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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卻已經無所畏懼。只有現在。路寬闊平坦,延伸到遠處。鋪天蓋地的寒意籠罩下來,隔著很遠的距離才出現一盞昏黃的路燈,壓根就撕不破周身濃重的黑暗。他雙手軟弱無力,顫巍巍地將格子襯衫最頂頭的扣子扣上,并攏了攏外面的開衫。衣服上沉寂的味道因為抖動更明晰了——厚重的煙氣、酒味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令人作嘔和頭昏腦脹的氣味,他厭惡地要死,卻因為寒冷不能遠離。身體劇痛。恥骨、坐骨和與之相連的肌rou被過度使用,現在走了這許久的路,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下一秒行將報廢。他不能停下,否則該死的畫面會追上來。任亦察覺身邊有人,他睜開眼睛,正對著一只胳膊——是那個Bobby的。動了動腿,在床尾又碰到另一只腿——那腿毛的觸感惹得他脊背發寒。他嚇得撐起身體,手掌便壓到某個女生鋪散著的長發,才發現床上盡是光*裸的rou&體。不是人,是一群獸躺在一起。深處荒野,四顧無人的恐怖心情。他失聲大叫,喊著Auther和應致治的名字,沒有回應?;艁y地踩著橫七豎八的身體之間的間隙,奔到門外,走廊和大廳回蕩著他的喊聲,一個人也沒有。他突然閉上了嘴,意識到自己要掩飾一切。室內是昏暗的,抱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暗自松了一口氣,尚沒有除他之外的人醒來。無數件衣物混在一起,甩在地上,他像一個賊翻找著自己的。顧不得憤怒委屈,只求全身而退。衣物黏膩、冒著寒氣,冷卻的汗液和精&液的氣味。多種酒混合著灑在上面,加上儲存多時的煙氣?;蛟S因為被迫吃了搖頭*丸,這衣服拎在手里,總疑心它帶著劇毒。任亦幾欲作嘔,忍著穿上了。頭腦昏沉沉的,雖然被冷冰冰的事實刺激,但仍像患熱病時一樣不真實。褲子提上,拉了拉鏈,針織衫披上就慌忙跑出來。房子像怪獸,差點嚼碎了慢一步拿出來的右腳。如果知道醒來是這樣的境況,怎么竟然敢睡去呢。任亦知道自己被*上了,唯一不確定的只是被Bobby一個人,還是很多人,或許睡了別人也說不定。為什么Auther和應致治總是不在。不能忍受遭遇這樣的事啊,可也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沒事了,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各種凌亂的想法紛至沓來,任亦抱著頭蹲下來,痛苦,卻發不出一絲聲音。然后他向前狂奔,死死地盯著遠處的路燈,心想,跑到那里,就會發現一切根本沒發生過。越過一個,再看向下一個。有眼淚劃過鬢角飛了出去。像認了命,任亦減速,喘著粗氣——他這么痛苦,居然還是喘著粗氣。重新走著,明白不能回家——盡管根本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這異國的街頭,不僅沒能撫慰他,還給了他另一層傷害。不停地走啊走,漸漸天邊泛出淡淡的青色。路過公園,在長椅上躺下,眼見第一個遛狗的人從他面前經過。再醒來,就是行人如織了。任亦覺得悲哀,他一個人甚至掩蓋不了這件事。孟醒接到任亦從公共電話亭打來的電話,便叫他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他的監護人周末出去做禮拜了。孟醒難得沒有用之前那種打量探究的眼神看他,一刻都沒有。即使這樣,也絲毫沒有緩解任亦的窘迫和尷尬。他覺得自己是透明的,沒一處不是破綻。在洗漱間脫光衣服,走到噴頭下面。稍稍干涸的精&液被水沖下來,洗了很久很久,手上、臀*部的皮膚還固執地殘留著那種味道。他打開*腿,手指伸了進去。感覺在傷害自己,但是咬著牙繼續。任亦感到惡心,終于忍不住吐了起來。光*裸著,所有的灰心、喪氣、絕望都變得尤其尖銳。淋浴頭的水灑的到處都是,他可以順便哭一哭。洗完之后照鏡子,發現身上深深淺淺的斑痕。本想再洗一遍,可也知道是自欺欺人,便遏制住了這念頭。穿上孟醒給他的衣服,執意自己去把換下來的放到洗衣機中。孟醒給他做了意面,坐在對面看著他吃。他用叉子裹了許多,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孟醒,你想回國嗎?”“沒想過?!?/br>“為什么,這里哪里好?”任亦低頭一下下地叉著面,鮮紅的rou醬攤的到處都是。“國內也沒什么好。我爸媽還指望我拿綠卡,然后把他們接過來?!?/br>“你怎么拿綠卡?”孟醒無謂地笑笑,“他們說,等我再大些找個人結婚就好了?!?/br>任亦不知道該怎么評價,便聽見他接著說,“可我恐怕做不到。說你吧,回國做什么呢,你的親人全都不在了,你mama可是在英國啊?!?/br>“就算這樣,中*國也比這里好?!?/br>“那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走的?!?/br>任亦的臉色茫然,發白,“我還是不明白?!?/br>“你不用明白,這是我的事。你要走盡管走好了!”孟醒突然站起來,好像生氣了。他們對視了一會,孟醒從來沒像這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然后仿佛更生氣了?!罢f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什么了?”“沒什么?!比我嗟难凵窨焖俣汩_。“你不說我也知道?!?/br>“那你還問我做什么!”“沒什么新鮮的?!?/br>任亦也猛地站起身,嘲諷地回道,“什么是新鮮的,別老用那副爛腔爛調說話,真叫人惡心?!彼雷约涸谶w怒不相干的,逃避需要面對的。但是腦熱之下,無法控制。孟醒噤聲。任亦臉上掛不住,直接從房子中跑出來。不到半天,竟倉皇逃了兩次。他決定回家了。家里人都在客廳,然后他看見了Bobby。驚懼、羞怒、憤恨混在一起,直沖天靈蓋,那一瞬間眼前漆黑一片。他想跑,但是身體動不了。在他來說,過了很久的時間,才勉強能夠踉蹌著后退,一直退到房子外面。他的家人和Bobby有說有笑。任亦一臉灰敗,其下又透露著絲絲的急和氣,一副扭曲的神情?;蛟S尚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現在進去打招呼,一切都能兜回來。一步步挪進屋中,這一步想著‘他們知道了’,下一步便變成‘不,他們還不知道’。好似走在刀刃上。Carl跟他招手,“亦,昨晚party玩的開心嗎?”Auther和應致治正對著他,直勾勾地看過來,冷冷的,逼的他更心虛。甚至連那個肌rou男Bobby也轉過頭來看他。任亦覺得胃部一陣痙攣,惡心感鋪天蓋地。這些人的目光快把他壓塌了。任亦不管不顧地沖上樓,跑到自己房間把門鎖死,靠在門本后劇烈地喘息。然后整個人鋪倒在床上,希望自己已經死掉。門外聽見腳步聲,推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