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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邵立榮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的旋轉大吊燈,不知是在開玩笑還是別有深意道:“那只能說明他是個好演員罷了?!鄙劬S明扁扁嘴,瞇著眼睛脧了一眼他小叔。“好演員?樂隊上臺有什么好演的?!鄙坜鞭钡闪怂麄儌z,反對他們的故弄玄虛。邵立榮指指Allen等人,示意叫他們說。“……第六個上來的,四首曲子下來都沒出錯。Band我們幾個平時自己排曲子,不熟練的大小差錯總會有,何況一個初來乍到連上手熟悉的時間都沒有的鍵盤手。第六個的配合,跟小學生答卷考試一樣。就好像……有做附加題的水平,卻怕卷面有一個叉?!?/br>“太穩了,純粹為了和音而和?!必愃故諵uin說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有激情的鍵盤手。技巧總可以練,要是不能讓舞臺瘋狂,壓根就沒存在的意義?!?/br>周圍一圈人都說過自己看法之后,邵維明才徐徐開口道:“我不如你懂音樂,薇薇。你要我說誰彈得好,我說不出來。但是我看得出來誰在演奏,誰在演。你說的那個程鶴白,我看來,就是在適當的時候給幾個音,當做是反饋。我不清楚,一個人真的在玩音樂的時候,會是這個狀態嗎?!?/br>AQUA三人一齊搖頭。哪怕是彈得最走樣的第三位自嗨男,他也是投入地去“奏”,雖然走樣了。邵薇薇想起程鶴白表達的,充盈于內幾乎滿溢的感情,每一個音符不是孤立的,而是像珍珠一樣圓潤飽滿。再之前,他獨奏ViadeVerita的時候,大段華彩斑斕雀躍,遠遠超過今天機械地配合。“好吧,我知道了?!鄙坜鞭备砂桶偷卣f:“他既然藏著掖著不想加入band,就由他。Allen,回頭叫孫初陽和成英再跟你們配一下,拔個高的?!?/br>“等一下,薇薇,我可沒有說‘由他’?!鄙劬S明止住了meimei的話頭,缺乏陽剛氣的面龐張揚著精于算計的笑容:“我說,你也不用這么浪費,既然他那么會演,組不了樂隊,就讓他演吧?!?/br>“能讓演帝青眼相加的,只做一個琴師未免可惜?!?/br>邵立榮反復摩挲著下巴上的胡髭,拔出一根吹到一邊方才開口道:“眼下我們手頭有一部戲求著他演,什么影帝啊,真當自己祖宗了,能這樣折騰我們宏新的人,不多?!?/br>作者有話要說:1.11晚上加更第22章二十二章天色向晚的時候刮起了風,方才幕布般的夕陽晚霞忽而變得晦明不定,如船上漁燈一樣搖曳。凌青原在雅居的廊榭里踱步,空氣濕悶不堪,胸腔積郁,也騰升起許多繁蕪難測的心事。他第一次知道岱山雅居和宏新公司的關系這么近。而宏新,在娛樂圈內一直都是響當當的霸王公司。有人艷羨宏新的演藝培訓學校不斷創造草根神話,但卻不知道公司旗下的藝人得上交多少血汗錢。宏新的唱片和星光拿捏的是藝人,宏新傳媒cao的是制作影視作品的刀。邵立榮之前之所以會出席他的追思會,也是因為兩人僅有的交集在談判桌上——宏新傳媒想買斷凌青原成為它們的簽約導演。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自己被宏新記仇,然后謀殺嗎。凌青原仔細推敲了一番。邵立榮和他談簽約是六七年前的事兒了,那時他憑借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提名,于是宏新趁機想和他談合作,雙方也都知道是借機炒作。事情過了這么久,等到今天才下手未免太能忍耐了。況且,他不認為一個小導演回絕一樁合同就能惹上什么殺生大禍。這在業界也是常有的事兒,就類似談片酬合不攏就歇菜,明星想跳槽談不攏就散一樣。不過這件事也給凌青原提了個醒,不管宏新和岱山雅居在他死上是否動過手腳,但程鶴白此身是要千萬小心不要陷阱這條鱷魚的森然大口。他信步沿著下坡的山路,朝地勢低平的地方走去。如果他是一個單純的游客,左右風景則可用美不勝收來形容的。剛不遠處,是一片瑤池般波紋粼粼的水泊,炎熱天里,看不見蒸騰的熱氣,但不難猜測那是一群溫泉。巒嶂修林與竹木房屋掩映,讓人想到是守林人的棲息地,就地取材,渾然天成。不用懷疑,也知道這些處所是供賓客休憩的地方。凌青原走了一段木棧臺階,兩邊成片的闊葉林如一扇大門一樣相對敞開,豁然可見岱溪水庫一岸。凌青原感覺自己心里有根擰得很緊的弦動了一下。雅居離水庫這么近,岸邊還停泊著快艇和秀氣的游船。倘若自己腳下正是當日的不歸路……被人從這條路架上了某條快艇,行至湖心拋至水中……凌青原想著想著,便覺得毛骨悚然。風又起了些,樹木晃動的聲音仿佛嗚咽,太陽徘徊在地平線上,山地里被群山遮擋,除了影子和余暉沒有更多光亮。周遭荒無人煙,卻似乎又有眼睛暗中監視著他,“再死一次”的奇妙錯覺詭異地附加在他的身體上。“……”凌青原不相信樹會說話,不相信在這渾然天成的靜謐中會有人叫他。他像木樁一樣一動不動,看著幾十米開外水庫泛起的零星波浪,汩汩潮涌。他死的時候是什么樣的,他的尸體被水藻纏身,污泥遍體,話說回來,他還能衣著蔽體嗎。他死后沒幾個小時就被發現,應該還不至于十分丑陋吧,惡臭,應該也沒有……“程鶴白……”“程鶴白……”有人叫他,真的有人叫他。凌青原雙肩一顫緩緩轉回頭,看見一個男子拾級而下,隔著距離都能看到他純亞麻的手工長袖襯衫從胸口至領口三顆敞開的扣子,匝得緊緊的褲腰以及修身的西褲。“邵……”凌青原皺了皺眉,在想那個人的名字。“維明?!鄙劬S明兩步一個字兒,話音落下的時候剛好走到凌青原身邊?!霸谙滦丈?,賤名維明。煩請記牢?!?/br>凌青原的第一反應是這位風sao公子哥電視劇看多了,轉念一想他就是干這一行的,于是順著他的話回道:“邵先生?!?/br>“鶴白是在這里看風景?”邵維明作勢環視了一周,而后視線落回到對面人的身上:“好景,大伯這里果然有好景色?!?/br>凌青原對對方不請自來的熟稔十分不感冒,他客套道:“岱山雅居自然非同尋常?!闭f完之后就點了個頭,側身要走。邵維明攔下了他,一只手按著程鶴白已經背過身的肩膀,力道不重卻擺明了不讓他走。踱了兩步畫個半圓轉到程鶴白的正前,顯而易見地攔住了去路。“邵先生?”凌青原不露痕跡地卸掉了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哦,沒什么,我只是說你的衣領被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