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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澤喘著氣跑到二樓,才想起肚子里的小怪物,他背靠在樓梯的扶手上,長長出了口氣,既罵霍司明不要臉,又罵自己沒出息,竟被一個眼神嚇成這樣。那句斟酌了半個鐘頭的‘以后別做曖昧事’的警告竟然到最后也沒敢說半個字。推開宿舍門的時候,劉洋正在廚房里準備泡方便面,他廚藝技能為零,只會泡不會煮,此刻看到竇澤回來如獲至寶:“快快快,竇大廚來搭把手,我水都燒開了?!?/br>竇澤把公事包放下,卷起袖管到盥洗池洗了把手,然后捏起劉洋手里的面餅丟進沸騰的鍋里。劉洋見他興致不高,也想起他爸生病的事,問道:“你爸看病的錢還沒著落?”又說:“當時你就不該把募捐的錢還回去的?!?/br>竇澤拿筷子攪了攪鍋里的面,打了個雞蛋進去,說:“公司上下一百多號人,每人捐二百也才兩萬多塊,我爸那病,這點錢根本不夠。而且將來這錢也是要還回去的?!?/br>“嘿,兩萬你還嫌少?你也得有本事弄到五十萬、六十萬啊,有一萬是一萬,你那自尊心是紙糊得嗎?被彌勒佛說兩句就不行了?”劉洋從他手里搶過筷子,說:“這下好了,一分也沒有了,你怎么辦?就把老頭子撂那兒?”竇澤也不說話,從旁邊拿過調料包撕開倒進鍋里。劉洋哎呦喂一聲開始罵他:“你全倒里想咸死我???”竇澤不搭理他,把調料紙扔了回自己屋去換衣服。他果著上身走到房門口,忽然想起肚子里的小怪物,生怕劉洋那雙賊眼看出什么,又回去套上一件背心才出來。劉洋正在客廳的餐桌那里吃面,電視里嘰里呱啦演著苦情劇,他的鍋旁放了一小摞粉紅色的人民幣。劉洋低著頭輕輕拍拍那摞人民幣,對竇澤說:“拿去吧,兩萬,晚上剛取出來還熱乎著呢,按銀行的利息給啊?!?/br>竇澤站在那兒目瞪口呆了一會兒,忽然有點感動,他問:“你不是要結婚用嗎?”劉洋正在嚼面條的嘴停住,非常失落地撇了撇:“分了?!?/br>“啊……節哀?!?/br>劉洋回頭瞪他,抄起旁邊的衛生紙扔過去。竇澤嬉笑著接住,說:“謝謝你了,不過不用了,我已經借到錢了?!?/br>“臥槽竇澤,你不會是去賣腎了吧?賣腎也賣不了那么多錢啊,你怎么弄到的?”劉洋丟下手里的筷子,把電視機也關了,聚精會神的看過來。竇澤后悔剛剛失言,趕緊說:“我……我爸有個關系特別鐵的老戰友,現在混得比較好,聽說我爸生病了,就慷慨解囊了?!?/br>劉洋狐疑地看了他兩眼,最后倒沒說什么。翌日上午,竇澤正在跟主管匯報工作的時候,劉青打了電話過來?!靶?,怎么突然給你爸換病房了?原來住得好好的,升到單人間多浪費啊,我以前都不知道醫院還有這種地方呢,是叫V……VIP嗎?”“???”竇澤愣了一下,忽然想到這大概是霍司明的手筆,反應了半天才接下去:“……啊,沒事,我朋友跟醫院的領導認識,他們醫院的VIP病房常年空著,升級不要錢的?!?/br>劉青已經處于兒子說什么信什么的年齡,聽竇澤這樣說,很快就釋然了?!澳蔷秃?,那就好,我以為你又瞎浪費錢,那你可要請你朋友吃頓飯,好好感謝一下?!?/br>竇澤應承著,待掛掉電話,他旁邊的領導笑著問:“家里的事解決了?”“嗯,解決了?!备]澤笑了笑。“解決了就好?!蹦侵鞴芘牧伺乃募绨??!昂煤酶??!?/br>咸魚們的生活在中午得以解脫片刻,竇澤下午約了客戶,大熱的天要跑到郊區去陪人喝下午茶,公交車晃悠地慢,他得中午吃完飯就出門,以免遲到。他關掉電腦,剛準備問劉洋中午吃什么,就看見白若安那龍章鳳姿的身影從樓梯間露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大保溫桶在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一看見他立刻笑著擺手走過來,重重的保溫桶往桌上一放,說:“可沉死我了?!?/br>“……”竇澤坐在那兒有點懵。劉洋收拾好東西一臉好奇地看過來,他眼神兒好得很,一眼就看出白若安身上穿得手上拿得皆是價值不菲,便腆著臉笑著問竇澤:“小澤,你朋友???”“啊……”竇澤一時不知該怎么答,他一個僥幸懷了龍種的賤妾怎么敢跟正宮娘娘稱兄道弟?“你……你怎么來了?”白若安一臉理所當然道:“來給你送飯啊,酸辣粉,快趁熱吃。新東方出來的五星級川菜大廚,我親眼盯著做得,保證衛生?!?/br>竇澤:“……”辦公室里的人走得半半拉拉,剩下的那半看著白若安一臉好奇,白若安也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突兀,問:“你們還沒下班嗎?”“下了?!备]澤說:“你坐會兒?一起吃?”“不了,我還得回去復命呢,你明天想吃什么?”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從胳膊上取下個塑料袋放到保溫桶上面:“還有倆鍋盔。喝汽水兒嗎?”竇澤趕緊搖搖頭:“不喝了?!?/br>聽他這樣說,白若安便擺擺手走了?!懊魈煜氤允裁锤艨偘l信息啊?!?/br>竇澤:“……”劉洋把腦袋湊過來,幫他掀開了保溫桶的蓋子,里面竟然是一套H家骨瓷的餐具,各安其位鑲嵌在保溫桶的格子里,中間是一個大湯碗,里面滿滿一大碗酸辣粉,上面鋪著分量足足的鹵肥腸,蔥花和香菜均勻地點綴其間,撲鼻一股酸辣的香味兒。另外的小保溫盒里裝著一碗冰鎮酸梅湯,碗底還漂著幾顆鮮楊梅。“竇澤你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了?你是被包養了嗎?”劉洋拍了一下他胳膊?!澳遣粚ρ?,那她應該直接包養那送飯的呀,人家比你長得秀氣多了!”“……你吃嗎?”竇澤問。“拎上你的H家飯盒,一塊兒去食堂,哥哥也嘗嘗五星級大廚做出來的酸辣粉兒是什么味兒!”竇澤沒吃出H家骨瓷餐具盛得五星級大廚做出的酸辣粉跟路邊攤有什么區別,不過他吃出了一股nongnong的尷尬味兒。午飯過后,竇澤小心翼翼地刷了H家的餐具,又給霍司明打了個電話,那邊大概也在吃飯,過了十多秒才接起來,語氣不疾不徐沒有一點飯渣子味兒,問:“酸辣粉好吃嗎?”“還……還行?!备]澤尷尬地直抿嘴?!澳阋院髣e讓白先生再過來給我送飯了,我們公司有食堂?!?/br>“他送得不好嗎?”“那也太……太夸張了吧?他一身愛馬仕過來給我送酸辣粉,我們全公司的人眼睛都直了?!备]澤捂著聽筒壓低聲音說:“你以后別給我送飯了,我保證吃健康食品,你……你兒子肯定健健康康一點事兒沒有?!?/br>聽到這句話,霍司明罕見地露出了一個大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