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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起來,繞不開方鎮平。 心里一直覺得方鎮平這陣子動靜小,轉天上班,袁沅特意借問柳副主任事宜上了頂樓。 原先方鎮平在頂樓有一間專門的辦公室,上段時間地產子公司出了問題,他被指派去管理,因為時間倉促,辦公室就一直沒動。 不過眼下,人不在。 柳副主任多精明的一個人,看袁沅多留意了一句方鎮平,他就接上話了,“方總現在大忙人,夏董出了事情,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盤活,專門應付董事、高管?!?/br> 袁沅點頭,“那夏董那邊,也是他在聯系走動嗎?” 柳副主任“哎”了一聲靠在椅背上,“夏董多信任方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事都讓他來辦?!彼紫略編讉€文員,因為公司情況不明朗,已走了兩個,他又問袁沅:“招人招得怎么樣?我跟你說,我們辦公室的事情吧,看著不重要,也不是前線打仗沖鋒陷陣的,但瑣碎、細致,沒幾個伶俐的真的不行?!?/br> 這兩天,哪個老總見了袁沅都是一樣的話,督促她趕緊招人,公司這么下去,夏克銘還沒出事就得關門大吉了。 袁沅稱是,從頂樓下去,卻又遇見董云。 董云看上去有幾分疲累,兩人匆匆打了個照面就各走各的。 袁沅看了一眼莊盾辦公室緊閉的門,經過陳飛月的時候朝她招招手,“飛月,跟我進來一下?!?/br> 陳飛月正在開小差、聊八卦,聽到這話后頸一僵,關了聊天群跟上去:“怎么了沅姐?”聲音小小的,跟犯了錯似的。 袁沅朝著門努努嘴,示意她先將門關好。 “聊個三分鐘八卦?!痹涿蛑〈轿凑Z先笑。 陳飛月張大了嘴巴“哦”了一聲,“跟什么有關?” “審計的董云是經常下來去莊總辦公室嗎?”袁沅直截了當地問。 陳飛月兩眼放光,果真是八卦,“有的,最近比較頻繁。有一次,我記得特清楚,都很晚了——就你讓我整理第三季度人事工作匯總報告的那次。一開始我以為就我一人,結果董云就抱著一疊資料下來了,直接進了莊總辦公室,我才知道原來莊總還在?!?/br> 那應該是十一月上旬的事情了。 見袁沅沉思不語,陳飛月道:“我感覺他倆有貓膩。不過莊總一把年紀了都沒結婚,董云現在也是單身,真要有什么也挺正常的。雖然我感覺莊總的氣質跟董云差得太多了,一個太書生氣,一個太女人味了?!?/br> 然而,袁沅卻并沒有順著她的話往這方面想。 董云是什么時候進公司的呢?大概是在6月份,她第一次看到董云的簡歷是在被綁架過后的醫院里,因為董云的私人問題還差點沒推薦她。 后來,袁沅想了想,為這事夏克銘還找她單獨聊了聊。 當時袁沅認為的是,730能源項目有人泄標書,夏克銘要找個專業的人,其實或許是她想得太淺層了。 后來,方鎮平還有意無意地提過董云讓夏克銘認可,如今,袁沅突然意識到董云的作用或許遠遠不在于此。 “沅姐,你說莊總不會真的……”陳飛月吐吐舌尖。 袁沅表現得倒是輕松,“這不挺好,他們做個表率,你們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了?!?/br> 這話說的倒是,陳飛月嘿嘿一笑。 等陳飛月走后,袁沅思前想后。 莊盾這樣老成持重的人,完全不可能在集團內部談情說愛。袁沅理解董云的魅力四射,但她并不能認同陳飛月對莊盾的判斷。 將疑云暫時壓下,袁沅打開電腦,網上卻有鋪天蓋地的新聞。 之前兩起死亡案件中的周庭揚,其家人在幾日前從異地趕來認領尸體后,因對警方的說法并不認可,在與警方協調無果后,接受媒體采訪,公開指控夏家有人謀殺周庭揚,其長兄更是聲稱要與夏家對簿公堂。 夏家似乎成了一個旋渦,越來越多的人往里面跳。 袁沅輕輕敲擊鍵盤,猜測最終周庭揚的家人,也不過是會以大筆的金額了事——只是現在夏克銘在關押中,難道是方鎮平在出面斡旋這些事嗎? 另一邊,劉啟明的電話來得非常不合時宜,他是來請袁沅吃飯的。 自從上次他們倆在海棠的私廚吃過一頓飯后,劉啟明中間約過袁沅兩次,一次是她在跟海棠聚餐,一次是她不想出門,都拒絕了。 今天這頓,袁沅也實在是沒胃口吃。 不過劉啟明倒是看上去老好人一個,兩人隨意聊聊。 袁沅想著自己似乎連頓飯也不賞光,卻要問東問西也不合適,只當陪他說幾句。 但顯然劉啟明這通電話原也不是單純閑聊,先是問她夏克銘的情況,再得知她也不清楚后,才遺憾地說:“李會長的事情現在鬧得這么大,慈善基金這里的領導去了一半,上面市政幾個領導也被雙規了?!?/br> “是嗎?我好像還沒見到報道?!痹湟苫蟮?。 “影響太差了,省里特地組特派小組來查這件事,都是暗中拿下的?!眲⒚鞲袊@一句,“現當官都都不好當,底下耳目眾多,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br> 這話袁沅沒接,只沉默著,半晌才問:“劉經理沒被牽扯進去吧?” 慈善基金分會里面,除了李慶昌底下她熟悉的也就是劉曉成。 “那沒有?!闭f到劉曉成的時候,劉啟明似乎話沒那么外放了,內斂的一收。 不過袁沅還記得劉權說劉曉成是慈善城一期那個小孩自殺案子的懷疑對象,估摸著應該自顧不暇。 袁沅感覺下次再拒劉啟明的約似乎不妥當,主動道:“劉校長,這樣吧,下次我聯系您請您吃頓飯?!?/br> 劉啟明并沒有推脫,想來也是這頓飯吃得艱難,立刻就接上:“可以可以,那你記得聯系我?!?/br> 袁沅掛了電話,尋思了會兒,決定得先解開一個心里的疙瘩,她將董云的簡歷從公司人才庫調取出來,從前到后仔仔細細不漏一處地過一遍。 記住了她在幾家公司的任職情況和年數,又給了專業做人才背景調查的Amanda去了一個電話。 距離袁沅上一次聯系Amanda咨詢董云的事情已經過去小半年,不過對方作為行業頂尖人士,記憶力非凡,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能如數家珍。 袁沅仔仔細細問了董云的家庭情況,以及她在原公司之時的一些工作情況。 Amanda把自己所知道的統統倒豆子一樣倒給了袁沅,末了問:“這人不是去夏東入職好幾個月了?怎么你又問一遍?” 袁沅隨口道:“沒有,我覺得她工作能力特別強,想了解具體點。我們公司最近人事變動大你知道的,有些位置空缺出來了?!彼Z焉不詳地說著,聽Amanda了然才又問了一些別的不相互干的事情。 Amanda小道消息很多,董云前夫的八卦都能扯出一堆,袁沅狀若無意地聽著,卻留心記著。 隔天袁沅上樓去找人辦事的時候,見董云要下樓,也匆匆跟過去,跟她來了個“偶遇”。 董云也笑了,“我們倆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