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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目的地。譚岳在車內幫凌青原穿好外套戴上圍巾,拉著他的手親了一下說:“下車吧?!痹诠矆鏊憩F出普通朋友而不是情侶,是他們的約定。兩人錯落出一點點距離,走進了度假山莊。這兒環境不錯,周圍崇山峻嶺,幾場降雪過后嶺上松柏被白色覆蓋,美得像是國畫。溫泉取自地熱,山莊雅致清凈,的確是放松的好地方。凌青原站在一邊沒說話,把前臺的手續都交給譚岳打理。譚岳提前預定了一套自帶室外溫泉的獨棟小屋,和服務員很快便說定辦好入住。服務員接過他的簽名落款,本能地念了一下,驚訝地回神追出去幾步,譚岳和凌青原已經走了。“感覺怎么樣?”進了屋譚岳問道。他大概是不怕冷的緣故,穿得依舊是針織衫和風衣,他進屋脫了外套,看見凌青原還在費勁巴力地解羽絨服的拉鏈,便笑著去搭把手。“享受全程一流服務,當然是極好的?!绷枨嘣Φ?。“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弊T岳幫他去了羽絨服和圍巾,牽著他往里走。踏著加高保暖的原木地板,房內布置像森林獵人的木屋,簡單溫馨。譚岳親了凌青原的眉角,看他感冒癥狀還沒有消減,便催促先去泡個溫泉,回頭出浴正好用溫泉午餐。“今天我全歸你?!绷枨嘣氐?。“你每一天都屬于我,”譚岳糾正他:“尤其今天,請安心享受我的服務?!?/br>小屋外有一大一小兩個溫泉池??拷评T的是一個直徑兩米來寬一人多深的大木桶,木桶外面是一個橢形的三米來長的湯池。雖說是露天,但周遭幾面都有很高的木板草簾遮擋,還有木質頂棚遮蓋,頂多留出了尺余空隙可以窺見蒼天白雪,松柏青山。譚岳特別享受給凌青原脫衣服這個活動,并且樂此不疲。他覺得從外到內一層層剝下他的遮蓋,直到他最真、最徹底的模樣不加掩飾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不啻為賞心快事。不過這次,他倒是挺干脆地先把自己的衣服都脫了,就是為了等會兒不讓凌青原先覺得冷。凌青原看見他敞露健壯飽滿的軀干,欣賞艷羨與羞赧皆有。“……還是瘦了些?!弊T岳能把脫衣服當做制作杰作,待杰作全展現在眼前,他品評般地說著,一邊把他抱起朝屋外走去:“冷么?”草簾木板圍就的空間里,灌滿了熱騰的蒸汽,比空調都絲毫不差。凌青原摟著他的脖子搖頭,隨他腳步升上木桶邊的小梯,越過桶壁,兩人一同浸入水中。譚岳坐在桶內的木凳,讓凌青原坐在自己腿上,讓水沒到二人的下巴:“木桶內是清水,溫度與湯池相似,先洗凈灰塵,再入池?!?/br>凌青原靠著他,閉著眼睛不動靜也沒有說話。譚岳任他休憩,羽毛一樣親著他的面龐,吻他嘴唇的時候,會收獲凌青原小小的回應,溫軟不濃烈,卻讓人心都酥了。“青原……我愛你?!?/br>凌青原睜開眼睛,睫毛濕潤,望著譚岳。他玄色的瞳仁望進譚岳黑珍珠一般的雙眼,像是流光遇上了溢彩,金石消熔,明星煌煌。“譚岳,和你在一起……我會害怕會擔心,但是我再不會恐懼什么?!?/br>“你害怕和擔心的事情,我也一樣。我害怕失去你,擔心再也見不到你。我曾經以為,沒有告訴你我愛你,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弊T岳說:“沒有你的世界,就像沒有光,讓我感覺恐懼?!?/br>凌青原微微一笑:“螢火蟲?”譚岳也笑了,點頭又搖頭:“比它還要亮。你知道我為什么能找到你么,就跟循著光找光源一樣?!弊T岳捧著凌青原,把他放在矮凳上,自己則直跪在木桶底面,兩只手扶著凌青原身邊的木桶壁,全心和他接吻。凌青原用盡一切去回應這個純粹的吻。片刻之后,他環著譚岳的脖子,枕在他肩上,兩腿圈著譚岳的腰讓他毫無縫隙地貼近自己。“現在就想了?”譚岳戲謔地問他,卻不提自己有多么希望擁有他。凌青原微小地搖了搖頭,發梢撓著譚岳的肩:“譚岳,在你進-入我生命之前……我以為人死燈滅,什么都不會留下……”譚岳聽他這般言語,心生氣悶,伸手向他探去。聽見凌青原仰頭輕喚,放緩了手上的力度說道:“不許胡說……你還在,你還在這里。許許多多人都記得你?!?/br>凌青原被他挑撥,喘息不勻,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聽……我說完,譚岳。幸而我前身尚且留下了些東西,遇見了你,有人相信我,我如今才能不恐懼、不懷疑曾經的路?!?/br>譚岳又握住了他,耳邊傳來他一聲輕嚀。譚岳沉聲篤定道:“不用懷疑,不要恐懼。哪怕你走的是一條孤獨的路,孤獨到路上沒有別的行人,我也會一直跟著你,看著你,愛你?!?/br>“青原,你是導演,你是用心繪畫的導演。你是我一生的……導演?!?/br>凌青原斷斷續續呼喚著譚岳的名字,雙臂勾著他的脖頸,將身體交給他左右,就像譚岳早已把全部視線和希望交給他一樣。水溫偏高,一番動作之后凌青原被內外夾攻的熱度捂得渾身發虛發軟,譚岳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回到最初的位置,讓他的背靠在自己的胸膛,后腦枕在肩膀。他不管凌青原在不在聽,輕輕地不間斷地在他耳邊絮語。譚岳估計在水里泡的時間夠長,以凌青原現在的狀態又不太適合去湯池,便伸展身體拿起掛在外面的厚浴袍,把凌青原從水里帶起為他裹上,連人抱出桶。譚岳簡單收拾了自己,又為凌青原從頭到腳都擦干,換上全干的浴袍放在褥上。木屋與外門之間的cao作間內放置了幾個托盤,托盤上是爐火煨著的溫泉餐。譚岳把托盤端到小桌上,又去探看凌青原的情況。撫摸他的額頭,溫而不燙,呼吸聲要比剛才輕了許多,也許鼻塞的癥狀也有緩解。譚岳索性和衣躺在他旁邊,為他帶來熱量,就像點燃燈芯離不開的燭蠟。譚岳心想,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事莫過于“他愛的人”變成了“他的愛人”,他們十指相扣并肩而立。一年的最后一天,安逸得好像是從時間之神克羅諾斯的鐮刀下脫逃的碎片。凌青原發現只要兩人獨處,他望向譚岳的時候,總會被他凝望。這個極擅長表演的男人,當他毫無掩藏,用最真的本色來詮釋所有情緒情感,竟比他做演員還要魅力百倍。“你是怎么做到的?!狈諊娣?,凌青原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做到什么?”“沒什么?!绷枨嘣χ鴵u了搖頭,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譚岳撓著他,要他不要藏話根,凌青原方才支支吾吾開口:“……這么多年?!?/br>譚岳無奈地敲了一下凌青原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