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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過道的燈光很亮,她望過去,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人從那光芒中踏步而來。 “聽上去,不是第一次聯系了?!焙L难a充一句。 袁沅一時間也沒繞過彎來,只道:“我也剛從集團離職,現在公司由別人在打理,具體什么情況還真的是跟不上了?!?/br> 不過,她沒有對海棠說的是——她非常驚訝,夏克銘本人能和溫啟華通話,只能說明再一次佐證夏克銘在看守所果然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那么,這場戲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結合公司情況來看,應該是方鎮平無疑了。 “現在公司形勢亂,我也看不懂,且走一步看一步。你也別顧著我,隨他們去吧?!痹涞?,說完似有些不領情的意思,又補充一句,“謝謝你告訴我?!?/br> “哎,袁沅,我就煩你,客氣個鬼?!焙L哪弥票?,一手叉腰,霸氣十足地一飲而盡。 袁沅也學她模樣將酒喝了,“那我就收回我的謝謝?!?/br> “討不討厭的?”海棠笑罵道,攬著她往客廳走,叨叨一句道:“我覺得現在厲承南不行,你倆不合適,你心思重,他心思多,湊一起,干什么?倆人動不動就搞事?你要找啊,也得找個心思簡單的,活得不累?!?/br> 說到厲承南,袁沅笑了,“說他好也是你,說他不好也是你,好賴你都說完了,我說什么?” “我沒說他不好啊,我是說你倆不合適?!焙L膰K了一聲,“隨便你吧,女大不中留,萬一你巴巴地要跟著他,我攔得住你?” “……”袁沅沒言語,她可能會巴巴地跟著一個男人嗎?想都沒法想那樣子。 訂婚宴中場的舞會上,厲承南邀請袁沅跳舞,兩人勾著肩膀,略顯生疏地你進我退,仿佛兩個保持身段的人都不愿意太過遷就對方,又像是兩個不知道如何遷就對方的人,在舞池里生硬地共舞著。 隨身小包里,忽然一震,袁沅看了眼手機,對厲承南說了聲抱歉,“我有個電話要接,不好意思?!?/br> 不知為何,她或許是著急了,沒等厲承南放開她就轉身,幸好他牢牢地握著她的手,將她穩住。 厲承南顧自道:“不要心急?!?/br> 話里有種令人心安的氣息,袁沅側眸看他一眼,又迅速別開眼,在他的攙扶下一起走出舞池。 袁沅這才掙脫他的手,去接電話。 “阿沅,我找到你爸爸了!” 歐陽的電話像是一聲驚雷,震得袁沅耳膜生疼。 所以,一切都是真實的,從不是她自己的設想或者過度猜疑。 然而,她又該怎么面對這一切呢? 第88章 劉曉成 厲承南送袁沅回去的路上, 明顯地感覺到她心不在焉。 從海棠的別墅到市區,要經過一端僻靜的馬路,兩盞路燈之間隔得稍遠, 而一旦沒有了燈光, 人就陷落在陰暗中。 袁沅的呼吸很輕, 仿佛一片羽毛般存在。 厲承南時不時地望向她,似乎在檢查她是否安然無恙地坐在自己的身側。 他幾度欲啟唇說上兩句, 卻被她的沉默如冰的狀態擊退。 從長長的馬路開到通往市區的主干道上,袁沅才似活過來一般,意識到了自己坐在別人的車上, 她問道:“我一定是一個不太友好的病例吧?” 厲承南失語, 他輕抿唇,慢慢道:“其實你換一個角度,你如果介意我作為醫生的身份, 你可以將我當做任何一個普通男性?!?/br>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痹渫嶂^, 看著前方的街道。 入冬后,晚上十點的路上人和車都變得稀少, 偶然滑過的車輛也有一副著急回家的姿態, 偏厲承南開得不緊不慢。 袁沅想, 她始終沒學會怎么跟這樣的人相處,到這個點兒上反倒開始羨慕海棠起來,她總是能如魚得水。琢磨好一會兒, 袁沅才問:“對了, 上次在日料店,你的那位朋友——” “嗯?”厲承南輕輕的應了一聲, 側眸望她一眼,似是略有疑惑她提到了那人。 袁沅右手搭在左手上, 雙手交疊,問道:“是不是姓田?” “對?!眳柍心线@回更是好奇了,“你認識?” 袁沅提到之前和劉啟明一起在餐廳見過這位田先生簡單一提,不過她略去了劉啟明,只說是認識的朋友?!拔遗笥颜f,這位田老先生是省里的領導?!?/br> “是?!眳柍心弦矝]有避諱,“我父親的老朋友?!辈贿^這一片刻,厲承南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了老友說的讓自己與袁沅保持點距離——他捉摸著,并不確定是針對袁沅,還是針對夏東集團。 “你們公司,現在怎么樣?”厲承南隨口問道。 “我離職了,并不太清楚?!痹涞?。 厲承南沒有忽略袁沅語氣中的黯然,“最近夏東集團的老板也接受了調查,聽說是還在看守所?” “是吧?!痹洳⒉淮_定地道,說實話,她一直沒弄清楚夏克銘的具體情況,她仰頭靠在座椅上,眼眸中的流光溢彩在燈光下分外璀璨,只是這星眸之下,難掩疲憊。 厲承南沒有停頓地道:“現在政商關系敏感,夏東集團樹大招風,又扯上李慶昌收賄行賄的事,恐怕也沒這么簡單。田老最近就在忙這一塊的事,估計得循著這個事兒,連根拔起一些人?!?/br> 聽他這么說,袁沅心里一計較,反而來了精神,側過上半身問:“這位田老在負責調查這件事?” 厲承南點頭,“我回國后和他見過一面,提到了一嘴這件事。怎么?” “沒,沒事?!痹洳桓抑v話說得太透,畢竟她不清楚,這個領導是調查李慶昌還是調查夏克銘,萬一若是夏克銘的關系,那……她覷了一眼厲承南,這英俊的男人有一張沉穩的側臉,此刻看上去倒是有透著幾分可靠。 袁沅到了家,匆匆忙忙與歐陽再度聯系上。 “你查清楚沒有?究竟在哪里?”袁沅一邊脫開腳上的鞋子,一邊用肩膀夾著手機問對方。 “基本確定在是在洛杉磯的一家私人醫院?!睔W陽道,“不過我還沒找人親自去?!?/br> 歐陽的話說的輕松,但這頭的袁沅沉默了。 幾秒之后,袁沅按著玄關的鞋柜道:“我想自己去?!?/br> “你自己去?”歐陽不可思議地反問了一遍,“阿沅,不要沖動?!?/br> “不,我是認真的?!痹鋲阂种鴼庀?,她就站在玄關的小燈下,黑魆魆的身影落在地上,她盯著一個黑色的角落,像是打開了心底深處某塊隱藏的位置。 涌動的記憶一直在蠢蠢欲動的邊緣,只要在人前,她就得用盡心里去維護這一切,然而當她一個人獨處時,它們就從那陰翳的角落中瘋狂撲騰而出,像一只只黑色蝙蝠,重重疊疊地包裹著她,讓她根本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 “把地址發給我,我訂機票?!痹渥詈笕绱苏f道,她的態度并不強硬,說的上是溫和。 歐陽也沒有一再堅持自己的立場,在無聲中做出妥協,因為他也意識到,那畢竟是袁沅的父親,不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