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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拐杖來的。 “你這是大白天來報警?”劉權把人帶進自己辦公室,說是辦公室,其實就是一個格子間。 他們這里地方不大,人多,簇擁著辦公,里面也整的跟資料庫似的。 袁沅將門一關,直來直去地說:“真是來報警的?!?/br> 劉權將朱局給他的資料放好,頓了頓,站在辦公桌后面看了眼袁沅,“報什么警?又有人死了?” 袁沅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她剛從國外回來,整個人都很虛,“當年夏克安的車禍案子里,我爸爸沒死——” “沒死?”劉權驚愕地看她一眼,又瞟了一眼門的位置,“嘿,你開什么玩笑呢?” “沒開玩笑?!?/br> “那人呢?” 袁沅苦笑:“我找不到?!?/br> “……”劉權往椅子上一坐,“那你來跟我開玩笑呢?” 袁沅正色道:“你記得霍祁嗎?”見劉權點頭,她才繼續道,“霍祁神智挺清楚的,我后來去找過他一次,他主動問我,我爸還好不好?!?/br> “他當年不是幫著處理過車禍案子?”劉權問道。 “是?!痹涞?,“他認識我,也認識我爸爸,甚至知道我爸爸沒死——” 劉權道:“這么老了,萬一記錯了?”這個猜測說出口,他看到袁沅極度犀利地望了自己一眼,“你繼續你繼續?!?/br> 袁沅道,“我找人查了夏克銘一些公開的行程,在國外發現了他投資的一個私人醫院,并且確定有一名長期病人在那里接受治療?!?/br> “你找的什么人?”劉權質問道,“嗯?” “朋友?!痹浯_定地回答,“我前幾天飛去了,但醫院卻告知病人被轉出,已經不再醫院內?!?/br> 劉權攤手:“那你應該去找夏克銘,這是他投資的醫院?!?/br> 袁沅搖頭,“我現在懷疑夏克銘盜用他人身份,侵吞他人財產……” “這是哪一出?袁小姐,講話能不能重點邏……”劉權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袁沅抹了把眼淚,哽咽著捂著臉說,“我已經有三天沒睡了,我找不到我爸爸,也碰不到夏克銘,我無路可走了……”她捂著臉,淚水淹沒了眼,如傾瀉而出的冬天的寒意,將她徹底擊潰了。 “……”劉權整個人都愣住,手指撥弄了下桌上的紙巾,飛快抽出幾張遞過去,“你好好說話,哭什么?” 袁沅知道自己失態得嚴重,擦著眼淚水,惶惶然地說了一句“對不起?!?/br> 劉權也沒跟她說話,徑自走出去,找到飲水機桶,弄杯熱水給她送進來,“你剛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說?!?/br> 袁沅捂著紙杯,熱乎乎的溫度從手心傳到了四肢百骸。 “當年事故里,爸爸說我和弟弟應該姓夏……”她看著劉權,“而他是夏克銘?!?/br> 劉權一恍,瞪著她。 “他是不是夏克銘我沒辦法驗證,但我拿了夏可苓的的頭發跟我的頭發做NDA比對,檢測報告顯示我跟她的確有親屬關系?!?/br> “那這位夏東集團的夏克銘是?”劉權抓了抓后腦勺的頭發。 “我本來想找到我爸爸,如果能驗證他和夏可苓、夏克安是親屬關系,那顯然現在的夏克銘是有問題的?!?/br> “這屬于什么?冒名頂替?這么多年?”劉權呵笑了一聲,“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事?” 袁沅喝了一口熱水,“當年夏克銘的爸媽在奧地利滑雪出事,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原因,夏可苓一定知道什么,夏克安或許就是因此而死的?!?/br> “她現在絕口不提這件事,你能拿她怎么辦?而且她有什么作用?空口白話的意義都不大?!眲嗟?,“你這事兒特別簡單,找夏克銘驗個血就可以了?!?/br> 袁沅將這話接下去,“如果他跟夏可苓不是親生兄妹,是不是可以證明他冒名頂替真正的夏克銘?也就是我爸爸?” 劉權沒吱聲,似是無奈似又是無能為力地看了一眼袁沅,“你回去吧。這件事,沒這么容易?!?/br> “什么意思?”袁沅不解地抬頭,“這些線索難道都沒有意義嗎?” 劉權抬眸看著她,煩躁地說:“有意義,對你來說是有意義的,但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沒辦法重新啟動當年的車禍案,夏克安的案子也只能擱在那里——你覺得你的線索對我有什么意義?” “我……我沒有聽懂你的意思?!痹潴@訝地看著劉權。 劉權指了指自己的門,“你應該去找朱局長——”半晌,哂笑著道,“你該去找上面的人,否則,你動不到夏克銘?!?/br> “如果這個人,接連牽扯進殺人案,難道你們警察都不管嗎?”袁沅不可思議地問。 “袁小姐,你的證據呢?不要總用你的推測來說?!眲嗟?,“你這樣只會讓我們大家都很為難?!?/br> “那你為什么會幫我查霍祁,為什么會帶吳德去找夏可苓?”袁沅不解地問,她沒有想明白這個邏輯。 劉權聳肩,“好奇?!?/br> 袁沅沒懂,她將紙杯放下,“劉隊,你現在告訴我,你僅僅出于好奇在做事,你不覺得太扯了嗎?” 劉權否定她:“沒什么扯不扯的。我想知道一件事,跟我能辦一件事,真的是兩回事?!彼琅f是點了點門外,“你不該找我。你該找別人。我幫不到你?!?/br> 原本就渾渾噩噩的袁沅覺得自己似乎不認識這人一般,“好吧,算我多有打擾?!彼龘沃照瘸鋈?,開了門,許久沒動,轉過身道:“劉隊,抱歉,讓你為難了?!?/br> 劉權搖搖頭,“不為難,你回去吧?!?/br> 袁沅開門走了,劉權卻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 長長的一聲嘆息后,他才將從朱局那兒帶來的文件打開。 這份從省里來的文件里,一個字都沒扯到夏東集團——剛才他在朱局那兒就已經注意到了,卻沒有直接問,為什么深度參與的夏東集團能全身而退。他問的是夏克安的案子,但朱局給否了。 這證明,以他的位置要去查夏克銘,如今還不是時候。 第90章 夏克銘3.0 都說病來如山倒, 袁沅算是明白這陣病是多么來勢洶洶。 從警局見完劉權回去,她撐不住了倒頭就睡,睡到第二天下午, 整整二十多個小時才醒過來。 一月下旬, 廣城的傍晚烏漆漆的黑, 夜空里透著冷,她躺在床上走神。 腦子的東西塞得太多, 別說是頭緒,連基本的思維都是混亂的。 稍稍動了一下左腿,傷殘的位置疼得不像話。 她從美國坐飛機回來, 腿已經不對勁, 浮腫、高熱不斷,假肢也套不上去。 應該去醫院的,她迷迷糊糊地催促自己。 可渾身都是疼的, 稍微動動脖子, 酸得抬不動,手臂連掀開被子的勁兒都沒了。 在過分的安靜中, 床頭柜的手機發出提示音, 沒電了。 袁沅這才想起手機這玩意兒, 她伸手觸碰涼颼颼的手機外殼,取過來一看,有幾通未接電話, 都是來自童修麗的。 她沒有立刻回過去, 而是撐起上半身,望著房間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