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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偷偷交換了一個眼色,季長隨神色有異,眼中又有忿忿之意,要事之說顯是托詞。江石不著痕跡微搖了下頭,阿萁會意,照舊吃菜,時不時地照顧一下施進。 季長隨吃了一杯酒,看眼沈越翎,笑道:“小郎君又長大好些,不知可還記得我不曾?” 沈越翎記性極佳,笑回道:“這如何不記得,上次見阿伯是我已有七八歲,又不是三四歲無知小兒?!?/br> 季長隨的笑又添一份真:“那也有幾年了,難為你兒家竟沒忘掉?!?/br> 沈越翎理所當然道:“這如何能忘,再者,每年生辰,季侯有禮相贈,阿伯也都有禮相隨,我的那只隼兒還是阿伯送的?!?/br> 季長隨笑道:“不這一只隼罷了?!庇炙朴懈锌?,“日月織梭,今日恩情明日消,看似人之常情,卻不知世間珍重的人反倒不多?!?/br> 阿萁聽他話里有音,只不知這音從何來。 她看得出來,沈拓自也看出季長隨話中有話,季長隨自己也知失言,又吃了一杯酒,胡亂尋了一個借口告辭,離行壓低聲在道:“沈郎君,明日還有貴客至,你們上心些?!?/br> 第123章 憫王姬殷 侯府自雨亭檐垂千絲,輕風過,拂起漫漫清涼,當中軟榻上一個男子懶洋洋地倚靠在那,身上紅衣遍織金線,烏發間玉冠流光,眉目昳麗俊秀無雙,不論喜他厭他之人見了之后都不由感嘆一句:憫王姬殷端得一副好皮囊。 “人世間蠢物不知凡幾,如季侯這般蠢得超脫萬物的倒也少見?!奔б笠还歹r紅的雙唇,又長嘆一聲,語重心長道,“季侯,歲月催人老,再不成婚怕不是要一樹梨花壓海棠?” 季蔚琇輕咳一聲,反笑:“憫王孤家寡人,倒cao心我的終身大事來?” 姬殷眸光流轉,放肆道:“老頭要許婚,我隔日便行成婚大禮?!?/br> 季蔚琇笑道:“憫王大可跟圣上請旨一試?!?/br> 姬殷哼了一聲:“我一向識時務,這般不知死活的事怎會去做?你以為我家老頭跟你那廢物爹仿佛?你們那圣上明君,對我這兒子一向心狠手辣?!?/br> 季蔚琇默然無語,圣上沒有打死姬殷完全是慈父心腸,拳拳父愛令人動容。姬殷不婚不娶,聲名狼藉,大小朝會沒有一次御史不遞折狀告憫王行止不端、有傷斯文的。告姬殷的折子疊起來比屋還高,姬殷卻是不痛不癢沒有一絲收斂。 姬殷嘗了嘗手邊的茶粥,嫌茶不好,另喚了小茶童過來煮茶,又嘲諷道:“堂堂侯府,竟連好茶都沒?你爹雖然廢物一個,名與利都不曾掙下一點,季蔚明可不是池中魚,他執事時,莫非侯府也不曾寸進?” 季蔚琇笑道:“府中無好茶倒是慢待了憫王,再者,府上一府安逸榮華,全托圣上恩寵,既無建功之能,又哪有寸進之力?!?/br> 姬殷挑起長眉,又掃了季蔚琇好幾眼,搖頭道:“我先前只道你是一個蠢物,現在方知,你蠢得不可救藥?!?/br> 季蔚琇只是笑笑,由他譏諷,沒有還嘴的意思。 姬殷嫌棄道:“季侯十指壓針線,日夜為他人作嫁衣裳,只是,功成身退之時,不知可還有人記恩?我看你那倆侄兒肖母不肖父,心性不算上佳。你這般蠢物,別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里外不是人?!?