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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抓住他!”陳淵曦雖是哭得難以自禁,卻十分清醒。鄭凱忙快步追了出去。顧曦又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來到他的病房,甫一見到陳淵曦哭泣,便沖上去抱著他的腦袋,親昵個不停。陳淵曦小心地尋了一塊干凈的紗布隔住顧曦的臉,二人緊緊相擁,依偎著彼此身上所剩不多的溫暖。陳淵曦和王襄留在醫院輪流看護顧曦。王襄雖則在顧曦和張安安處兩地跑,亦卻心甘情愿。顧曦終日只是神色懨懨,唯獨鄭凱將當街劫住的陳婉馨鎖在家中,得空來探訪顧曦時,顧曦才勉強露出笑容,而那時,王襄卻更是手舞足蹈,渾身充滿著精力,陳淵曦只得微微嘆息一聲。第二期植皮手術過完,鄭凱將顧曦接回家中。“我把婉馨鎖在沒有東西摔的屋里,她天天吵,不過一旦顧曦和她說話,她就會安靜下來,你放心吧?!编崉P說。“我打給你賬戶上的錢,就當是借給你的,你不要再推脫了。你要照顧顧曦,又要安撫婉馨,還得提防駱揚,你總不能還出去找得到工作吧?!标悳Y曦笑著說:“顧曦雖說一直想回家,不過你我都知道,真正能治療好他的,不是他家人,不是我,只有你。我希望下次見到顧曦,他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好么?”陳淵曦笑著推了推鄭凱的肩膀。鄭凱咕噥著答應了,又問:“那個不時在附近出沒的疤臉,當真是帥氣的弘軒叔叔?”鄭凱因為當年在學校被弘軒三下五除二撂倒,是以一直喊他帥氣的弘軒叔叔。“幫你盯著駱揚的。我估計駱揚當初把你騙出去,除了想害死我,估計也想連你一起辦掉,畢竟,三根手指的仇恨還是蠻大的。而且,你不覺得他把你當成情敵了么?阿凱,你可是升級了,把握好機會!”陳淵曦笑著說。“實在不行,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先!”張東說。鄭凱和張東相互擊掌,深感平生得遇知己。鄭凱又問陳淵曦的去向。“北京那邊還沒判下來,我擔心有什么差池。先和張東去北京那邊準備著吧?!标悳Y曦說。三人就地分別。第217章(那里,有個公墓)伸正義夫婦伏誅陳淵曦和張東動身去北京。“你真地不去揚子縣再看看趙淵么?”張東問。陳淵曦搖了搖頭:“希望他現世安穩?!?/br>“那你呢?”“這不是有你在么?”陳淵曦笑著說。張東嚇得后退一步。“天高海闊,找一個鄉下隱姓埋名,我們一起過一輩子?!标悳Y曦又笑著說。“文溪啊,這樣的玩笑對任何人開,都別對我說,我會當真?!睆垨|說。“誰知道呢?說不定我就是當真呢?”陳淵曦咧嘴一笑。張東皺眉不語。“行了,不逗你了,走吧!”陳淵曦聳聳肩。北京的四環外,陳淵曦和張東租了兩室一廳。一個月后,陳天驕要求再見陳淵曦一面。這是一座繁華孤寂的城市,也是一座喧囂的都市。他在一環徘徊,每天去天,安門,不為別的,只為享受十一月份的晴天。他在外環徘徊,時不時去八達嶺長城,默默看著長城蜿蜒至天盡頭。他有時會久久坐在雍和宮邊上的天橋上,直到夕陽從青嫩變得灼熱,又變成赤紅色。陳淵曦想回去,卻不知道回哪去,陳淵曦知道,自己迷路了。迷路了,所以隨波逐流,人流如同紅塵滾滾,到一站,品一地的美食,看一處的人,他就像時光中的旅者,眼前的繁蕪都是過客,他靜坐一處,冷眼人生。陳淵曦在這最后一面里,聽到一個故事。關于生母黃夕雅,關于陳天驕,關于林子偉,鄧一菲的一切。“如果我真地知道她懷孕了,她等不起了,就不會讓她為難……我馬上就結婚,那時候就算我得不到更好的升遷,也許已經和你一起幸福生活下去。這一切本來不該發生,我最愛的女人……林子偉他就算是個清白的好官,對百姓有千千萬萬地好,可這件事,他對得起誰?他這輩子就算只做錯這一件事,也錯了一輩子。你養父是我害死的,這是我做得最對得卻是最錯的事情。他對你mama和你,確實無話可說,也許做到了我不能做到的一切。我這一生犯的罪孽太多,唯一欣慰的,就是沒讓你做半點違法的事,就當是給你們母子倆的補償吧。有生之年,見到你mama,希望你對我公平點,至少把這件事的真實還原給她,讓她好歹不要帶著對我一輩子的恨?!标愄祢溦f完,顫巍巍地站起身子,這意味著,這是陳淵曦見他的最后一秒。陳天驕終于還是忍不住轉身,看著陳淵曦說:“兒啊,我真擔心你一個人怎么過,我們都不在了,你mama也找不到,你可真地就一個人了。好好活著,好好活下去,不管和誰,甚至和趙淵也好……爸爸……對不起你。還有,婉馨本性不壞,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們……你們好自為之吧……”陳淵曦依舊是沉默著,直到陳天驕的背影從玻璃門消失,他才從喉頭里勉強擠出一聲“爸……”。三個月后的某一天,陳淵曦在酒店里抱頭痛哭,櫥窗里的酒,已經被他喝得精光,煙盒子滿地都是。凌晨四點,陳淵曦無法入睡,張東和他再次點燃一根煙,默默遙望著樓下依舊川流不息的車輛。某處的槍響,陳淵曦似乎清晰地聽得見。淚水早已經浸入煙中,煙無法點燃。張東忍不住將陳淵曦摟入懷中:“哭,好么?淵曦!”如何哭得出聲。不知怎地,熬到了清晨。陳淵曦去了中山公園,又轉到太廟,不吃不喝地流浪到下午,接到一通電話后,便去了趟理發店。他讓理發師為他打理了一個十分精致有神的發型,抹去他一宿未眠的疲倦,才精神抖擻地到了一個殯儀館前。陳婉馨紅腫著眼睛在那里站著,也不知道是在看誰,鄭凱一臉緊張不安,一手牽著顧曦,一邊盯著陳婉馨,又四處張望。直到陳淵曦靠近,陳婉馨眼里才泛起仇恨的光芒。“你還敢來領骨灰盒?你不怕駱揚把你整死?”陳婉馨冷冷地問。“我有保鏢,你也有保鏢?!标悳Y曦面不改色。“你過來,是看我的笑話?”陳婉馨上下端詳著陳淵曦,這個她唯一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看到他紅光滿面,躊躇滿志,忍不住悲從中來,狠狠照陳淵曦的臉打了一耳刮。陳淵曦并不還手,輕輕撫摸了一會骨灰盒,說:“如果我不知道……爸爸……和我mama從前的一切……你這一巴掌,我會還回去。上一輩子的孽債,就到我們為止吧,jiejie?!?/br>陳婉馨聽得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