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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容忍你不斷挑-逗我忍耐的極限。我以為你是我的人,你終究是我的人,在你看來,我他媽徹頭徹尾的就是個傻逼?!?/br>“是我被你玩兒呢。被你們玩兒得太精彩了。你是人是鬼我不管,借著我,你想要的、想知道的、想看到的都到手了。你絕狠,也夠賤,既會裝,還純情。我不知道,你定然看著我樂吧。聰明反被聰明誤,蒙在鼓里像只狗被你耍。是誰討誰的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沒人能動我頭上一根草,惹了我的你要還?!?/br>“你告訴我,我現在要上的人是誰。你他媽是誰?!?/br>凌青原看上去似乎是放棄了抵抗。他任憑自己的身體硬生生被邵維明翻回來,他眉心緊蹙雙眼閉斂,嘴唇煞白四肢像個木偶。他感覺滑如泥鰍的手覆上了他,他本能地瑟縮卻忍住了。凌青原集中全部注意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全無感知的泥塑雕像,從里到外散發著冷意。邵維明已經完全被名為死之本能的破壞力給霸占。他忘情暴怒,震驚又激憤,他要從緊閉雙眼的這個人身上討回付諸東流的、無稽可笑的、玩弄欺騙的一切……如果這樣就能平息自己的憤懣,能夠填補被掏空的虛無,還有夷平各種不知名的恐慌、驚懼、疑惑乃至震悚。邵維明伸手去探他。身體在暴怒的席卷下更加燥熱。他全部所想所愿都是徹徹底底地蹂-躪他,碾壓他,為他創造最合理而不被勘破的自殺下場,讓他死于縱欲濫-交,死于靜脈注射,死于安眠藥。不能讓這個家伙再活下去。凌青原好像沉默了一個世紀,在瀕臨鈴響前他睜開眼睛。玄色眼珠子白眼球好像是從溪水里洗過剛打撈出來的卵石,澄凈的沒有任何其他顏色。“維明……是我。我不喜歡你,也沒惡憎你。別逼我恨你?!?/br>他沒有情-色,沒有欲-望,沒有意念,甚至沒有生求般地壓抑了全部心跳,讓所有肢體動作都趨近于零,唯獨冷冽而平板地說道:“你要和一個從地里爬出來的死人做-愛,然后讓他死第二次嗎?!?/br>鬼使神差地,邵維明望向他的眼睛,很想用嘴唇去感受它,想試試那到底是不是一灘清可鑒人的溪水。略微湊近了一些,他戛然止歇,如果這是溪水,自己將看到的倒影又是什么模樣。凌青原一動不動地望著邵維明,縱然狼狽地被他束縛,縱然身體還被他握著,超脫放空,那只是程鶴白的身體。凌青原想,每個在他死后真正認出到他的人,這些人看見的都是什么。是面對鏡子,是他們思念的、深愛的或者恐懼的、敵對的倒影。譚岳看到的是他愛過的、錯過的,刻在心里一輩子眷戀的人的模樣。老慕看到的是他老同窗、老伙計,一舉一動都有默契的摯友的模樣。凌遠道以己之心度人,看到的是他嫉恨的、鄙薄的便宜哥哥的模樣。邵維明……糾結著欲望、控制、利用與報復。他一身光影一身晦澀,全是矛盾難辨對錯。但是他也是人,會有千萬分之一的優柔寡斷和流連不舍。“維明,我已經死了。死之后我的鬼魂游蕩到陰曹地府。都說死鬼自知生前事,可我傻而不知。判官老爺看我不明不白死得可憐,就讓我再走一遭,看清楚自己身上的仇怨再投胎。凌青原淡淡的口氣像是在講故事,超脫地望著邵維明。這個陰鷙且肆欲的人,牢籠里面關著他全部的欲-火-怒火。他總自以為握住了別人的弱點,不知道他那根細弦又掛在了什么地方。“我回來了,見到一些人一些事情,遇上了我的愛人。然后,我就再也不想投胎了。我不想看清楚仇怨投胎離開人世?!?/br>“維明,我不喜歡你,也不惡憎你。別逼我恨你,別讓我離開……世界?!?/br>這個鬼魂說他要留在這個世界上,什么意思。邵維明聽不明白想不明白,看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混亂如麻口干舌燥腦中一片雜蕪:“你不是來……”“想想,其實比起被害,失去生命的事實更讓我痛苦。比起知曉仇恨與復仇,我更希望是存在下去。倘若去恨,就會離開?!?/br>邵維明張了張嘴,沒有吐出一個音節。想殺了他,想占有他,因為他曾經耍弄過、隱瞞過甚至反利用了自己,還看自己的笑話。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有資格這樣對他邵維明。他是誰……被大伯拋進水庫里的死鬼,被父親放出流言掩蓋死因的怨魂。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不符合他的因果邏輯。死鬼若無恨,那么自己所有的憤怒欲求,渴望宣泄的閥門出口,又以何為立錐。一團棉花堵著喉嚨,不上不下。一頓飽拳,本該重重砸在沙包上,卻泄力落進了軟泥巴。邵維明呆滯地盯著這個生前鬼才身后為鬼的年輕人,無神地看他的臉。他想親他卻害怕吻他,想凝視他眼睛卻害怕看見自己,想占有他卻害怕與他身心合一。他是面鏡子,還沒臟,干凈得讓人不忍觸碰。邵維明聽見他一直在叫自己的名字,柔緩地如同夏季晚風,帶著野薔薇的熏香。說不上是撩人,卻好像一下一下地彈撥著七弦琴弦。邵維明不知道如何凝練自己混亂的思想成語言,也不知道如何從這到處亂撞晦澀難辨的情緒里條分縷析,他激怒燒心又意亂情迷,他欲-望如流又緊箍加身,末了嘶啞著宣泄,如久旱渴水的災民:“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給我?!?/br>“你若堅持上我,留給你的只會是一具尸體。你若愿意和一具尸體做-愛?!?/br>言盡于此。凌青原又閉上眼睛。地板和墻面的冷意還在侵襲身體,唯一近處的躁動的恒溫動物,在把他看做囊中之物。凌青原沒有讀秒,全無念想,或者被他楔入或者被他扯碎,滾了一個圓環,多存在了一個春秋。時間沉默地流過,凌青原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邵維明夾雜著性-欲、腐壞、欲蓋彌彰的香水味。他感覺到自己懸掛的手腕被取下,整個人被平托到地上,雙手過頭,雙腿也被他放置妥當。那個男人壓在他身體上,亞麻布的襯衫摩挲他裸-露的胸口,小腹感受到一團不可忽視的熱量。一切能與他周旋的砝碼已經告罄。凌青原把思念的心包扎好,讓它不要亂跑。他想了想溺水,想了想血泊之中,覺得眼前也沒什么熬不過的。邵維明一口咬在身下人的脖頸肩胛,用盡蠻力深可見骨。他一邊咬一邊悶聲笑著,一直笑到溫液入口,滿嘴血腥。“我邵維明居然迷戀一具尸體……想和一個死人交-合……”“我邵維明居然……迷戀一具尸體……想和一個……死人……”凌青原惶惑他在發什么瘋癲,正要睜眼看他,而上方的人似有所感地捂住他眼睛,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