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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兒問。 夏可苓暈暈乎乎地站起來,原地不動扶著墻才站穩,想了半天,“我柜子里有,你等著?!?/br> 一陣踢踢踏踏,不知道是踹到了沙發還是柜子門,袁沅也沒回頭看,她的目光凝視著窗玻璃映著的自己。 突然唱起了一首歌,那是她念高中的時候,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的一首流行音樂。 她依稀記得高潮部分的兩三句唱詞。 來回哼了兩遍,另一個聲音加入,幫她繼續唱了下去。 她回頭,看到夏可苓遞過來一個水晶杯,“將就用吧?!?/br> 這水晶杯明顯是個陳列藝術品,底座和杯身都鑲著鉆石,一眼即知價值不菲。 見袁沅遲疑,夏可苓說,“別嫌棄了。多少人想拿來喝一杯都買不到?!?/br> 大白話,也是大實話。 袁沅接過杯子,被夏可苓拉了一把,才丟開拐杖坐下。 酒是穿腸□□,也是短暫的慰藉。 袁沅想來喝得少,更何況是這種自己找酒喝的時刻。 兩人也沒有推杯換盞,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 袁沅望著玻璃面里的夏可苓,好像從頭認識了一遍這個人——莫名的情愫從內心深處泛濫出來,她猛地意識到,在醫學上,她與夏可苓才有不可更改的真實關系。 似乎沒看到袁沅起伏的變化與情緒,夏可苓繼續就剛才那首歌開始哼起來,邊唱邊給她又續上一杯酒。 酸澀的酒味入了口,就像是苦澀的記憶開了花,一杯接一杯,再也停不了。 兩人沒什么話可說的,似乎都在為各自喝酒,誰也沒開口。 袁沅暈頭轉向地倒在地毯上的時候,望著房頂的那盞燈,白茫茫一片。 她迷迷蒙蒙地想,是不是人在死之前也是這樣的?什么都不清楚了,神經遲鈍、五感退化。 是嗎? 她還沒來記得搞清楚這個問題,就昏睡了過去。 夏可苓卻從地上掙扎著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抱起一床被子,隨手給蓋在袁沅身上,她仔細看袁沅的眉眼,呵呵傻笑了一會兒,將空酒瓶子和杯子用腳踹開,扯開被子,也就這么躺在了地上。 第二天,袁沅被靜阿姨給喚醒了。 不過,她一睜眼就看到夏可苓窩在自己肩上,還真是驚訝地回不過神。 “怎么就這么睡地上了?有床有沙發的。哎呀?!膘o阿姨先扶著袁沅站起來,她力氣大,將袁沅撐著走到沙發邊讓她先坐下。 袁沅還在震驚中回憶昨晚發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那滾落在墻角的水晶杯才將來龍去脈回憶清楚——她見靜阿姨半拉半抱地把夏可苓拽起來弄到床上。 這么大動靜,夏可苓都沒醒,可見昨天喝了多少。 袁沅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后來是怎么睡著了,隱約是想著光喝酒也沒說話,就那么直接暈過去了。 “幾點了?” “十一點四十多了?!膘o阿姨道,她彎腰將酒瓶酒杯撿起來,倆瓶子都空了,“畢師傅剛還問你出不出去呢,他沒提我都忘了你,房門都開著,人不知道跑哪兒了?!?/br> 袁沅一個激靈,睡意全無,“阿姨,幫我拿下拐杖?!?/br> 看她一臉著急,靜阿姨將拐杖遞過去,寬慰她道:“不著急,樓下飯也有,要出去就找畢師傅,他也在沒出門,要晚上才去接先生?!?/br> “嗯?!痹淠税涯?,匆匆出去。 床頭柜的手機有未接電話,都是歐陽打來的。她回了個短信,說自己睡過頭,晚點聯系他。 袁沅幾乎是拿著包和手機沖下樓梯的。 畢師傅就在車庫旁的休息室里,那屋子電視、空調一應俱全。 袁沅敲開門的時候,畢師傅和幾個保鏢在聊天,哄堂大笑一陣陣的。 見袁沅來了,他趕緊問:“袁小姐,你要出去嗎?” 有幾個保鏢沒怎么見過袁沅,都站起來,看著她。 “對。勞駕你送我一下?!痹淙缙匠I裆?。 畢師傅嗯了一聲,拿了車鑰匙跟出去,利索地道:“我開車出來,你稍等我下?!?/br> 黑色的奔馳每天都干干凈凈、光可鑒人,袁沅坐進去,“畢師傅,還是去昨天那兒?!?/br> 畢師傅一聽頓了一下,又一疊聲地說“好”。 車子發動,滑出了別墅的大門,朝著前方的筆直大路前行。 距離農歷春節只剩下沒幾天了,天氣冷得不像話。 汽車從鬧市區轉入去袁沅那住處的必經之路,等車子開到了小區,停在僻靜處。 袁沅和畢師傅一前一后下了車。 兩人走到了一個小池塘邊,畢師傅回頭看了看奔馳,又縮了縮肩跟在袁沅身后。 “袁小姐,我想好了?!?/br> 兩人在結了一層薄冰的池塘邊站了很久,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等到回程的路上,袁沅接了一個劉權的電話。 “袁小姐,吃個飯?” 劉權的語氣,似乎已經將上次的碰面給忘了。 袁沅也順著他的意思,沒再提之前,而是問道:“在哪里?吃什么?” “哎女人都一樣啊,就關心吃什么。你也不關心關心我為什么找你來了?!眲啻蛉さ?。 袁沅望著車窗外,心里跟車玻璃一樣涼颼颼的,“吃飯的時候,你自己不就會說了?” “成吧,那就今晚八點?在你家附近那個小館子好了?!眲嗟?,“花生米不錯,哈!” 袁沅的視線轉回來,望著畢師傅的后腦勺,“好?!?/br> 第94章 終章(倒V結束) 不過連劉權也沒想到, 他比約定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個小時見到袁沅,而且是在醫院。 當天晚上六點半左右,新城區進市區方向的成平大橋上發生一起汽車追尾事故。 一輛白色奧迪在行駛過程中猛烈撞擊前方行駛中的黑色奔馳, 因秒速過快, 兩輛車同時從車道內墜落護城河中…… 大橋短暫雙向封鎖, 特遣蛙人和兩輛救護車先后趕到。 冬天江水溫度低,加上傍晚潮汐, 黑燈瞎火,打撈工作進行了整整二十多分鐘,才從水中救出兩輛車中的三名事主。 劉權沖到醫院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ICU的袁沅, 隔壁躺著的是一個司機,姓畢。 而另一名事主,則仍舊在搶救中。 劉權在窗玻璃外踱步, 來來回回地走。 手底下的小警員馬不停蹄地沖過來, 剎車不及時直接撞在劉權的背上,“哎喲, 劉隊別走了, 眼暈!” “什么情況?” “家屬已經來了。不知道什么情況??!現在記者都在路上, 到時候麻煩了!”小警員看一眼里面半死不活的女人,“夏克銘真不會死吧?” 三人一起落水,倆人已經出來了, 剩下一個在急救, 任何一個人都知道——死或者不死就是在轉瞬之間的事情。 “看命吧?!眲鄤偛啪吞崃镏融s到的交警問過一遍了,兩輛車是直接橫沖直撞地下了河, 不帶半點猶豫的——聽上去簡直就是謀殺。 但是車子剛弄上來已經被交警拖走,要等檢測完畢才知道具體情況。 “別真的是謀殺吧!這他媽也太傻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