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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頓夜宵?!彼毖圆恢M地道,“聊兩句?!?/br> 看著天色,袁沅揣測這聊兩句的具體含義應該是, 套套話。 不過, 按照吳德的德性,應該是很難,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對警察天然的敵意。 袁沅更關心的是夏可苓見到吳德的反應——她要是看到吳德跟警察在一起, 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袁小姐, 夏克銘的身世你不妨再說得細致點?”劉權道,“他meimei對他的態度, 太微妙了?!?/br> 袁沅不知道他想了解什么, 今天他幫了這個忙, 她顯然不便拒絕,只能將自己了解的那部分告訴他,末了提醒道:“關于他是夏家私生子的事情, 我也是道聽途說的?!?/br> 劉權感嘆道:“高門大戶, 不足為奇?!鞭D瞬后,他又道, “現在夏可苓的立場很重要,可惜, 她現在不會提供更有用的信息了?!?/br> “為什么?” 第一反應實在是愚蠢,話一出口袁沅就意識到了,立刻道:“她應該是被拿捏住了,夏克銘不會輕易讓她開口的。夏克安的死就是最好的威脅?!?/br> “我以為你蠢得連這都不明白?!眲嗑従彽?,“不僅不開口,她還在極力撇清關系?!?/br> 兩廂沉默,稍許幾秒,袁沅才問:“劉隊,夏克銘涉嫌的那起貪污受賄的案件現在查的怎么樣?他會因此治罪嗎?” 那邊是劉權上車啟動車子的聲音,他的嗓音有點啞,慢吞吞地道:“你不會明白,動夏克銘的難度有多高?!?/br>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兩人也話可繼續聊下去。 袁沅陡然意識到,或許所謂的公司發展出現大波折、夏克銘個人聲譽受損……或許都是假象。 一手炮制假象的夏克銘,又在打什么主意? 夜半,她躺在床上,與夏克銘有關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人心怎么琢磨得透徹? 第二天,一個難得不用上班的日子。 說來奇怪,從今年的五月開始,袁沅已經休了比往年更多的假,但這是唯一一次不用考慮休假回去如何忙碌的時期。 恰逢農歷新春將至,她并不急著找工作,手頭的存款足以支撐她熬過這個寒冬。 和厲承南的約見是定在上午十點,約在一家私人診所。 這家私人診所就在廣城市區的CBD繁華地帶,袁沅如約而至,在貴賓等候區靜候的時候,聽兩個美女護士在聊天。 “……聽說海龜,也不知道柳院長能不能請過來?!?/br> “請來么好了,大家都不用上班了,天天看帥哥?!?/br> “那多好,現在男色時代,有美色當前,秀色可餐,大家上班不得多用點心?” 袁沅挑眉,她翻動手里的醫學雜志,耳中聽著這話頗有道理。 突然之間,原本還有些活絡氣氛的前廳里,鴉雀無聲。 袁沅抬眸,卻見厲承南朝自己走來,她將圓桌上的雜志收一收站起身,“好久不見?!?/br> “好久不見?!?/br> 厲承南的手很寬厚,手指纖細修長。 他的手心很暖,讓袁沅多留意了一眼他的穿著,駝色的羊毛大衣,里面是一件白色暗紋襯衣搭傳統扭花粗針薄毛衣,穿得是真的挺保暖的。 與此同時,厲承南也注意到袁沅的體寒,“去辦公室聊吧。這邊請?!彼麚P手請她先行一步。 進入辦公室不久,袁沅注意到剛才聊天的女孩兒送了兩杯溫水進來,女孩兒似乎在不經意間打量自己,袁沅回以不解的眸光,對方才自覺地收回探尋的眼神。 厲承南看向緘默不語的袁沅,問道:“怎么?” 袁沅搖頭,看來這位厲醫生已經在此俘獲了人心而毫不自知。 “喝點水,如果飽腹感強烈,也可以不喝?!眳柍心系难凵裢钢?,他看著袁沅的時候,令她想到另一個不久之前見過的人——夏克銘的私人律師霍律師。 不同的是,霍律師有股耐人尋味的深沉,而厲承南則有一種坦坦蕩蕩的透徹。 袁沅從善如流地喝了點水,“聽說有些人在催眠過程中會嘔吐或者痛哭流涕,甚至自殘,但愿我能表現好一點?!?/br> 厲承南輕笑,“你可以試著控制——我會引導你的,放心?!?/br> 袁沅點了點頭。 進入催眠的前期節奏并不快,輕松愉悅中夾雜著厲承南的引導,袁沅似乎緩緩步入了一座公園。 公園的占地面積很大——袁沅想,我為什么會知道面積? 緊接著她意識到抱著自己的爸爸和抱著弟弟的mama在談話:“從植物園到動物園再到那邊游樂園,這里占地非常廣了,我們先去哪里?” 這是誰的聲音?袁沅轉動著腦袋,看到護著弟弟的mama,她被爸爸抱得高,幾乎是俯視著mama和弟弟。 他們的腳步一直不停地走,爸爸沒說過話。 視線里的景色一直在轉換,在爸爸肩頭可以看得更遠和更廣闊,但不知為何袁沅感覺到爸爸的一絲焦慮。 他總是在看著四周圍,似乎在尋找什么——找什么呢? 弟弟指著摩天輪喊著要坐,mama想跟爸爸商量,袁沅卻看到一個人拿著拍立得相機上來問你們要合影嗎? “一家四口的那種?!边@個人戴著鴨舌帽,看不清楚臉。 袁沅想,原來那張照片是這么來的。 但在此刻,爸爸卻拒絕了,“不用了,謝謝?!?/br> 爸爸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疏離,讓袁沅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陌生。 或許這不是她一個人的感覺,mama也轉身過來,“拍一張吧?!?/br> 袁沅聽到自己的聲音:“爸爸我們拍照吧?!?/br> 氣氛似乎僵了幾秒。 拍照的人卻招呼他們往前坐,“就在這里坐,可以拍到后面的摩天輪?!?/br> 聽到這話,袁沅開心的在爸爸懷里扭過上半身去看后面,果然高大的摩天輪清清楚楚,等她轉過來,她卻看到爸爸瞪著前面要給他們拍照的人。 她順著爸爸的眼神望去,熱烈的陽光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夏克銘!”袁沅不安的驚呼。 為什么他那天會在公園? 那張照片居然是他拍的! 袁沅的視角猛烈地轉換,她看清楚了mama眼中的喜悅平和、弟弟手舞足蹈的開心,而爸爸則滿是憂郁的眼眸。 一切都顯得那么古怪。 袁沅感覺自己游走在另一個空間,完全不受時間的限制,她想去看看那場車禍,但不知為何閃爍的片段仿佛高速運轉的機器她無法跟上。 在那段記憶之外徘徊良久,她才慢慢在一個聲音的引導下逐漸進入狀態。 而在細致觀察著她的厲承南,看著她的身體和動作發生變化,調整了一下記錄催眠過程的攝像機,充分記錄下她的細微動作。 袁沅下意識地護住自己受傷的殘腿,緊緊皺著的眉頭,都預示著她已經進入了真正的狀態。 爛熟于心的記憶再次涌現,袁沅與行尸走rou無異地站在車外。 空曠的山野之路上,轟然掉下的汽車發出巨響,金屬、玻璃支離破碎的聲音,久久徘徊。 袁沅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大概是十秒后,她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