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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在為微微顫抖。“滾!”陳淵曦咆哮著,隨手拿起花壇里的一根棍子,對著張東身上狠狠打過去,仿佛見到這世間最為讓他作嘔的東西。張東睜大著眼睛,靜靜地注視著陳淵曦,任憑棍子在自己身上打著,只是咬緊牙齒,一聲不吭。我就算是說了,也無濟于事吧,反正,我也沒有任何證據。他不會相信我的,張東苦澀地笑了。陳淵曦和張東的最后一次見面,是張東在A城將自己救下,而后留下“趙銘將不是我殺的?!痹?,他一直相信著他,可他,做下那般齷齪之事,那個視頻,害得自己在學校里遭人白眼,遭人嫌棄,一下子仿佛經歷從天堂到地獄,誰見到他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就連趙淵,雖然經歷地震之后,對自己依舊信任有加,只是到底心底還是有一層疑影,遑論別人?而若非視頻,父親不會得罪官場太多的人,而若非視頻,父親……父親想必臨死前,對自己,還在絕望著……陳淵曦的雙手被木棍上毛刺劃傷,整齊的衣衫此刻有些凌亂,一雙皮鞋上沾上不少塵土,褲管皺褶,全沒了平素齊整端莊的氣派。張東一味聽說這些年來,林文溪在國外是如何雷厲風行,治下嚴謹,尋常不茍言笑,將海外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條,若非國內生意近幾年愈發有慘淡的跡象,他也應該不會主動申請回國來幫忙。哪里能想到,這一刻,他竟爾失態至此。快七年了,張東想著,一別七年,又是七年,我是十四歲認識的你,如今已經二十九,十五年,相處的機會,無非就是那兩個多月,以后,以后不會了。“以后,我是你的保鏢,你想打我,機會還很多?!睆垨|單手牢牢握住棍子,輕聲說:“別傷了自己,還有,我聽說這么多年,你喜怒不形色,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你的弱點,你該怎么辦?”陳淵曦頓時冷靜下來。當年他強忍千萬的怒意,試圖讓張東隨自己去美國,好將諸多事情捋順暢,可墨謙百般阻撓,自是不肯信任張東,現下他派出張東這樣早已是族中的精英來保護自己,墨謙的做法,固然出自他籠絡自己的心思,更是張東已經做了不少好事吧!可陳淵曦亦明白,這何嘗又不是陳天驕的想法。這些年陳天驕對自己可謂是極盡呵護,生怕自己凍著餓著,生怕自己見到舊事心情不開心,帶著自己把美國見遍了,請了最好的老師為自己上課,為自己創造最好的就業條件,阻止一切陳家人對自己的為難。原本以為他只是裝腔作勢,這一看,卻分明知道他對這個唯一的兒子,算是有著真心。陳淵曦斷定,單憑駱揚對他的畏懼,便知此人能用,他知道他應該放下當年的仇恨,好好相處,但六年的磨礪,一朝再見,他卻發覺自己忽然沒有了任何自控力。“你就不怕我直接報警抓逃犯?”陳淵曦冷冷地問。張東取下墨鏡,陳淵曦才發覺張東的耳廓到眼睛,鼻梁微微發生了一些變化,再加上如果常年戴著這墨鏡,別說是過了六年,尋常不認識他的人,就算是自己,亦會覺得稍顯陌生,無怪乎他敢在街上大搖大擺地出現。“真有你的!”陳淵曦浮著一抹笑容:“不過,當我的保鏢,你不夠格!”“少爺,給一個標準來?!睆垨|自信郎朗地說,很快將自己感性而發散的情緒一一收起,他眼前,不再是當年的林文溪,而是自己一定要保護的,少爺。陳淵曦拂袖而去,張東在后面緊緊跟上。第184章(后半生,能安心)兒孫自有兒孫福陳淵曦回到陳家在小城的院子,便讓張東去清理后花園里的石頭。“那個是我們管的?!币慌缘谋炯矣H戚笑著說。“啰嗦?!标悳Y曦淡淡地說。“少爺有時候去后花園玩,萬一被磕破了腦袋呢?保鏢的作用除了臨危擋刀子,還有防患于未然?!睆垨|說著,返身去拿鋤頭。“用手,才顯誠意?!标悳Y曦笑著說。幾個身為保鏢的本家遠房嘴上不說,心里暗暗著急。張東是誰,他們都知道,聽說被直派為陳淵曦的貼身保鏢做這類一線出生入死的活,已經有些為難,卻不想一貫待他們還算客氣的少爺,居然這般羞辱。“好?!睆垨|點點頭,面無波瀾。及至進門,陳淵曦恭敬地向鄧一菲,陳天驕問好,才落座沒多時,陳天驕卻說起國外的事多,要讓陳淵曦再回去幾個月主導打理,陳淵曦微一沉吟,拿出筆記本,拉出一系列數據,郵件,細細看了很久,實是可回可不回,陳淵曦一如往常,沒有過問,便答應了。“不問下原因嗎?”陳天驕笑瞇瞇地問。“國內本來就是jiejie主要負責,我回來也是打下手,jiejie自然有更好的辦法?!标悳Y曦笑著說著,略坐一會,看了會財經新聞,便又出門去了。屋內,陳天驕的臉色已經肅然下來。“婉馨這趟婚事,我總覺得還是很不妥當?!标愄祢湴櫭颊f。“老陳,我也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不過婉馨實在是對那個趙淵,著了魔一樣,這么多年,安排這么多人,長相氣質能力,都齊備的,她正眼都不看一眼,咱們有什么辦法呢?你要說不求門當戶對,我還心疼鄭凱那個孩子,你知道的吧,婉馨那邊的一個小保安隊長,和她是大學同學,只要有他往婉馨邊上那么一站,任誰也不敢近婉馨的身。在那里那么多年,他對婉馨的真心,連我都看得出來……”鄧一菲不無感嘆。“鄭凱,不是沒給他機會,綠野軍校的高材生,紀夫大學越野拉練第一名,出去開個保鏢公司,也是大有前途的,一生輸在兒女情長上,可惜了?!标愄祢溝爰爱敵跛屓税燕崉P往市防爆大隊那邊調,鄭凱寧可辭職去公司邊上的麥當勞當個保安,也要守在婉馨邊上。陳天驕又把他調到經理辦公室先做司機兼保鏢,婉馨又不肯。鄭凱守著這個保安隊長,防火防盜,抓鬧事的,有功不說,有困難不講,在公司的聲望幾乎不亞于任何一個元老,卻領著最平凡不過的薪水。“你也不讓墨謙那邊……”鄧一菲小聲地說。“咱們這唯一的女兒還算不壞,她身邊的人,多留點清白的吧。世事盛極而衰,越往高處走越顯眼,治了林子偉以后,咱們這一世,都該低調些?!标愄祢溔粲兴嫉卣f。“說的也是。不過,你說那趙淵對咱們女兒到底真心嗎?而且,他又是那……趙銘將的兒子,就算婉馨說趙淵根本不清楚趙銘將的事,我也總是放心不下。真是冤孽,怎么婉馨偏偏只找這一棵樹!”鄧一菲緊緊攥著那佛珠,手心微微沁出汗來。“那件事過去那么久,誰都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