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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姜琦興奮地趴在窗戶上往外看,“誒!晚晚你看!那邊是不是還種了柿子!” 時晚也往窗外看去。 到底是景區,降雪后風光格外漂亮。霧凇連綿成白皚皚的一片,冰天雪地里,山頭上隱約有橙紅的小點。 大概是周圍住戶自己種的柿子樹。 “好想去摘柿子!”把來基地的主要目的忘了個干凈,姜琦兩眼放光,“這種凍柿子一點都不澀,特別好吃!” 時晚哭笑不得:“你快別亂想了?!?/br> 大冬天的,怎么可能隨便讓學生跑到山上去摘柿子。 果然,分配好寢室,收拾完畢統一集合時,楚慎之就一連強調了好幾遍:“這一周我們就待在基地里上課,你們不要亂跑,尤其是不要往附近的山上去?!?/br> 不比夏日,冬天山里的情況更加復雜。連本地人都很有可能在山上迷路,更不要說這幫根本沒什么生存經驗的學生。 這也是之前他反對外出集訓的原因之一。 到底還是年紀小,楚慎之板起臉這么一說,學生們基本上都歇了出去玩雪的心思。 “什么嘛,這不是跟關禁閉一樣?!苯材枇讼氯?,“我還想吃柿子呢......” 對競賽極其重視,集合完畢后,老師們就帶著各自年級的學生分別去往教室開始輔導。 內容多且深,時間很快過去。 天黑了下來。 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 水平和學校食堂差不多,基地食堂的飯菜并沒有好吃到哪里去。大家草草吃過晚飯,便三三兩兩回寢室。 推開門。 時晚一怔。 反倒是姜琦最先反應過來,沖她擠眼睛:“晚晚,這是不是賀尋拿過來的?” 書桌上擺了兩個紅澄澄的柿子。 “我拿去洗一下??!”整整一天都在惦記著吃柿子,姜琦高興壞了,說完這一句,拿起柿子就往水房沖。 “誒......” 跑得太快,時晚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住她。 這個家伙...... 抿了下唇,少女心跳得很快。 柿子是從哪兒來的? 已經叮囑過不能上山,賀尋應該不會傻到一個人往山上跑吧? 猶豫片刻,到底心里還是有些惴惴,想要去問問究竟是什么情況。 披了外套,她往樓外走。 男寢和女寢分開,中間隔著一個不小的場地,走過去要兩三分鐘。 或許平日沒什么人來,夜間照明用的設施并不完善,只有兩棟樓寢室里零星的光遙遙投下。 吃飯的時候又下起了雪,短短一段時間就積了薄薄一層。 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還沒走到樓前。 黑暗里。 凌亂急促的腳步聲。 顯然跑得很急,那人甚至絆了一跤。重重摔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而后又手忙腳亂地重新爬起。 磕磕絆絆跑過來。 離得近了。 時晚才發現跑來的居然是秦秋。 光線微弱,眼鏡都磕碎了一小塊,秦秋神色是從來沒有過的慌張。 “不好了!”嗆著冷風,他咳嗽幾聲,“賀尋從山上摔下去了!” * 顯然被嚇得不行,向來從容的秦秋頭一次說話這么語無倫次。站在原地比劃著說了半天,才教人弄明白他究竟在說什么。 事情倒也清楚,盡管楚慎之三令五申絕不許上山,賀尋還是偷偷去了。 “他說想給你摘幾個柿子......“秦秋的聲音都在打顫,“楚老師他們已經過去了......” 后面秦秋又說了什么,時晚已經聽不清了。 只有耳邊落雪的聲音一清二楚。 一片一片的,冰錐一樣重重砸下來。 空氣冰冷,每呼吸一口嗓子都刺疼。雪夜的寒冷透過外套滲進來,連骨縫都冰涼。 時晚往后退了兩步。 “帶我過去?!彼犚娮约侯澏兜穆曇?。 “你......”很是猶豫,秦秋站在原地。就看見少女咬著唇,倔強地朝他看過來。 天氣冷,她眼睫上的淚珠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凝成了冰。 在茫茫雪色里閃著光。 秦秋咬了下牙:“好?!?/br> 他帶著時晚往基地外走。 離最近的山頭有大約十五分鐘的路程,還沒走到,就能看見山頂晃動的光柱。 顯然是楚慎之他們在組織找人。 一開始還以為秦秋只是在騙她玩,看見光柱,時晚腿都軟了。 到底還是沒有直接倒下去,她跟著秦秋朝山上走。山間積雪無人打掃,走起來分外艱難,一腳深一腳淺。 怎么會這樣? 寒風吹著,利刃一般刮過臉頰,每一下都生疼。僵著臉,時晚感覺自己正在止不住地發抖,無論如何不敢相信賀尋從山上摔下去的事實。 明明...... 山間風大,雪落了滿頭滿肩,她捏緊衣角。 明明才給她送過柿子的...... 想到這里。 時晚腳步一頓。 積雪深,已經沒過腳踝。冰雪灌進雪地靴中,骨頭都凍得直發疼。 然而她的心更冷。 寒意從腳底不住地往上冒。 方才精神恍惚,她卻也聽見了秦秋的話,說賀尋上山是為了給她摘柿子。 如果真是這樣。 寢室里的柿子又是誰放的? 一個勁兒埋頭往前走,許久才發現身后沒有動靜。 秦秋回頭。 看見少女正站在雪地里。 擰著眉。 她的神色逐漸戒備起來。 張了張嘴,秦秋似乎想說些什么,隨即又一臉了然地笑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還在乎賀尋?!睋u了搖頭,他伸手,撣去肩頭的落雪,“不然也沒這么好騙出來?!?/br> 時晚不應聲。 手背在身后,牢牢握緊剛從雪地里撿起的石頭,沉默一會兒,她看向秦秋:“你想做什么?” 自從聶一鳴說過秦秋構陷賀尋的事,她對秦秋的印象便不太好,但也只是止步于爭風吃醋的地步,并沒有往深里想。 然而從眼前的局面看,一切并不僅僅是這樣。 時晚問得直白。 秦秋就笑了。 “晚晚?!彼屏送埔呀浧扑榈难坨R,“你真的不記得我?” 語氣一如既往平淡,秦秋的笑容卻不似平時溫和。 笑得極其夸張,臉部肌rou都在抽搐,他露出的表情不像一個正常的少年,倒更像一個...... 終于從別人手里搶到玩具的壞小孩。 見少女眼神依舊迷茫,仿佛惡作劇般,他摘下眼鏡,用力鼓了下臉頰:“那這樣呢?” “你......”時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是......” 一直都想不起來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