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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了波瀾。像王寅這種年紀的人再去調動全身的情感投入某一件事是非常困難的,陸鶴飛的出現無疑是強行去拉扯他的神經。他本想著退一步算了,但是陸鶴飛不肯,一副要不死不休的樣子,他也沒別的法子。要戰便戰,他王寅是不怕的。陸鶴飛帶著那些前塵往事突然的就闖入了王寅幾乎變得平靜如死水的生活里,王寅只要一想到在那個島嶼上的最后一天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握緊拳頭,一用力就會抖。于渃涵上樓去找王寅,推門進去見王寅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抽煙。他背后就是巨大的落地玻璃,此時正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臉,只有一團煙霧縈繞。“想事兒呢?”于渃涵打趣地說,“顛覆性的商業模式?”“沒有?!蓖跻粍?,煙蒂全都抖落在桌子上,“你知道陸鶴飛回來了吧?”于渃涵笑著說:“知道啊,滿世界都是他的視頻,能不知道么?哎你說我要是卡著他的合約叫他回來拍戲,他是不是得氣死啊?!?/br>王寅說:“你可別逗他。人家現在什么身家背景,我們什么身家背景,你可歇會兒吧?!?/br>“這不是你風格啊?!庇跍c涵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這么佛系,憋大招呢?”王寅說:“你把他合同拿出來吧,看看當時簽了幾年,別叫他回來了,叫他拿錢贖自己?!?/br>“哦?”于渃涵挑眉,“不是說不找事兒么?”王寅說:“我是叫你別動,這事兒讓律師去做就可以了,并沒沒什么但可是的結果,不說湛林被周瀾掏空成什么樣,好歹還有那么大個架子,就陸鶴飛那種容易熱血上腦的人能好端端的cao持一個公司?我是不信的,大概率里面還有門道。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他們兩兄弟搞什么鬼,叫陸鶴飛把錢給我吐出來,我就給他們留點面子?!?/br>“王董好大的口氣哦!”于渃涵掩面笑道,“你叫他吐他就吐?到頭來搞不好還不是要對簿公堂,又要惹官司了?!?/br>王寅嘆道:“其實我剛剛一直在想這個問題?!?/br>于渃涵猶豫地說:“你是不是還想弄他?”她這一年以來一直沒有細問過王寅在那個島上所經歷的事情,因為她總覺得這事兒好像就跟接人傷疤一樣。不過,她大概能猜測出來是不好的經歷,要不然為什么王寅絕口不提,而從那之后,陸鶴飛就消失了呢?只是陸鶴飛的突然回歸叫她又追憶起了這些。王寅的手段和狠心于渃涵是知道的,故而發出了這樣的疑問,具體的,她也是靠猜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的于總?!蓖跻炝藗€懶腰,順勢又給自己點了根煙,“你說人奇怪不奇怪,我在那個島上的時候別說煙了,連個木頭叉子都摸不著,但是一個多月不抽煙,心里竟然連想都不想?;貋碇笫掷锊粖A上一根都覺得難受?!?/br>于渃涵說:“你現在煙癮確實大,小心早死?!?/br>“湊合活吧?!蓖跻匝宰哉Z地說。合同這件事兒于渃涵處理的非???,找律師確認過之后直接把合同副本以及書函寄送到了湛林。陸鶴飛看了看,暫時沒有聲張。這段時間擇棲的新戲要投拍了,不是什么大制作,也不是什么大IP。仿佛之前燒錢一樣的奢靡日子不復存在,開始了清粥小菜的養生生活。王寅本人也變得如此,回來之后有相當長的時間里一心撲在工作上沒時間出去鬼混,之后就再也提不起什么精神來了。然而必要的商務應酬還是要有的,人家請你出去玩一玩,若是不去,下次不知道哪兒就要犯難事兒了。周末的時候王寅被他所謂的狐朋狗友邀請出去吃喝玩樂,這種場子就是純玩了,各種意義上的。王寅思付中年養生也不是這么養的,便答應了,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那個朋友手上有個電影項目,他很感興趣,想聊一聊,看看有沒有機會合作。沒成想在這個局上,他竟然見到了陸鶴飛。曾經陸鶴飛在這種地方出現都是以明星藝人的身份,他樣貌極好,誰都喜歡他,若不是王寅始終伴其左右,他落在誰的手上自己也做不了主。如今不同,他與這一眾老板們平起平坐,縱然當中有不少所謂的青年才俊企業家的富二代,他也是年輕的一個。這就微妙了。攢局的人名叫李德明,最早是做出版行業起家的,如今是一家大集團公司的文娛口主要負責人,他說不上是專注具體工業流水線上的哪一塊,但是又都七七八八的涉足過,手里的資源也比較分散。最近他們公司成立了影視這一塊,主要由他來帶,他說是請大家來玩,其實也算是跟幾位業內老油條取取經。巧的是,李德明手上有一個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的電影項目。理論上電影的投入產出比并不能跟電視劇相提并論,來錢速度也不如電視劇快。王寅考慮的是他需要點高品質的東西來給擇棲撈回點顏面,走一出潛心創作的戲路。李德明手上的這個案子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全投的,也不現實,現在就是要找合伙均攤風險。此時如果能入場是最好的。這種話不會放在明面上說,大家還是一副吃喝玩樂的樣子,誰要談工作來掃興。偌大的包房里挺熱鬧,有人帶伴兒來,也有人是還叫著朋友來的。王寅坐在一頭跟李德明喝酒聊天,陸鶴飛就坐在另外一頭。他的目光很散漫,但又好像一直在盯著一處看。李德明跟王寅也不知說了什么,笑著拍了拍他,然后轉道來了陸鶴飛這里。陸鶴飛不喜歡交際,更不喜歡他們這一套,話都說不到一起去。但是被周瀾硬生生扶上了湛林的高處,有時候也是沒辦法。湛林運作內容和他們這些娛樂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就是剛被收購手上有閑錢,陸鶴飛又誠心跟王寅作對,那肯定是王寅在哪兒他在哪兒了。“我現在是不是得叫陸總了?”李德明笑呵呵地坐下。“哪兒的話?!标扂Q飛扯了扯嘴角,“還是叫小飛吧,我可不敢在眾位面前造次,很多事情我還都在學習,擔不起李哥那么叫?!彼步o李德明換了稱呼,言談之間拉進了二人的距離,顯得不那么尷尬。李德明說:“還是小飛好說話?!?/br>他們兩個人的位置靠近門口,門忽然被推開了,進來的人見李德明就坐在門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復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笑著說:“外面堵車堵的厲害,不好意思遲到了?!?/br>他的笑臉在挪到陸鶴飛身前的時候凝固了。“游聲啊?!崩畹旅髡f,“還傻站著干嘛,進來坐呀!”游聲回神很快,挪動著雙腿往里走。他怎么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陸鶴飛,一個幾乎在他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的名字。王寅也沒看懂這個戲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