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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說:“不是,我們只是……”他沒有說完,就聽到謝小南用稚嫩的嗓音小聲說:“如果真的沒有錢看病了,也沒關系,千萬不要把我送回爸爸家,我就待在你們身邊,快快樂樂的死去就好很好了……”窗外的月光在病床前撒了一片,竇澤有些震驚,他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南南,你會永遠待在我們身邊,然后快快樂樂地活下去?!?/br>謝小南似乎不需要他的答案,她瘦小的身體側躺在病床上,安靜地閉著眼睛,不再說話。第二天一早,劉青提著飯盒過來。謝小南還在睡,竇澤草草洗漱過,扒了幾口飯,就奔到醫院門口擠上了開往宿舍方向的公交車。他要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昨天淋過雨,那一身衣褲已經皺巴的不成樣子了。他開門進去的時候,張怡正穿著一身真絲睡衣在客廳里晃蕩,里面是真空的。兩人一時間都有些尷尬,竇澤沒想到她起這樣早,只好目不斜視的打了個招呼,進了自己房間。這下也不方便洗澡了,竇澤換好衣服出來,便聽見張怡在罵劉洋:“你不是說他不回來的嗎?”劉洋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反駁她,語氣有抱怨的意味:“他昨天是這樣說得,誰知早上又回來?”竇澤聽在耳里,提著包三兩步門口換鞋。沒一會兒張怡從劉洋屋里出來了,身上已經穿戴整齊,笑著問他:“吃個早飯咱們一起走吧?我做了粥?!?/br>竇澤拒絕道:“我在醫院吃過了,你們吃吧?!彼膫€子很高,即便離這么遠,張怡也能感到身高上的壓迫力,她突然問:“竇澤,你有一米九了吧?”“嗯?”他一愣,答道:“一八七?!闭f完也不等張怡再說話,就奪門而逃了。他們的宿舍離公司不遠,走路只要十五分鐘。竇澤昨天淋了雨,晚上又窩著身體睡了一夜,以往一向強健的身體此時卻開始叫囂不適,小腹那里有種詭異的墜脹感。竇澤走進公司的時候里面只有幾個清潔工在拖地。他上樓到茶水間沖了一杯咖啡,在座位上一邊喝一邊打開電腦,肚子里稍微安生了一會兒,就看到十九層策劃部一個面熟的職員捧著一束玫瑰花走進來。兩人目光對上的瞬間皆是一愣,那面熟的同僚頓住腳步看著他有些進退兩難。竇澤驚愕道:“這段時間都是……你?”那同事尷尬至極,又不能不送,靈機一動將那花直接扔過來,那花束足有四五斤重,直直砸過來,竇澤只顧著接花,便叫他跑了。竇澤坐下來,看著那花發了一會兒愣,整個人像一根發霉的咸菜。晚上下班,他回宿舍洗澡換衣服,打算稍晚一點去醫院陪床,沒想到劉洋又帶著張怡回來,且在玄關處就親熱起來。竇澤躲在房里又尷尬又無語,等了十分鐘也沒見外面的動靜輕下來,為避免更限制級的尷尬,他拿包直接走了出去。他出去的時候張怡的雪紡襯衣已經被剝到了肩膀處,劉洋正摟著她的腰在啃她的脖子,像頭發情的公豬。張怡看到竇澤,一下子把劉洋推開,整了整衣領尷尬道:“我們還以為你不在?!?/br>劉洋一只手抹了抹嘴上的口水,看了一眼竇澤,沒說話,抓起沙發上的背包回房間了。留下客廳的兩個人面面相覷愈發尷尬。竇澤抿著嘴,看了一眼劉洋臥室的門,也沒說話,在玄關換了鞋走了。晚上在醫院陪了謝小南一夜。第二天從醫院出來,竇澤直接去了公司,沒想到辦公桌上依舊放著一捧玫瑰花,他腹部抽痛的感覺愈發明顯。上午竇源給他打電話說提前回來了,于是中午不必再去醫院陪謝小南吃飯,便空出時間,他想了想,跟肖主任請了一個小時的短假,專程坐公交車去了另一個方向的醫院。醫院里的冷風開得很足,午飯時間掛號排隊的人還是很多,竇澤排到的時候,對小窗戶里登記掛號信息的人報了自己的名字。他拿著掛號單找到醫生辦公室,慶幸地發現外面排隊的人不多,醫生批準他作為今天上午最后一個病人得到診視。“可能是前天中午淋雨受了涼,肚子這兒一直不舒服,但是以前也沒這種反應……”竇澤坐在那兒說道。“躺到床上去?!贬t生抬手指了墻角的一張床,在他的病歷上添了幾筆,走過來按了按他的肚子,問:“這兒疼嗎?”“不疼?!备]澤人高馬大,躺在診療床上非常憋屈,像占了幼兒的地盤。醫生戴著塑膠手套的手冰涼涼的轉了個位置,向下移動到腹部,又問他:“這里呢?”竇澤忍不住哎喲一聲:“就是這里?!?/br>“這兒是小腹,不是肚子?!蹦贻p醫師笑了笑,輕輕拍了拍他的腹?。骸吧聿牟诲e?!?/br>竇澤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有些謹慎地輕輕咧嘴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原本以為只是受了個小小的風寒,沒料到這年輕大夫卻給他開了一沓化驗體檢的單子,頗有些受到欺騙的嫌疑:“大夫,我就是受涼了,不用做這么多檢查吧?而且我三個月前剛剛參加過公司的體檢?!?/br>“你三個月前肚子疼嗎?你連肚子和小腹都分不清楚,怎么能自己斷定是受涼的?”那醫生一邊將他的病歷填好,一邊抬起眼皮看他,又說:“你腹部有腫塊,指不定是哪兒壞了,現在還不能確診,只能化驗,我勸你還是別心疼這點錢?!蹦轻t生將一沓化驗單遞給他,好心指引道:“出門右拐直走到頭,出了這棟樓繼續直走就是化驗部。有兩項檢查大概得明天才能出結果,你到時候拿著病歷和化驗結果直接來找我?!?/br>竇澤捧著那沓化驗單出來,想了想,還是去繳費處付錢做了。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他在門口找了家面館胡亂塞了兩口,就接到邱曉琳的電話,問他醫生怎么說。“沒什么大事,就是要做兩項檢查,過兩天還得再來一趟?!彼f完擦了擦嘴,一抬頭,看見馬路對面停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只是車牌號被擋著看不清楚,他剛走出餐館,卻發現那車子已經在擁堵的街道中神龍擺尾地不見了。晚上他回他爸媽那兒取東西,一進門就聽見竇源的聲音?!岸际俏业腻e!我當初就不該生下南南!謝駿這個王八蛋!”然后是一連串的哭聲?!皨?,我該怎么辦啊……”竇澤微微一使力關上防盜門,屋里的說話聲停住,竇愛國撩開半長的布簾從臥室里出來,或許是因為胃疼,他的上半身微微佝僂,幾天不見老態畢現。竇源的長發遮住臉,靠在劉青的肩膀上,隱隱有啜泣聲漏出來。劉青也是滿臉的淚,夾在皺紋的溝壑里。竇愛國看了她們一眼,對竇澤說:“回來了?吃飯沒有?”“吃過了?!备]澤兩步跨過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