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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還有閑錢。這位做哥哥的每天起早貪黑做燒烤的小買賣,掙得幾個錢都扔進去補窟窿了。程鷺白央求哥哥,借口補課費要到了一筆幾百塊錢的小頭,平時蹭同學的飯外加挨餓,硬省下了一個月的口糧錢。有了不到一千,看著巨大缺口又不甘心。家里既然翻不出一個硬幣,就只好在家外面找人借錢。程鷺白焦灼地望著夢想的階梯既不甘放棄又無力攀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不知從哪兒冒出個人,說愿意助她實現心愿。這個放債人絕不是什么善茬——不是看上了少女年幼的單純好欺,就是覺得她出落得有些姿色心懷不軌,錢給得頗大方,簡直當餌料喂給了這個姑娘。后來的事兒便在意料之中。什么選秀欄目組,騙到資金立馬人間蒸發。程鷺白的一萬塊錢沒了,明星夢也打了水漂。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小姑娘根本不敢,也不好意思對家里人聲張。更可怕的是,喂餌料的釣魚人在悄悄收線。那人叫程鷺白連本帶利地還錢,否則就要將她怎樣。程鷺白哪里還得了債,可那邊死活纏著她根本不放。不僅上下學悄無聲息地跟梢尾隨,還糖衣炮彈告訴她不還錢可以用別的方法抵債。欠債不還是她不對,若她試圖報警或者求援,那邊絕對不會讓她好過。這姑娘被連番轟炸給嚇怕了,進不得退不得,就這樣僵持了好些天。程鶴白縱然早出晚歸地出攤,也注意到了meimei擔驚受怕格外反常,拉著她問話,卻盡是一通搪塞。知道meimei不對勁的哥哥,每天早晚假裝出攤,實際只做樣子,接連幾天暗暗跟著meimei。結果意外發生了。前天傍晚放學,如同驚弓之鳥的程鷺白異常敏感地察覺到尾隨她的人和往常不同——不只是盯梢,行事之間更帶著一些戾氣。她不敢回頭去面對,受到他們的恐嚇也不敢找警察,更不敢把壞人往家里帶,于是只好找了一個人多的游戲廳,想躲過這些家伙,等他們跟膩了再借機逃走。這一等便是月上中天,游戲廳關門。那些人依舊跟著?;蛟S夜深人靜正稱了他們的心意,棍棒乙醚準備齊全,正適合把落單的少女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暈了拐走。誰知暗中留意meimei動向的程鶴白見到事情不對,拼了命上前救下meimei,攪黃了這幫人誘騙拐賣少女的算盤。……“你說那丫頭,怎么這么糊涂呢……”“媽,您也別生她氣了?!贝蟾畔惹澳欠洑v并非親身體驗,對“親人”的感情隔著一層皮不是心連心,凌青原不像程母有那般深刻的情緒體驗。他理智地勸解道:“您不是說過么,只要人活著,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兒?!?/br>“唉,這么大的事兒你也瞞著我。你覺得她不對勁就跟我說??!”程母又開始拿手抹眼睛,不住地責備:“我怪她,我怨她,我生她的氣,還有你也是……你落得這么重的傷,要是留了后遺癥可咋辦?!?/br>“都怪我,怪我忙得顧不來家,顧不了看好了那丫頭,才惹得這番禍事?!?/br>女人的話匣子和情感的閥門一旦大概,再合上就難了。凌青原做導演時哪怕見過再多世面,眼下對女人哭訴都有些頭皮發麻。不過他倒是沒阻止她宣泄,反倒挺認真地聽著。他發現這位母親一邊哭訴一邊拉拉雜雜地說了不少瑣碎。比如他知道了程父在三年前病逝,但十年前就喪失勞動能力臥床不起。這個母親自伴侶倒下之就擔負起一家老小的生計、兩個孩子的教育和愛人的醫療看護。如今,她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還兼著兩份保潔,還另外有一份鐘點工的工作。如果程鶴白這個壯勞力再不能工作,還債和養家的五指山將全壓這個女人身上。而meimei程鷺白,她就近念著一所普通高中,下學期開學就是高三,至于成績則是不好不壞。家里的遭遇讓大她七歲的哥哥過早成熟,卻讓這個meimei性格怯懦幼稚,甚至常把希望寄托于福星來降臨拯救自家于苦難。在班級里,本就充斥著青春期惑人的童話和不切實際的幻想。鷺白生得甜美漂亮,既對相貌自視甚高,卻又自卑有一個比灰姑娘還不幸的家庭。“活在小世界里,是在幻想白馬王子給她披上公主的禮服啊?!绷枨嘣袊@了一聲。他對這個讓他受傷的姑娘沒什么惡感,從兄妹的角度,照顧她本來也是應當。從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角度,這個有些作的姑娘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恩人了。“這下可好,鬧出來這么大一樁事兒?!背棠赴lxiele也許憋了許久的煩悶,整個人還有些脫力。她面對剛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的兒子,實在沒忍心說萬元的債、醫療和勞動力暫時不能工作的困境讓家里雪上加霜。“鷺白呢?”凌青原問道。“我讓她回家了。明天她還要上課?!?/br>“那些辦選秀的騙子,還有借錢給鷺白的壞人,都跟警察說了嗎?”程母點點頭:“那丫頭還算有腦子,看你被打了還知道及時報警。后來警察來了,她把所有遭遇都說了?!?/br>凌青原沉吟片刻。他上輩子大體是個挺守法的公民,也沒遇上什么偏得離題的離譜事兒——除了他的意外死亡算是一樁懸案——如今遇上這種鬧心事,就算他戲里戲外經歷廣些,比常人多一些見識,也很難立馬做出判斷。“我總覺得不太安全……”凌青原想到面對的是母親和meimei,挺誠實地說道:“她一個小姑娘不說,這件事,兇手還這么快沒歸案吧?!?/br>“媽,我已經沒什么大礙了。你幸苦了這么久,該回去好好歇息。明天換鷺白過來吧,順便我有些話想跟她說。學校那邊,遇上這樣的事兒,等事情安定下來再說也妥當?!?/br>“她過來能做什么?!?/br>程母明顯對凌青原的決定有些困惑。大概這樣仔細體貼并這不是程鶴白的行事風格,還有他不愿意被照顧,也不像一個重傷的人該有的反應。換魂這件事,只要是人就絕不會相信的。凌青原尋思自己借著眼下這個時機稍稍做些偏軌的事兒,好叫親近的人接受這個“新性格”。往后,若是他做了什么和程鶴白秉性相差太多的舉動,也好讓她們易于接受。他始終認為自己的核心處理器是凌青原。他過得是程鶴白的生活不假,替程鶴白照顧他的家人是理所應當??烧媛涞教幨略瓌t,人生追求,他沒有別的參照,只有忠于殼子里面這個靈魂。他愛的是寬屏幕,不是燒烤攤。他能掌握片場的走向,卻不會決定竹簽上串什么生肖屬相。盡人事善與人是他一以貫之的風格,但不意味他是一個輕易忍讓妥協的人。“媽,聽我的,等天亮了叫鷺白過來,是該跟那丫頭好好說道說道了?!?/br>程母也意識到女兒的成長路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