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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聽見了,文溪,我聽見了!你還好嗎?”趙淵又哭又笑,用力捶打著土墻,不一會撕扯自己的頭發,直覺竟似瘋掉。三下C調,作為回應。“你為什么不說話,文溪,你受傷了?”趙淵大聲喊著。低沉的降調音,意思是否定,沒受傷。“那就是你比較累,說話我聽不見?”咚咚咚的肯定音。林文溪是在黑暗中突然摸索到鋼琴鍵的,一架幾乎完好的鋼琴擺在角落,看來,地震之時,這里正在上音樂課。幾乎沒有猶豫,彈奏著,行云流水,皓月高空,所有的話,都在這里了。林文溪不記得自己彈了多少曲,每一曲之后,趙淵都繼續喊:“繼續?!?/br>可他的手已經酸了。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餓了,亦困頓極了。林文溪彈了一首,彈得自己幾欲入睡,又聽得趙淵在那邊呼喊:“還不夠困,再來一遍!”林文溪將琴鍵微微用力錘了一下,發出雜音。“乖寶寶,不生氣,長了皺紋不美麗?!壁w淵魔咒一般的聲音自那邊傳來。這人,是王襄附體了!林文溪彈了一首王襄常常哼的那首,只是彈到那句“想隱藏,卻欲蓋彌彰?!睍r,他過往的一切閃電般出現在林文溪的腦海中,林文溪頓時明白了些什么。“我他媽地不是王襄!我在身邊,你居然想起別的男人!”林文溪彈了一首。那邊響起趙淵銷魂的吼叫:“我在身邊,你怎么看不見……”林文溪重重地跌坐下來。“啊,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這是誰教育王襄說的話來的?”“別不說話啊,你再不說話,我……呃……啊……”趙淵的一聲慘叫。林文溪重又爬上鋼琴,用力拍打幾下。“哦,我沒事。這不是學某人的么?你知不知道狼來了的故事?!?/br>“不然你彈一首十九摸吧……”“就知道你沒聽過,我唱給你,你現彈啊。“你又不說話是不,呃啊……我到底受沒受傷呢,好疼,是哪里疼呢……”趙淵驚恐地聽見,林文溪彈起了超度亡靈的……。“老子他媽地沒死?。。?!”不曉得是余震還是咋地,幾塊泥跌落下來,大地抖了三抖。第164章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憑借著軍用卡車的優勢,陳婉馨鄭凱等一行人抵達東川。鄭凱先強令駱揚等人,幫先遣隊輸送了部分補給,又命他們幫忙輸送了部分傷員,直至事情忙得差不多,才一路破土鑿石地往紅星路開去。自然,這破土鑿石的工作,又是丟給了駱揚。鄭凱莫名地發覺,自己對駱揚這人,著實十分厭惡,恨到骨子里的那種,他后來努力想了想,大概因為陳婉馨畢竟做過某些不大好的事,而這些不大好的事,大概是駱揚攛掇陳婉馨所為,所以,婉馨還是個好姑娘,而駱揚就是那個大壞蛋。駱揚等人一路吃土趴灰,苦不堪言,倒是看見那個大小姐,坐在副駕座上和鄭凱聊得十分起勁吶!余震發生時,幾個人的臉頓時陰沉下來。匆忙趕到那里,有人馬上喊他們幫忙,只見十多號官兵在那里不斷地挖掘著。“余震埋人了?”鄭凱翻身跳下車去問。“紀夫大學的一個戰地記者被埋在里面了,還有一個不知所謂的年輕人!”隊長抹了把汗:“快來幫忙,都還有生命氣息,活蹦亂跳的!”一句“老子他媽的沒死”,讓所有人和大地一起抖了三抖。鄭凱馬上招呼眾人一起挖起來,單手指著舒小曼:“你,要哭一邊哭去,要么認真干活,要么等人死了再哭!”“死鄭凱,你說的什么混賬話!”舒小曼忍不住抹干眼淚,頓時成了個大花臉,憋憋屈屈地開始負責運土。“下面的人,喊話!”隊長用大喇叭朝下面使勁喊著。一點聲音也無。“娘的!剛才喊那么起勁!”隊長怒罵一聲,手下更是發起力來。“駱揚,今天下面的人要是出事,你們全給我陪葬!”陳婉馨艱難地提起一兜土,面目森然地說。駱揚從未見大小姐如此癲狂之狀,只得唯唯諾諾地點著頭,手指頭挖出血來,也不敢再吭一聲。一行人從凌晨兩點,挖到晨曦微起時,聽見下面嘶啞的叫喊聲。“對,世上只有mama好!我他媽只記得這首歌了!”“別給我停!彩云追月給我彈一百遍!”接著,所有人都聽見底下的鋼琴聲,那是一首“你別給我睡!這歌我也聽過!等出去了,老子他媽就娶你!”所有人頓時愣了一下。“埋在下面的,是兩個男生吧?”隊長問。“戰地記者,難道是花木蘭,男扮女裝的?”有人驚奇地叫出來:“我摸過了,胸是平的哇!”他立即挨了鄭凱一板栗鑿子。“趙淵,你聽著!繼續給我說話!我們就來了!文溪呢?文溪說話!”鄭凱拿著擴音喇叭對著下面喊。“活著!活著!”趙淵在下面雀躍歡呼:“文溪,文溪,趕緊彈起來!”“鄭凱!你讓大家往鋼琴聲那里挖,快點!文溪快扛不住了!”趙淵繼而急切地吼著。可是鋼琴聲已然停下來。“文溪?文溪你彈起來!”趙淵喊著。“文溪,你快點彈!彈個十九摸都行!”鄭凱大聲喊。“兄弟??!”趙淵鼓掌慶賀。鋼琴聲依舊沒有響起。“文溪,文溪!那……那就彈好不好?”趙淵的聲音哽咽了。“文溪!”“池塘的水滿了,雨又停了,天邊的稀泥里,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等著你……”趙淵已是聲淚俱下,那些年的往事,我都記得,你這個4歲的小鬼,哪里會記得那么多……你說我背著你的那句話,我也記得……“文溪……”鄭凱忍不住發了狂,一雙手竟似掘土機一般,瘋狂地揮舞,舒小曼亦不再搬運,和鄭凱一起,兩人不多時,雙手鮮血直流,鄭凱一把把舒小曼推開:“爺們的事,你別管,別一會還給你治!”“那你就沒事了?”王襄邊刨著,卻聽見一女生在后面同時說,他詫異地看著陳婉馨。陳婉馨立時轉過身去。鄭凱微微停頓了片刻,嘴角抿出一絲苦笑。清晨的陽光,遍布大地時,趙淵在黑夜中見到久別的光明,刺得他睜不開眼睛。一行人按照趙淵指明的位置,瘋狂地挖掘,運土,鋤頭等工具,終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