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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全是衛宴和顧夫人交替說話的場景。理智上顧夫人說的全對,但是衛宴站在感性的小人旁邊,只輕輕牽住她的手,她就沒招了。 不過一旦想到她青春不在,衛宴卻左擁右抱,她就下狠心甩開衛宴的手。腦海中那個俊美的郎君,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眼中布滿陰鷙。 折騰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著,以至于第二日被婢女們服侍時,還昏昏欲睡。 “女郎喝口這個?!杯嬬筮f過一盞淺綠色的汁水。這是薄荷的枝葉煮的湯,清心醒腦。這個時候薄荷另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夜息香,也叫銀丹草。 顧阿纖接過來抿了一口,立刻辣地閉緊了眼。 初云一邊給她頭發上別著珠花,一邊笑,“女郎這下該清醒了?!?/br> 嗯,醒了。顧阿纖把杯盞放到一邊。覺得舌尖都清醒麻了。 果不其然,朝食無論吃什么味道都怪怪的。全都在薄荷的支配下強行改變了味道。 收拾完畢后去廳堂向顧夫人告別,顧弦、顧明覺、顧明蓉也在那里。顧弦面無表情,顧明蓉始終垂著頭。只有顧明覺一臉興致盎然地談天說地。顧夫人臉上掛著淡漠的笑在聽。 見顧阿纖進來,顧夫人和顧弦臉上才顯出真摯的笑。 “快來阿母這邊。昨夜睡得可好?”顧夫人擔心地問。她一夜懊悔,不該說的那么透徹。小女兒失魂落魄走出的樣子她不是沒見著。但是如果不這樣,建康的女郎,哪個能抵擋得住那種郎君的攻勢? 他只需笑一笑,想必阿纖就丟盔棄甲了。哎,實在是長得太好看。 幾人見到齊了,便向顧夫人告退。 顧弦走在顧阿纖身旁,低聲問,“最近阿宴總找你嗎?” 顧阿纖一愣,以為顧夫人告他的,“阿兄放心,我再不應他了?!边@話說完,心尖有點點刺痛。 顧弦也一愣,良久點點頭,“這樣也好。阿宴......根本抓不緊他的?!?/br> 出了府,見又得跟顧明蓉一輛車,她皺皺眉頭。以為顧明蓉又要聒噪。但一路上,顧明蓉比她還要沉默。 帶著一絲奇怪的感覺,來到了青山腳下。這里就是衛家東府莊子的所在。說是莊子,更像一座山水園林。天然的青山做屏障,亭臺樓閣,架山跨水。金珠玉貝隨處可見,非常奢華。 衛鴻在門口等著他們,看見顧阿纖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他還沒來得及招呼,就見又有兩輛犢車駛來??粗l家的標徽,本以為是家里人送東西來了,下來的人卻赫然讓他一驚。衛宴? “你怎么來了?”衛鴻和顧弦同時道,只不過一個厭惡一個驚喜。 “怎么,不歡迎?”衛宴道。他目光立刻越過所有人,黏在了顧阿纖臉上。但是對方微微避開,讓他眸色一沉。 “歡迎,當然歡迎了,”衛鴻哈哈大笑,“今日殿下也在,想來比我更歡迎?!?/br> 東宮跟皇后不睦,人人皆知。顧弦緊鎖眉頭,擔憂地望了衛宴一眼。 衛宴絲毫不介意,“哦,殿下也在,可真是熱鬧?!?/br> 東宮太子正在廳堂坐著飲茶。旁邊坐著一個著羅裙的清秀男子,笑瞇瞇地小聲說話。 聽見衛宴來的消息,司馬澈淡淡“唔”了一聲。但是羅裙男子卻驚喜地“呀”了一聲。 見司馬澈看他,方抿嘴一笑,“奴素來只聽衛郎大名,卻無緣一見。也不知是怎樣的絕美俊顏?” 司馬澈眸光陰郁,他是見過,那又怎么樣?想起與皇后相似的那張臉,他就無比厭惡。 “殿下會不會見到衛郎后,就嫌棄奴了?”羅裙男子妖嬈地扭著腰肢,撅著嘴。 “怎么會?”司馬澈微笑著擰一下他的臉。手指間肌膚滑膩,他輕捻指腹。兩人之間氣氛曖昧無比。待男子將頭枕在他腿上,他的眸光重新陰沉下來。他是喜歡男子,但不代表是個男子都喜歡。 衛宴?呵,衛家西府的人都該死。 顧阿纖跟隨著兄長走進廳堂,對衛宴的目光一路熟視無睹。她只想著快點把這天湊合過去,以后回家,她老老實實的,再不出門了。 眾人向司馬澈行過禮,得到他的允許起身。 司馬澈環視眾人一番,最終停留在衛宴臉上,嘴角略帶譏諷,“宴弟別來無恙?” 顧阿纖才想起來,衛宴是太子的便宜小舅子。只不過,看起來兩人之間并不和睦。 衛宴淡淡一笑,“托天家的福,還不錯?!?/br> 司馬澈笑,“很好,孤就希望你還不錯。這樣母后也會放心?!?/br> 顧阿纖看著他們這幅明明都盼著對方快點死,面上卻是一家人的和睦,隱隱有些不安。 司馬澈除了跟衛宴有一兩句話,對其他人看都未看。包括莊子的主人衛鴻。 衛鴻絲毫不以為意。等眾人入席,他笑著朝左右招招手。頓時不知從哪里突然鉆出一群人,絲竹聲聲,舞姬們穿著羅裙光著腳,扭起了腰肢。 顧阿纖本在觀看,但是怎么看看怎么覺得不對勁。這些舞姬,腰肢雖然柔軟,眼神雖然嫵媚。但是實實在在是一群男子。她環顧周圍人的表情。除了司馬澈和衛鴻興致盎然,其他人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顧弦臉露不耐,眼中全是厭惡。 顧阿纖喝了一口櫻桃酒,把目光從舞姬上移開。只覺廳中有兩道視線一直黏著她。一道是衛宴,她自然知道。但為什么太子身邊那個羅裙男子也一直笑瞇瞇地盯著她呢? 他們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此時廳中燈火耀眼,廳外卻只有一彎月隱在云朵中。 櫻桃酒甜但是勁頭卻不小,顧阿纖只喝了一點,就覺頭暈暈的。她連忙食些素菜。這才壓下心慌慌的感覺。 耳邊全是衛鴻的高談闊論,不停地說著哪家郎君俊美,哪家郎君與家僮曖昧。 眸光也偶爾瞥到,衛宴淡淡地品著酒的模樣。 司馬澈待衛鴻喝酒潤嗓的間隙問道,“那位女郎就是衛司空養在外邊的女兒嗎?”他目光如電掃過來。旁邊的羅裙男子微微皺眉。 衛鴻笑了一笑,“殿下,就是那位女郎?!彼抗怵ず卦陬櫚⒗w身上轉了一下。引起衛宴和顧弦同時沉下臉。 司馬澈隨意點點頭,沒有再關注。 顧弦松口氣。 東宮那個傳言已久,雖然已有了太子妃,但是良娣卻差一人。據說天家正在考慮從世家大族選一個。這無疑是把人推進火坑。他聽聞太子連碰一下女子的手,都會心生惡心。 他不由得考慮起今日衛鴻邀請他們來的目的。 十有八九與他和阿纖有關。 想到這里他瞥了一眼顧明覺。若是這個爛人敢打他和阿纖的主意,他必讓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將盛滿酒的杯盞輕輕推了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