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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這一刻,他可以安安靜靜的坐在床上思考事情。現在有諸多尚不明晰的謎團,但一切都指向著陸鶴飛。他是什么人,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都已經不重要了。王寅現在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他沒想到陸鶴飛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許是他的疏忽大意一時心軟造成了這樣的后果,不過再討論這些都沒有實際的意義了。“醒了?”陸鶴飛斜靠在門邊,這里太熱了,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從頭套腳的美好線條全都裸露在外。比起之前乖巧的模樣,他現在似乎是放下了所有的防備與偽裝,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滿身戾氣,危險迷人。“小飛啊?!蓖跻戳怂谎?,臉上甚至還能扯出來一點笑容。在面臨這樣的困境他并沒有失態,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有瞬間武裝自己的能力?!霸瓉砦乙恢钡凸懒四?,總覺得你演戲不行,上大銀幕要歷練,沒想到,你的演技好到連我都騙過了,有機會幫你拿個獎?!?/br>陸鶴飛本來沒什么表情,聽了王寅這一番話,驟然壓低了眉頭。他慢步走到王寅的床前坐下,嘴角有一絲詭異的微笑,說道:“可是你似乎沒有這個機會了?!?/br>王寅也看著陸鶴飛,氣勢絲毫不落下風。“不過沒有關系?!标扂Q飛的笑容變得溫柔,一手捧住王寅的臉,“你之前過的很不開心吧?以后再也不擔心這些了,這里只有你和我,我們可以這么過一輩子,誰都不會打擾我們?!?/br>他眼神里有興奮的光,訴說著愛語,王寅聽的心驚膽戰,平靜的情緒被猛的扔了一記重磅炸彈,蕩起洶涌波瀾。陸鶴飛看似溫柔,但是在王寅眼中,完全就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精神病患者。他早應該意識到這一點的,從陸鶴飛向他展示自己的“藏品”那一刻,他就應該知道陸鶴飛是個瘋子。陸鶴飛真的干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把王寅藏了起來,像是之前每次辛辛苦苦得來的寶貝一樣,關在一個誰都見不到的地方。那時陸鶴飛告訴王寅,不要他這樣的機會。現在,他得手了。本來王寅還能克制自己,這乍起恐懼感和憤怒感席卷了他的全身。眼前這個人欺騙他綁架他,還要冠冕堂皇的加之以“愛”的名義……憑什么!翻滾的血液讓王寅有了失控的跡象,他被仇恨麻痹了大腦,如果憎恨周瀾一樣憎恨陸鶴飛,也許這種恨要更甚。“我知道你會恨我?!标扂Q飛說,“但是我不在乎?!彼饋斫o王寅接了一杯水,凌空端在王寅的面前,王寅抬頭看他,額角隱隱浮現青筋??墒撬切χ?,笑意逐漸擴大,抬起手用力一拂,玻璃水杯“啪”的落地,碎成一片。陸鶴飛低頭一看,慢慢蹲下來,徒手將玻璃一片一片的拾起,自言自語地說:“你看,我都忘了,玻璃太危險了,不應該出現在你的視野范圍里?!彼膊还茏约簳粫軅?,捧著滿手的玻璃往外走,在門口處他扭頭說:“王寅,你在這里是很安全的?!闭f罷便離開了。緊接著,重物打砸聲音此起彼伏,就在陸鶴飛身后的那扇門里,可他不為所動。王寅把桌子都掀了,他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處境與心情,只能瘋狂發泄。他才發現自己的所謂平靜都是假的,這輩子心軟的次數屈指可數,這一次,他把自己的所有都賠進去了。反過來再看,陸鶴飛根本不配他心軟,他痛恨陸鶴飛的同時更加痛恨自己。但是世上沒有后悔藥,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鬼地方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來找他。他知道的是,他如果不能安安穩穩的在北京的辦公室里坐著,那么他的公司,他所擁有的一切,馬上就會從那個可怕的懸崖上跌落,摔的粉身碎骨。也許這就是陸鶴飛想要的。不……是周瀾。王寅頹敗的跪坐在地上,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失敗者的滋味,縱然有重重算計,他敗給的還是自己。他就要,一無所有了。于渃涵在發現王寅失蹤了之后沒有選擇去報警,而是選擇動用私下的關系去尋找王寅。如果被人知道王寅失蹤了,那么就都完蛋了。王寅不是一個人不見的,與此同時陸鶴飛也不見蹤跡。于渃涵自然而然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她甚至覺得有可能是陸鶴飛對王寅做了什么。女人的直覺天生敏銳,她第一時間去叫人去查了出入境記錄,但是完全沒有這兩號人,她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感覺,怕陸鶴飛一時沖動做出來什么殺人拋尸的事兒。她覺得自己好像就在暴風雨的中的小船上,船長說著沒關系不會出事兒的下一秒,就被卷入驚天巨浪中。王寅不是公眾人物,但是陸鶴飛是,長時間不見蹤跡對于大眾而言是一種很危險的信號。于渃涵對外公布的是陸鶴飛生病了,需要休養,停了他所有的工作安排,但這并非長遠之計。不過她還能怎么辦呢?關于陸鶴飛與王寅之間的事兒,她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興趣,知道的也是少之又少,現在兩人一起消失,她只能抓瞎。仔細回憶她來擇棲的這幾年,輝煌過,但是她沒想到落寞來的這么快。也許王寅的目標選擇與投入沒有問題,恰好時間不對罷了。王寅不在,公司諸多文件無法簽署,本來資金鏈就出現問題的擇棲一下就無法運轉了,那個消失時間更長的花枕流了無音訊,于渃涵是大羅金仙也沒有什么完全的辦法。那天初一,她特意去雍和宮燒了炷頭香,人被逼上了絕境,就不管是耶穌上帝還是馬克思列寧了。自從王寅砸了那個杯子之后,陸鶴飛把房間里里外外的尖銳物品全都收拾走了,還把左右桌子包了角。他像是真的有精神隱疾一樣,神神叨叨的把這個二層小樓布置的沒有任何一絲絲的危險性——王寅什么都碰不到,不要說對陸鶴飛產生威脅,連他自己想自殺都沒什么可能。他也一周沒有和陸鶴飛講話,陸鶴飛沉得住氣,起初不允許他出房間,每天來給他送飯,盯著他吃完,再收拾走。后來就讓他下樓了,不過活動空間僅限于房間內。王寅透過窗戶看外面的景色,大致能猜出來是熱帶地區的某個島嶼,空氣是咸濕的,外面全都是高大的熱帶植物,是看不見海的。應該不是在國內,如果是的話,不可能這么久都沒有人找到他。想到這里,他就迷茫又絕望,這個世界這么大,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陸鶴飛既然能把他帶出境,肯定是換過身份的,又有周瀾幫襯,大概真的趕上毀尸滅跡了吧。難道他真的要被陸鶴飛綁死在這里么?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王寅躺在床上,腦中閃過一些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