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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得給我們燒紙錢了?!?/br>謝知微稍稍頷首,自責道:“抱歉?!?/br>在場認識謝知微的,也都和楚知是露出了同樣的喜色。而不熟悉他的小輩,看見高人們都如此,也多少放下心來。因此,正道這邊基本鎮定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謝知微身上。謝知微來不及和他們一一打招呼,面對魔宗陣營直接道:“赤炎魔君既然駕臨,何不出來一見?”“謝知微?!?/br>三個字被方才那個聲音慢慢講出,回聲中竟然暗藏殺意。謝知微的眼神一晃,很快捕捉到從魔宗人堆里閃出的身影。不得不說,魔宗的服飾真難看。穿衣搭配最好別超過三種主要顏色,這是常識。而魔宗的人卻以顏色多為榮,揀花花綠綠的顏色拼命往身上糊。而赤炎魔君一登場,通身的穿戴又讓所有魔宗的打扮都失了色。他戴著閃亮的金屬面具,上面疊加著色彩斑斕的彩虹色,更不用說身上那件斗篷星星點點,整個人跟變異瓢蟲成了精似的。原著已經描述過魔宗讓人拍案叫絕的衣品,可實實在在擺在眼前,謝知微還是差點被亮瞎眼。不現身氣場十足,一現身就讓人嚴肅不起來。但謝知微不得不嚴肅,因為赤炎魔君面具底下露出的一雙眼睛,死死盯的就是他。原著里說,赤炎魔君是被前任道宗掌門率眾圍剿身受重傷,這才蟄伏閉關的。那時謝知微作為前任掌門的弟子,肯定使出吃奶得勁兒去拼命,赤炎魔君估計在他手上沒少吃虧。這次碰見他謝知微,大抵是能搞死就搞死。第48章相持看樣子重頭戲來了。興許這是他在整篇文唯一一次裝逼的機會,謝知微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正是貧道?!?/br>正道人士全都癱軟無力,這一邊唯他一人,風頭獨攬。哦對,還有身邊不太進入狀態的穆涸。穆涸身懷黑蓮與白蓮,已算得上是世間高手,可面對突然出現的奇怪人物,他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還是頭一次。謝知微雖然修為蓋世,但他從不拿出來威壓旁人。而這個怪人氣勢全開,擺明是為了……赤炎魔君似有所感,斜睨向正對著他沉思的穆涸。頓時,那股壓力更強了。穆涸想收回目光已經來不及。謝知微不動聲色的將他往身后扯了一把,難得擺起架子:“不得無禮,為何一直盯著魔君?!?/br>穆涸感激的看他一眼,低下頭囁嚅道:“弟子只是……只是……”他還沒有想到合適的借口,謝知微就已經開始責備了:“魔君的面具是赤金所鑄,其上以不同顏色繪制二十八星宿圖騰,乃是魔宗首座的象征,知道了吧?”穆涸趕緊把頭埋得更低:“弟子知道了,再不好奇去看了?!?/br>謝知微變換了神色,對赤炎道:“小孩子家沒見識,還望魔君不要和他計較?!?/br>赤炎突兀的冷笑一聲,繼而眼神如寒冰一樣看向他:“不計較,憑什么?”楚知是本來在扶著顏知非往坐回原地,聽見這個也冷笑一聲,抬頭道:“你說憑什么,你來我道宗撒野,我還想問你憑什么?!?/br>赤炎略略掃他一眼:“太弱,本座不理會?!?/br>楚知是一向以道宗臺柱子自居,被當著所有人的面扔了個“弱”字在身上,頓時毛了:“有本事別耍手段,敢不敢讓我蓄滿靈力和你打一場!”謝知微暗暗搖頭,到底年輕。原著里忍辱負重,來日方長的金牌跟班,還有待培養。還是那句話,今日登天城,是他謝知微的主場。謝知微仗著四顆星百無禁忌,往前一步:“那貧道憑的則是,魔君太弱?!?/br>“你說,本座太弱?”赤炎臉上的面具遮擋嚴實,可一雙眼里的怒意充分流露,他手指捏得咯咯作響。“謝知微,當年一戰本座失手,竟給你這么大的自信?”“不敢?!泵鎸Τ嘌椎倪瓦捅迫?,謝知微表現得十分謙卑,“多虧當年魔君傷重閉關,否則貧道還要給囚獄樓的各位同門添麻煩?!?/br>楚知是眉梢一揚,點頭附和:“可不是,還要浪費咱道宗的米糧?!?/br>“你……”赤炎瞇起眼,牙縫里慢慢擠出后頭的話,“說話的功夫有長進,好,本座倒看看你的修為長進了沒有?!?/br>赤炎明顯被謝知微四兩撥千斤的話激怒了,穆涸頓時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可還不待腦子里想出什么對策,他的腳就先往謝知微正前方的位置挪動。謝知微一把將他拽回來,“去你父親身邊站著?!?/br>穆涸這才想起他幾乎被埋沒在人堆里的爹,回頭一看,他爹——九州王正和渡生并排坐著。雖然由于脫力,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并不好,但并不影響他由內而外器宇軒昂的氣質。此時,他眼中有些焦急,在與穆涸對視時,說了兩個字。看口型,那兩個字是“回來”。不知為什么,這二字雖然簡單,聽起來卻有種別樣的意味。就好像他從來不屬于道宗,未來也不會屬于道宗一樣。事實果真如此么?穆涸下意識看了謝知微一眼,謝知微讀不懂他眼里的意思,也來不及想太多,輕聲道:“聽話?!比缓笏酶〉穆曇?,在穆涸耳邊悄悄說了些什么。“弟子遵命?!?/br>穆涸略一恍神,縱然不舍,也不得不離開謝知微身邊,走向一眾正道人士。他想起認父那一晚大著膽子問,以后可否回來,卻被謝知微顧左右而言他推諉過去。師尊并非絕情的人,是有什么原因么?穆涸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九州王。本來今日九州王現身,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都踅摸著渡生好大臉,參加個區區論道的大會,居然能得到王爺陪同。此刻他們看向穆涸的眼睛充滿了探尋和不可思議——這少年竟和王爺長得如此相像。穆涸目不斜視,沖九州王單膝下拜:“拜見父王?!?/br>九州王點頭,指了指緊挨著身旁的位置:“起來吧,坐這里?!?/br>盡管所有人隱隱猜到了穆涸的身份,但九州王這么一來,分明是把兒子放到臺面上認了。這一世白見著和穆涸沒什么過節,他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一步崖中央。白譽則不然,這個少年曾經被他像狗一樣的欺凌過,哪成想對方居然有如此身份。他又驚又怒,卻礙于處境堪憂,不得不往后退兩步,削弱存在感。在穆涸眼里,這父子二人已經是行尸走rou,要他們的命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