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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宴的餐桌底下,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竇家父母一無所覺,劉青還要給霍司明夾菜:“霍先生多吃點啊,你那么瘦?!?/br>霍司明便聽話地夾起來吃干凈,竇澤懷疑他已經有些醉了。正想幫他叫杯蜂蜜水或者牛奶解酒,便聽見竇愛國說:“小澤,爸爸生病不能陪霍先生,你陪他喝兩杯?!?/br>“……”自三個月多前,竇澤便沒再碰過酒精飲料,后來查出懷孕,更是滴酒不沾,如今卻要陪著這個罪魁禍首飲酒,心里苦笑,側頭看著霍司明,聽他準備怎么說。果然霍司明道:“伯父,咱們自家人吃飯,不用勸酒的。小澤酒量不好,我也不常喝,還是算了吧,下午都要上班?!?/br>一席話說得圓滿,竇愛國便不再勸,而是笑著說:“你看起來酒量不錯?!?/br>霍司明也笑了:“還好,從前談生意的時候練出來的,近兩年很少喝了?!?/br>只有竇澤暗自腹誹:哪里是‘還好’,分明是‘好極了’……當日他們開了一紅、一白、一打啤酒,竇澤量淺,硬是陪著他喝了一半,已然醉得人事不省,只有霍司明還步履如常,對著一個臭烘烘的醉鬼也能下得去手,分明是蓄謀已久。一臺午宴賓主盡歡,菜品如何略去不講,單竇愛國的病情,似乎也因這一頓飯好轉不少?;艨傔€為謝小南備了禮物,一臺最新上市的學習機,里面有各大名牌學校上課錄影的視頻,當真是愛屋及烏投其所好。霍總不過喝了兩杯,就裝出一副不勝酒力的醉態,卻忘了當初大殺四方后還龍精虎猛的戰斗力。竇澤也不扶他,任他裝著站不穩的樣子,待司機送走了父母家人,跟他一起站在酒店的角落里等車子回來。初秋正午的太陽已經沒那么毒辣,清亮亮的,霍司明見沒人關心他,也沒意思,一手插著兜,忽摸到一顆酸梅糖,遞給竇澤。竇澤接過來看了一眼,撕掉糖紙塞進嘴里,酸溜溜的甜味兒立刻侵占了味蕾。霍司明看著他吃糖,問:“明天伯父手術,你請假了嗎?”“嗯?!备]澤點了點頭,舌尖舔著糖讓它在嘴里翻了個個兒,然后掃到腮幫子的位置含著,說:“明天中午別讓白先生去送飯了?!?/br>霍司明沒答話,忽得伸手自下巴捏住他的兩腮,那顆糖便滴溜溜從竇澤的口腔擠到了唇邊。竇澤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是本能的伸出舌頭想把它舔回去,霍司明已然低下了頭,敏捷的從他嘴里把糖吮了過來。“!”竇澤先是一懵,爾后立刻掃視周圍有無圍觀者,見路人似乎都未注意到剛剛的小插曲,才回頭瞪視霍司明,那人正翹著嘴角,含著糖,笑得得意。此時無論作何反應都顯得極娘,竇澤也不想在街頭打斗引起圍觀,便垂了首,寒著一張臉小聲警告道:“你不要得寸進尺!”霍總心里清楚地很,卻要腆著臉問:“什么叫得寸進尺?”竇澤便抿著嘴不說話了,幸而車子很快回來,兩人便上了車,一路悶悶不樂,聽見霍總故意用舌頭掃著糖果,發出輕微的碰撞牙齒的聲音。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將竇愛國推入手術室,都眼巴巴候在外面等著,看著‘手術中’的燈亮起,心也高高懸起。霍司明也來了。兩人在家里吃過早飯,一前一后出門。竇澤先到醫院,以為他今天不會來,沒想到剛進病房,霍司明后腳就跟來了。關切地圍到竇愛國床邊,說了兩句寬心的話。他一來,竇家父母心情都好上不少,好似這個大人物來了,就得了什么庇佑一樣。直到竇愛國被推進手術室之前,還慈愛地拍了拍霍司明的手背。待手術開始進行,竇澤坐在長椅上悄聲問他:“你怎么來了?”霍司明道:“公司里沒什么事,就來看看?!?/br>這話竇澤是不信的,他回頭,逆著光影,只能看到霍司明棱角分明的側臉,還有鬢角里隱藏的一條淺淺的疤痕。他忽然問:“你鬢角上的疤是怎么弄得?”霍司明靜默一陣,才回頭看他,一雙眼睛強迫似的盯著竇澤的,兩人四目相接,他慢慢說:“我母親拿碎玻璃刺傷的?!?/br>竇澤微張著嘴,有些愣住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小聲問:“她……是不小心的吧?”霍司明沒有回答,看著他說:“要給我一個安慰的抱抱嗎?”周圍還有其他人,劉青和竇源領著謝小南坐在稍遠的位置,不知聽到他們的對話沒有。竇澤瞪了霍司明一眼,用唇語說:我媽還在呢!霍司明便看著他笑起來,彎彎的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謝小南體弱,有些坐不住,枕在mama的腿上睡著了。劉青說:“你帶她回病房吧,在這里別感冒了,今天的水還沒吊?!?/br>竇源想了想,抱著謝小南回了病房,過了幾分鐘又回來了。劉青問:“你怎么沒陪著孩子?”“我叮囑了小盧護士,讓她幫忙照看一下?!?/br>劉青便沒再說什么,她端端正正坐在那里,雙眼盯著手術室的門,眨也不敢眨,生怕錯失了什么。直至中午,手術還沒結束,霍司明出去了片刻,不知從那里弄回來幾份簡餐,親手遞給劉青一份,道:“吃點兒吧伯母,等你吃完飯,伯父就出來了?!?/br>劉青接過來,臉上連一個笑容也擠不出來,嘴角僵硬的向上扯了扯,她一點食欲也沒有,整顆心都系在手術室里頭了。竇源接過飯,也沒吃,放到一旁,竇澤更沒有胃口。霍司明也不勉強,陪他們等著,竇澤說:“你先去吃飯吧?!?/br>霍司明搖搖頭,挨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握了握他的手,說:“一定會沒事的?!?/br>直至下午兩點鐘,手術室的燈才熄滅,眾人一齊站起來,看見竇愛國躺在病床上,臉色蠟白,整個人單薄如紙,塌陷在被褥里。劉青抖著手軟著腳湊到他床前,輕輕喚:“愛國?愛國?”小護士在一旁柔聲說:“阿姨,病人還處在麻醉中,沒有意識的?!?/br>劉青沒聽到似的,還在喊他:“愛國?愛國?”竇源輕輕摟住她的肩,說:“媽,我爸還沒醒呢?!毕袷撬查g被召回了魂魄,劉青這才停止呼喚,行尸走rou一樣跟在移動病床后面。竇澤亦跟在床后,握著她的手,怕竇愛國剛剛推出來,她又出什么閃失。霍司明拎著飯盒,到護士站叫她們加熱。待病房里一切安置妥當,竇愛國悠悠轉醒,他還沒什么意識,腦子里空白著,看到竇澤,看到竇源,再看到劉青,心滿意足的重新闔上了眼,嘴里喃喃著說:“還好……還好……”終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護士叮囑說這幾天都要禁食禁水,一家人輪換著到病房外面吃了飯。竇澤身畔跟著霍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