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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沒有你,我的世界,沒有音樂。朱紫萍次日坐火車獨自回了老家,終日里一會開手機,一會關手機,一會彈鋼琴,一會砸鋼琴,癡癡呆呆。等她從癡呆中回過神來,卻得知最疼愛自己的養母因心痛自己,闔然長逝,去世之前還惦記著這個任性女兒。朱紫萍悔不當初,發了最后一條短信給云澈:“一世情緣盡于此,感謝你,出現在我生命中的音符,我卻要用一輩子去遺忘。若此生還有緣,使得我們仍在茫茫人海中,不用任何聯系方式,不用其他任何方式,只是就這樣相遇,我想那時候我還會牽著你的手,只依舊等你帶我走?!贝撕蟪艘粋€閨蜜好友,世界上的所有人失去她的聯系方式。朱紫萍不知道,云澈被父母鎖在樓內,為了要赴約,他情急之下,風度全無,哭喊著從三樓翻身跳下,摔成重傷,在醫院一呆就是三個月。數天的無法動彈,能拿起手機撥號,卻失去了朱紫萍的聯系方式。云澈躺在醫院,幾乎任憑生死,恢復得也非常緩慢。出院后,云澈萬念俱灰,離家出走,四處云游,直到一個好朋友從網上看到趙淵用心發布的信息,才匆忙趕來。經人明里暗里地暗示后,收購紫云琴行,才知道這一番恰巧,卻正是趙淵努力嘗試的安排,也卻是林文溪念念不忘的心愿。“五年?!痹瞥簢@息,“我們整整錯過了五年?!彼o緊握住朱紫萍的手,默默回憶數天前,如夢般地再次相逢。那天,云澈站在朱紫萍的小屋門口苦等,直到傍晚,朱紫萍才提著路過自家菜地時采摘的青菜回來,一如那年相遇時,朱紫萍手中捧著一罐從泥地里搜羅的櫻花瓣。那年她剛滿十八歲,那年他玉樹臨風,十九整,見面只是微笑著,擦肩而過時,他牽住她的手,她沒有尖叫,沒有甩脫,而是兩人一起并肩走在櫻花飛舞中。九年后,她已經二十七,他也不復年輕,二十八歲,年屆中年,如果說上次的相遇是上輩子的久別重逢,感覺是妙不可言,那么這一次的相遇卻是現世五年的錯過,諸般酸楚,一言難盡。如朱紫萍短信中所求一樣,云澈出現了,依舊牽著她的手。滿園的牽?;?,似乎齊齊從淺紅變成了深藍色,在紅日西沉時,和云霞一般沉靜著,似乎開滿了整個世界。朱紫萍面上微微露出羞澀,看上去,卻還是那般青春少女的姿態,而云澈,眼角卻有著無法磨滅的滄桑,這些年,走過的路,唱過的歌,早已經在心中滿滿堆成音符,要慢慢分享給朱紫萍聽。林文溪忽然流下淚來,哽咽著問:“紫萍jiejie,什么時候,算是愛上了?!?/br>朱紫萍沉吟片刻,回答:“當你一直替一個人憂傷,替一個人快樂,甚至分不清是憂傷還是快樂時?!绷治南c點頭,拒絕了朱紫萍想過來寬慰的念想,默默地離開琴行。琴行安靜,琴音似還為誰停駐。第84章(打贏我再說)痛離別趙淵尋釁“你說,男生之間可不可能有紫萍姐和云澈哥的感情?”林文溪在路上問趙淵。“這話應該問小曼,再不行,問王襄?!壁w淵叼著狗尾巴草,若無其事地說。“你說,如果我和你也分開五年,再見面會怎樣?”林文溪問。“???畢業以后,五年不見,很正常吧?!壁w淵吐了草,盯著林文溪說。“哦……”林文溪沉默一會,又說:“要是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五年,再見面會怎樣?”“我認不出你來了?!?/br>“為什么?”“女大十八變??!你這種未發育的小毛孩,五年以后還不曉得會長成什么樣!”趙淵笑著說。“嚴肅點!”“唔,我覺得吧,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吧。因為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不發生這樣的事,我就不用回答了?!壁w淵無奈地笑著。“那萬一發生了呢?”“那要是你,你會怎么做,你看到我,會是什么反應?”趙淵反問。“還是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吧……”林文溪撇了撇嘴。“那萬一發生了呢?”趙淵來勁了。“是啊,萬一發生了,你會怎么做呢?”林文溪問。“那你呢?”“你很無聊!”林文溪不免有些生氣。“順其自然就好了啊,你不是說了,兩個人要是有緣分,怎樣都能見面么?”趙淵不禁撓了撓腦袋。林文溪點點頭:“是吧?!?/br>當晚,林文溪說家里有事,需要先回去。趙淵在電話中確認林文溪安全抵達,方才放心。明日,他便要去接父親趙銘將出院,再陪著住幾天。這幾天無非是父子倆和和睦睦地溝通,又合計一番欠下的債務,自不多敘。待得將去學校,趙淵試圖聯系林文溪一起出發,電話卻始終是無法接通狀態。待趙淵再回到寢室時,王襄沖上來就是一句話:“你和文溪私奔去哪了?他人呢?”趙淵才知道,林文溪一直未回到學校。正當時,手機短信作響,來自林文溪。“趙淵啊,我想不到,我們的故事,好像還沒有開頭,就要結束了。我轉學了,去一個遙遠的地方。你說過,如果有緣,還會再見。你說,我們再見面,會是幾年以后呢?那時候,你到底會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呢?我很期待,卻又很害怕。我害怕到時候,卻是你忘了我??晌?,是不會忘了你的。另:幫我關照關照顧曦,就說,我會想他的。再另: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清廉的副書記的兒子,很抱歉現在才和你說,我只是,不知該怎么開口。再再另:本短信之后,手機停用,文溪臨別寄。再再再另外,有人會來收拾我的東西,他叫弘軒,是我爸爸的保鏢,很厲害的,你不要惹他,千萬不要!再再再再另外……”短短兩百多字,彼時一條短信只能容納63個字,林文溪這些話,足足用了五條短信才發過來,趙淵盯著“再再再再另外”的這些字眼,仿若依稀能看到林文溪在一個一個按鍵打字時,蹙著的彎彎的眉頭。再另外什么呢?為什么,不繼續寫下去……趙淵跌坐在林文溪的床鋪中,將短信反反復復看了數遍,心下好像忽然被掏空,這身邊所有的一切,像是全無意義一般。他瘋狂地撥打著電話,終無法撥通,他不得不再次聯系林文溪的父母。“文溪轉學了?!钡玫降?,只有這么簡短的一句話。趙淵不能相信,他失魂落魄地在寢室里坐了許久,等到的,是輔導員領著一個黝黑精瘦,卻滿臉悍氣的一個中年男子,過來收拾林文溪的床鋪。“你是誰?”趙淵坐在下鋪并不肯挪動。“趙淵,這是林文溪家里的親戚,過來幫林文溪收拾東西,他轉學了?!陛o導員說。“扯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