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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萁疑惑回過身,黑長的睫毛上下扇動一下,欲語似問。 江石從懷中取出一冊薄書,低嘆一聲:“原想著,我與你打賭,又索要信物,既是信物自是雙方各拿一樣才公平才公道,于是,我就厚著臉皮問阿娘討要了一本書……” 阿萁覺得自己有如河里嗅得魚餌甜香的蠢魚,明知有鉤,仍舊蠢蠢欲動想要吞餌。 江石將書封示向阿萁,這是一本香譜。他笑道:“我見你家來,不認字時便看阿娘壓香篆,想著你定喜愛這本香譜。雖然阿娘說,書里所記都是尋?!?/br> 阿萁慢慢挪回,拿腳尖碾著枯草根,怯聲道:“書太貴重,我不能要,但是,我想借來翻閱……算我又欠江阿兄一個人情可好?” 江石笑著將書拋給她,阿萁擔心污損了香譜,慌得手忙腳亂去接,忙亂間聽江石爽聲笑道:“小二娘,可記好,你又欠下一樁來?!?/br> 阿萁好不容易接住書,小心撫平書皮,嘟囔道:“欠便欠,我定會還的?!表樧靻柕?,“年前江阿兄要我猜的,究竟是什么事?” 江石微有訝異,笑道:“我還當進叔早跟你露了口風,原來竟是半個字沒有提及?!?/br> 阿萁這下真個好奇,追問:“我阿爹也知曉,到底是什么事?” 江石笑答道:“自是為了你阿姊的婚事。小二娘,你可留了耳朵,留著細聽?” 第42章 賞心悅事 山溪邊上奇石星散,小的有如雀卵,大的重愈千斤,皆被溪水打磨得渾圓光滑。阿萁挑了一顆巨石坐上,托著腮聽江石細說始末。 “這般說我阿爹屬意小乙叔家的小郎君?”阿萁搖頭道,“我阿姊的婚事,我嬢嬢點頭才算的?!彼⒌难壑挥斜葎e人少,沒有比別人多的時候,不料想為了她阿姊的婚事,背后如此煞費苦心。只是,阿萁莫名地開駘擔心,雖是大大的不孝,可她……不大信得過自己阿爹的眼光。 江石不由笑,道:“進叔支吾含糊,不過你放心,相中阿煦,定是伯嬢的手筆?!?/br> 阿萁一聽是施老娘的主意,頓時放心不少,論眼光之毒辣,百個施進加起來也不及一個施老娘。衛小乙因在里正跟前做事,村人大都與他相熟,衛煦因著少時淘氣太過,村人對他更是記憶猶新。 “衛家阿兄是不是幼時掏雀兒,跌進江富戶家的豬圈,渾身烘烘地爬將出來?”阿萁問道。 江石險些跌進山溪中,一言難盡地看著阿萁,悶聲道:“阿煦百件淘氣事,你怎只記得這一件?” 阿萁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時我還小呢,記不大真切,只記得嬢嬢拖我手去看熱鬧,江富戶還心痛哭嚎自家豬吃了驚嚇?!?/br> 江石大笑出聲,道:“我倒記得真切,那時衛嬸娘還在世,嫌阿煦臭得熏人,將他趕鴨子似得趕到水里,洗了半日方許他上岸?!毙?,他神色又添幾許感傷,“可惜,后來嬸娘染病……” 阿萁也收起了笑意,跟著嘆了一口氣。 江石看她猶嫌稚嫩的臉上,眉微蹙,唇微嘆,擺出傷懷模樣,他指尖一動,忽得想用手摸摸她的發頂…… 阿萁正同情衛煦少年喪母,見江石半天不語,坐在相鄰的那塊溪石發呆,滿是不解地拿眼看他。 江石對著她比山中溪水還要清澈的雙眸,一時自慚形穢,掩飾般地道:“阿煦樣樣皆好,就是家中冷清,算不得四角俱全?!?/br> 時人就好講究人丁興旺,高堂俱在手足友愛,如衛煦母早喪,父孤寡,在婚事上頭就被諸多挑剔,嫌不是長久人家。 阿萁感嘆道:“他們父子過活還遭人閑話,我嬢嬢孤身帶著我阿爹,也不知聽過多少閑言碎語?!?/br> 別家許會挑剔衛家人少,無有幫手扶持,施老娘以己及人,自不會對此過于苛求。阿萁想起阿葉溫柔如水的性子,心事重重問道:“江阿兄,你跟衛煦知交,他家可是個好人家?再一個,你胡出主意說什么要考較人家,要是衛伯父家中半點意思了也沒,只我阿爹剃頭擔子一頭熱?” 江石好笑,施家小二娘聰明過人,到底還是歲小,欠缺人情世事歷練,他道:“既然你嬢嬢說出了口,定是兩家私下有意,只不過不曾言明?!庇謩e有意味道,“這相看嘛,男相女,女相男,合意才好定下?!?/br> 他怪聲怪調,引得阿萁疑他話中有話,一眼一眼地看他,試圖尋出破綻來。 江石悶聲笑著別過頭,裝模作樣嘆道:“小二娘又疑心我藏鬼?!?/br> 阿萁笑問:“那江阿兄有沒有呢?” 江石道:“果然疑我。不如小二娘盯牢我,看我有沒有作怪?” 阿萁皺了皺眉,搖了搖頭,笑著扮一個鬼臉,道:“江阿兄作怪是有的,壞心定是沒有?!?/br> 江石聽了這話,有如吃了蜜水,又笑著道:“年初到十五,各家都有閑暇,小二娘你家要不要走親戚?” 阿萁搖了搖頭,露出一點赧意。往年因著施家與陳家離得近,年下兩家也會一道擺個席吃個家,今年因阿葉的婚事,施老娘生了氣,覺得陳家算計自己的大孫女兒。 陳氏則是心下怯怕為難,施老娘一口拒了親,她不知該怎么跟黃氏交待,索性多拖一日是一日,又想著時長無有消息,黃氏那邊自會明了婚事不成。 施進不愿去岳家,倒不似陳氏那般出于怯意,而是面上過意不去,一家有心,一家無意,兩家相對未免尷尬,索性也絕口不提去岳家找兩個舅兄吃酒。 因此,今歲過年,她們一家全無走親戚的打算。 施老娘又小器,別家十五要舉家坐了船去縣里看燈,她們也無此打算。施老娘尋的理由也正當:陳氏有孕,元宵熱鬧挨擠,多賊偷歹人,極易出亂子,萬一擠碰著陳氏傷了她未出生的小孫孫如何是好。 陳氏去不了,阿萁阿葉阿豆這些做女兒的,豈能自去看燈把老娘撇在家里,未免不孝,自然也要留在家里陪著陳氏。 阿葉和阿萁大了,再想去也不會鬧騰。阿豆扁了嘴要哭,施老娘嚇她:元宵到處是拐子,你這般大的,一氣能抱走十來個。你又是個丫頭片子,被拐了我也不心疼,也不報官,還能舍一口米糧呢。 嚇得阿豆哭都不敢哭,更別說要鬧著出門。 既然妻兒老母都不去,施進獨一個去甚的燈會?別被壞心地拐去瓦舍里看伎子看女相撲,將心給看野了。 因此別家大年下走親戚看花燈,她們家只在家中偷閑過節。 江石擊掌笑道:“你我兩家合該做通家之好,我家也沒個親戚可走,我阿娘也不喜去桃溪看花燈,阿泯還小,十個也不夠拐子拐的,自也不會鬧著看燈。小二娘,你說,你我是不是有緣?” 阿萁一時沒有察覺他話里的不妥處,被說得心頭也添一分親近,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