/br> 季蔚琇仍不在意,道:“侯府是我阿兄的?!?/br> 姬殷擊掌:“真是兄友弟恭,季蔚明就算早死,也算此生不虛。我那太子兄長夜間輾轉,不知心中多少羨慕,大恨底下兄弟不似季侯這般蠢物?!?/br> 季蔚琇無奈:“憫王慎言?!?/br> 姬殷不以為意:“每每看季侯,我心中都頭詫異莫明,蠢不自知者比比皆是,蠢而自知者,世有幾人。季侯,不知你所思為何,所求為何?” 季蔚琇又嘆一口氣:“我與憫王如水中魚和空中鳥,縱是剖腹明心,又何解對方所求?!?/br> 姬殷笑道:“無妨,季侯仔細說說,你這尾水中魚是怎生作繭自縛的?不求盡解,只求半知?!?/br> 季蔚琇知道和他夾雜不清,道:“憫王還是見見我的小客,細說線香一事才好?!?/br> 姬殷往后一靠,整個人似癱流在榻上:“說起來,我和季侯似無深交,不知怎得尋到我的頭上,別是另有他意罷了?!?/br> 季蔚琇直言道:“不瞞憫王,線香之利若能盡攬,背后之利非我所能,我本不愿涉及其中,只是我也不過蕓蕓眾生一俗人,難免為金銀所動,想著多少分上一杯羹。季家孤臣,憫王自安,尋上憫王不是理所當然?!?/br> 姬殷偏了偏頭:“季家?”他秀美的面上起了一絲促狹,一絲惡意,道,“季家不過區區侯府,季蔚明雖在我太子兄長和我皇帝老子心里有一畝半分之地,然人走茶涼,他既身去,再多的情義早也要淡去。何況,你兄長先忠我兄長,后見形勢不對,又抽身而退,再拼死救駕,這這正正反反看似滴水不漏,有心人仔細一想,便知季蔚明打得什么算盤?!?/br> 季蔚琇垂眸,溫潤如他,也染上一絲無奈孤凄。 姬殷續道:“季蔚明也是煞費苦心,他保下侯府,又知道自己的兒子靠不住,將侯府盡數托給自己的蠢笨庶弟,而你,季蔚琇啊季蔚琇,內外cao勞汲汲經營,再將侯府交還給侄子。偏偏你大嫂和侄兒,量你狼子野心?!?/br> 姬殷沉聲:“這樣的侯府,也配與我姬殷為伍,不過,要是換作你季蔚琇,我倒覺得頗有可為之處?!?/br> 季蔚琇一愣,道:“多謝憫王高看?!?/br> 姬殷又懶洋洋道:“本王一向有愛美之心,男色更入我眼,季侯雖不算美人,卻如晚涼輕風,蘊微陽而兼秋涼,當珍之藏之?!?/br> 季蔚琇笑起來,道:“五王這是在調戲我?” 姬殷哈哈一笑:“豈敢豈敢,我要調戲于你,我怕國夫人進宮找皇后告狀。你這邊事了,我再拜訪國夫人?!?/br> 季蔚琇收起笑,道:“娘親這些時日幾乎長居別院?!?/br> 姬殷冷笑:“國夫人怕也是無奈,嫡子身去,兒媳長孫卻是爛泥扶不上墻?!?/br> 季蔚琇輕搖了下頭,他阿姨染疾而亡,兄長身去,接二連三失去至親,他娘親眼見蒼老,大有哀莫大于心死之態,也只在他婚事上心,偏他又三番四次推阻……時令事移,他大嫂原先也是秀美慧中女子,與他兄長琴瑟和鳴,不知怎的,改了樣貌。 真是只見桑田改,不知人心變啊。 季長隨早早侯在偏院外頭,等得阿萁等人起身,忙進來教他們言行舉止忌諱處,眼見四下無人,季長隨偷聲道:“大褶不差就行,五王雖有些……倒不重這些繁文縟節,也別自作聰明,那位看著和善,卻也有些喜怒無常?!?/br> 阿萁道:“長隨,我頭次見憫王,難保有不當之處……” 季長隨道:“放心,些許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