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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她本身就清麗,不施粉妝更顯嬌嫩。 水桶被搬走了,她跪坐在榻上耐心等著元恪打敗仗的消息。 但是看著元恪依舊笑意張揚地進來,頓時有些泄氣。她還要在這里待多久啊。 元恪大步走進來,在她身邊坐下,還未說話就一把摟住她的腰肢,把她帶入懷中。 “元恪,你,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鳖櫚⒗w怕極了這個動不動就上手的人。他不是衛宴,衛宴這樣做她一點也不排斥,心底還隱隱有些歡喜。對于元恪,她只有恐懼。她總覺得,元恪是那種一邊笑著,一邊動手把人脖子扭斷那種人。 元恪充耳不聞,他霸道自私慣了,從沒有女子會拒絕他,或者敢拒絕他。他低頭靠在她脖頸處,低笑,“你很像我兒時吃的糖糕,白白糯糯。聲音也像,你再叫聲元恪,不,叫阿恪?!?/br> “你松開我,我就叫?!鳖櫚⒗w忙道。 元恪很聽話地松開她。這一瞬間,他又像一個天真的孩子,等著糖果吃。 “阿恪?!鳖櫚⒗w低低道。 “你讓我想起了我阿姊?!痹∮行涯?,眸光柔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喚我了?!?/br> 顧阿纖立即想起那段傳言,他和他阿姊被囚禁在后宮。眸光不由得變得有些同情。 元恪勾唇一笑,“別對我露出那種表情。忘了跟你說了,你舅舅被我射傷了,怕是有一陣不能過來搗亂了?!?/br> 顧阿纖呼吸一滯,聲音帶了些顫抖,“元恪,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br> 元恪似乎對這個評價頗滿意,“你知道就好?!彼麧M臉無所謂,“對了,答應你的事情差點忘了。走吧,該去看你的心上人了?!?/br> 顧阿纖被他鉗住手腕,拉扯起來。在出帳篷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把地上的狐裘拾起來給她披上。 元恪將她帶入一個大帳門口。大帳四處漏風,賬外站著幾名士兵把守。對面停下一輛犢車,一個年輕的小將跳下來,車門打開鉆出四五個美艷的女奴。小將看見元恪立刻熱切地喚道,“將軍,到了幾個新的美人。今日得勝,將軍挑兩個喜歡的帶回去吧?!?/br> 元恪無視女奴們殷切的目光,淡淡道,“不用了,我有了?!?/br> 有了?小將納悶,但是看到元恪身后的那個披著狐裘的美人。方才明白。他艷羨地望了一眼,再回頭看著幾個,立刻覺得沒了興趣。 顧阿纖隨元恪進到大帳里,看見地上那具黑乎乎的東西,連忙驚叫一聲閉上眼。耳畔傳來溫熱的呼吸,“怎么,這不是你的情郎嗎?那么朝思暮想,現在又不敢看了?!?/br> 他輕笑,“干干凈凈?你瞧他現在怎么樣?還是你心中那個如玉郎君嗎?” 顧阿纖慢慢睜開眼,飛快的瞥了一眼,還是害怕地閉上眼睛,“你騙人,這不是阿宴?!?/br> “不是?”元恪慢悠悠道,“戰袍是他的,角弓也是他的。不是他是誰?” 顧阿纖又微微睜開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衛宴還活著,這個就是個西貝貨。但她也無法反駁元恪的話,只得閉上嘴不說話。 元恪笑笑,“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今晚,你就在這里陪著你的情郎吧?!?/br> * 夜涼如水,風肆虐橫行。 顧阿纖坐在地上,縮成一團。帳篷里掛著一盞風燈,但是搖搖晃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滅。 那個黑漆漆的人就躺在地上,燈光晃在他身上尤其嚇人。 那不是衛宴,不是衛宴。衛宴到底在哪里? 顧阿纖瑟瑟發抖,閉著眼。嘴里無助地輕聲喊著阿宴。下一瞬,她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在?!?/br> 她幾乎嚇得要閉過氣去,這聲音......不就是衛宴嗎? “你,你真死了?那個人是你,你來看我了對嗎?”話雖這樣說,但是抖得要暈過去。 “阿纖別怕?!眮砣藴厝岬匾幌乱幌屡闹谋?,“你睜開眼,看我是誰?!?/br> 顧阿纖哪里敢睜眼,不斷地搖著頭。一定是鬼。她錯了,一定是她不斷地否定那個人是衛宴,衛宴才來找她的。 “你摸,我的手是溫熱的。你看看我的影子,鬼沒有影子?!?/br> 顧阿纖將信將疑,慢慢睜開眼,入眼就是衛宴溫潤的笑顏。她哪里還管這是鬼是人,立刻嗚咽著撲過去把他抱緊。 “不怕,沒事了?!毙l宴的話就像細潤的流水,很輕易的就讓人忘記恐懼。 “你真沒死?”顧阿纖徹底回過神,死人哪里會這樣溫暖。 衛宴剛要答話,身后響起一道涼涼地嗓音,“你果然在我的大營中?!?/br> 顧阿纖驚恐地抬起頭,元恪抱著雙臂,眼神嘲諷。 衛宴不緊不慢站起來,把顧阿纖擋在身后,盯著來人,“是啊,讓你失望了。借你的大營養養傷?!?/br> 元恪嗤笑,“你藏在哪?”他上下打量一下衛宴的衣著,“你雖然穿著士兵的衣服,但是絕不可能藏進兵營。他們每支小隊都有把總查看,相互間也認識。我猜,你藏在那群南人奴隸里?!?/br> 虞軍抓了不少周圍的南人,讓他們每日做苦工,挖壕溝。 元恪有些疑惑,“但我派人查過了,你這樣的臉,如何藏得???” 衛宴輕笑,“兩個地方我都住了住。你這么信任你的士兵?” 元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輕嗤一聲,“別挑撥了?!?/br> 衛宴淡笑不語,知道已經給對方心底丟下一顆不信任的種子。只等某一天合適的時候,就會生根發芽。 “不過,你就算藏得再好有什么用,還不是自己鉆出來了?”元恪冷笑。 顧阿纖心緊了緊,輕輕揪住衛宴的袖子。 衛宴溫柔地回身摸摸她的頭,旁若無人根本不在乎身在虞營。 元恪臉色一沉,他伸出手,對著露出一片衣角的少女道,“過來,你想陪葬嗎?不回鍾離見你舅舅了?” 衛宴眸光立刻變得寒峭,一眼就看透了對方想要什么。 “我不過去,你本來也不打算放我回鍾離?!鳖櫚⒗w搖搖頭。 “你來,”元恪聲音放柔了一點,“我自然會放你回去。我答應你的事不是都做到了嗎?” “那你可不可以也放過阿宴?” “他?”元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他今日就真要變成死人了?!?/br> 衛宴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薄薄的廬帳突然映出外面沖天的火光,虞營轟然嘈雜起來,到處都是人在喊“走水啦!” 元恪臉色一變,他辨別了一下火光的方向,“你的人燒了后營的糧草?” “是你的人?!毙l宴笑。 “胡扯?!痹∧抗鈨磹?,“你想趁亂帶走她?”火光映著他的臉色忽明忽暗,不等對方回答,下一瞬他拔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