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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在他家附近蹲守,要不是唐元做慣了經紀人,行事機敏,只怕那群記者早就將他先前住的那個地方摸了個透徹了。他先去了廚房,與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檸檬水,隨即走去書桌旁,查看唐元這次遞給他的幾個劇本。幾個神仙皆不知去何處晃蕩了,只有火眼金睛獸慢騰騰從云中踏過來,親昵地將毛茸茸的大腦袋擱在了他的膝蓋上。它懶洋洋地張開嘴,吐出一口童稚而清甜的小奶音來:“凡人,我們今天早上吃什么?”“油條豆腐腦?!?/br>楚辭頭也不抬,回答的干脆利落。火眼金睛獸向他身上蹭了蹭,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我們已經吃了整整一周的油條豆腐腦了......”“沒辦法,”楚辭攤手,順帶在它頸間的毛發上使了點勁兒順了順,惹得火眼金睛獸喉嚨里溢出了一聲又一聲低低的呼嚕,“前段時間拍戲實在是太累了,我也需要休息一下啊?!?/br>整整三個月都在片場間周轉,幾乎是連軸轉,每天休息的時間也屈指可數,熬夜什么的都成了家常便飯。楚辭自認不過是個普通人,本來身體便不能算是十分康健,經過這一趟入組,更是明顯覺著身子骨弱了下來,時不時還有些咳嗽。太上老君與了他三顆仙丹,這才將他的病根兒徹底拔除了。也因此,這些天來,女媧的人偶便發揮了其不同尋常的作用——無論是妖媚動人的狐妖還是冷清禁欲的君子,通通都被塞入了廚房,變成了做飯的伙夫。而楚辭也就只負責在旁邊打打下手,將飯菜端上桌子,其它便一概不問,面對眾神仙委屈的小眼神,只當做視而不見。狐妖甩著蓬松的大尾巴將方才正太買來的豆腐腦端上桌子,順帶飛來一個纏綿而幽怨的眼波,眼神哀怨的如同在看一個負心漢。他自從女媧手中捏出來,便不曾遭到過這般冷清的待遇,因此貝齒咬了咬艷色的唇,到底是不甘心,柔軟的身軀便黏了上來:“爺......”聲音里也像是插滿了無數勾人的小鉤子,聽的火眼金睛獸頸部的毛一下子直直豎了起來,整個獸縮在楚辭腿邊打了個哆嗦。“乖,”楚辭這才從劇本中抬起頭來,敷衍了事地摸了摸狐妖的頭,“去把勺子也拿過來?!?/br>狐妖:......這個不解風情的凡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磨蹭了兩步,戀戀不舍從楚辭身畔磨蹭走了。明明心中滿是不樂意,可奇異的是,那于他頭頂上簡單的一拍竟也讓他莫名地生出了幾分滿足來,下意識又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楚辭在家里歇了十幾日,這才將狀態徹底調整過來。他換了身簡單清爽的藍白色運動裝,因為嫌棄額前的劉海礙事,干脆直接拿皮筋綁成了個朝天的小揪揪,頂著個干凈利落的蘋果頭下樓去跑步。電梯“?!钡囊宦曧懫饡r,楚辭仍在低頭擺弄著手機與他家小朋友發短信,見電梯到了頭也不抬便向上走,絲毫也未注意到自己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另一個人,正大大方方地盯著他看。看了半日,那人方才笑了一聲,笑瞇瞇搭話了:“小朋友,這是要去晨練么?”......小朋友?楚辭遲疑了一下,隨即扭過頭,左右看了看。這電梯中,只有他與對方兩人。他詫異地扭頭望向這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身旁的人明明穿著一身登上紅毯也不失禮的正裝,卻將領帶系的松松垮垮,頂端的紐扣也不曾扣上,露出胸口處的一行英文刺青來。他只有一邊耳朵晃晃蕩蕩帶了顆骨牙的耳釘,眉眼冷峻而邪氣,雙眼如同一潭深不可測的湖水。......只是無論如何說,對方看起來也不像是老到可以稱呼自己為“小朋友”的年紀。他這樣一打量,便將頭徹底抬了起來,青年借著這個間隙,細細將他面容看了個全乎,一時間竟也有些驚艷,怔愣了一下,方才笑道:“我知道了,你是那個之前被黑的新人吧?”不等楚辭回答,他又摸著下巴,喃喃自語了一句,“怎么看著年紀這么???”楚辭本來就生的臉嫩,面容又清秀,如今額前的碎發悉數被扎了起來,露出了飽滿而白皙的額頭。襯著他一雙淺琥珀色的桃花眼,愈發顯得干凈清爽,甚至透出了幾分不諳世事的稚氣來。只怕是混到了高中校園里,也有一大半人是相信的。只是這個問題一直是楚辭的心頭痛,他這張臉實在是太顯小,因此每每都要彰顯一下自己的男兒氣概。如今聽了這人的自言自語,心里登時升騰起nongnong的無力感來,只得禮貌地應和著輕笑了兩聲。青年見他沒有上前與自己搭話的打算,反而愈發驚訝了。他斜斜挑起眉峰,詫異地瞪著沒有絲毫動作的楚辭看:“怎么,你不打算和我交換個手機號么?”楚辭也茫然地回望過去,睜得大大的眼眸里寫滿了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和一個陌生人交換手機號?青年與他大眼瞪小眼相視無言了半晌,突然勾了下唇角,微微笑起來。他不笑則罷,這一笑,身上的邪氣便如同被煮沸了的湯鍋,瞬間咕嘟咕嘟向外溢出來,連帶著一雙眼里也都是沸騰的妖氣。“好久沒有遇到你這么有意思的人了,”待到電梯停下時,青年突然將一只手搭上了楚辭的肩膀,懶洋洋地感嘆道,“我叫江邪——江水的江,邪惡的邪,小朋友,之后可記住了!”他在楚辭肩頭上拍了兩下,隨即噙著笑大踏步走出去了。楚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仍然覺著滿頭霧水。這個人,怕不是腦子有病吧?------------------三天之后,楚辭便接到了自家經紀人報喜的電話。唐元在那端激動的不行,聲音里的興奮一點也按捺不住,幾乎要蹦起來:“小辭!你什么時候和江邪搭上關系的?”那時,楚辭已經將電梯中遇到的那個奇怪的人忘了大半,因此聽了這話,還茫然不解地反問了回去,“什么江邪?”“你不認識?”唐元在電話那端撲哧撲哧噴著氣,“怎么可能呢?他如今點明了要讓你去做他演唱會的主演嘉賓,還說很欣賞你,這么說來,應當是和你有點交情才對......”江、邪。楚辭終于記起了那個莫名便問自己為什么不交換電話號碼的怪人,心中也漸漸明白了,只怕對方在這演藝圈中也是極為璀璨耀眼的存在。只可惜自己前世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路上,于各個城市之間輾轉奔波,對娛樂圈中究竟有什么人正當紅可謂是兩眼一抹黑,人到了眼前都認不出來。他一面暗暗斥責自己不上心,一面打開了電腦,順便去搜了搜這位江先生。比起楚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