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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究竟還在不在了。 他試圖激化自己的情緒——但這樣的嘗試并沒有效果。 不著急,柳天心非常懂行地說道,現在還是決戰的前期,狂暴肯定不能想開就開,等受到刺激,決定要拼死一搏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就有了。 景司明:…… 他險些又中了蠻皇的一道血咒,很難不分出思緒去琢磨她輕飄飄丟過來的那一句“受到刺激?!?/br> 什么是受到刺激?是讓他看著人族死傷更多,直到伏尸萬里,血流飄櫓么? 景司明感到柳天心眼下的表現非常不對勁。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甚至還帶著幾分戲謔,似乎要強行把這慘痛緊張而沉痛的氣氛,往上帝視角置身事外吃瓜看戲的方向帶。 心心?景司明心下一凜,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柳天心沒有回答。 景司明只覺身邊一空,她把神念給抽走了。 柳天心凝現云梭,離開洞府所在的幽曲蘭汀,掠過鱗次櫛比的亭臺樓閣,最終來到了停泊著遷躍艦的實驗基地。 周邊一片寂靜,盡管時時會看到有人在走道上佇立,但卻沒有誰會對她過多在意。 所有人都連接著魂網,神游天外,時刻關注著景司明與蠻皇的戰斗。 畢竟,蒼玄人族的命運很快便將由這場戰斗來決定。 柳天心坐進遷躍艙,拉下cao縱桿,引擎以一種醉人的韻律開始嗡鳴。 這把不遠處的好幾個博學院弟子都給驚醒,后知后覺地記起要盯著柳院長不準她亂動遷躍艦的任務,急慌慌地跑過來試圖阻止:“柳院長,你干什么!” 但他們已來晚了。 奇異空間里的時間永遠足夠充裕,她漫步到那株縈繞著玄妙氣息的巨樹之下。 枝椏上,羽衣亮麗的靈鳥婉聲鳴叫,逸散著圣潔光輝的白鹿之靈步伐輕靈,優雅地踱向了她。 柳天心抬手撫了撫它的耳朵,白鹿昂頭,蹭了蹭她的手,在她掌心留下了一朵淡金色的花。 柳天心盤膝坐下。白鹿知趣地走向一旁,靈鳥也振翅飛向遠方,徒留她一人獨坐在憚意的寂靜里,深浸沉冥。 柳天心再一次感知到星際的視景。 她眼下已是玄圣之境,神魂強度比之先前又大不相同?;艘环Ψ蛑?,她成功地與置身于熾日帝國研究所的那具軀殼建立了聯系。 但這縷聯系纖薄脆弱得就像是一縷細絲,她幾乎無法控制那具身體。 好在她有足夠的時間。 她在星際的這具殼軀被放置在膠囊似的半透明營養艙里,周身連接著各類精細而繁復的導線。逐漸變化的體能數據被導線精細入微地傳輸到運算中心,旋即醒目的警告窗口彈出在相關人員的通訊終端里。 一串忙亂的腳步聲過后,一大群人趕到了她所在的特監病房中。 他們中有身穿月白長褂的研究人員,有實槍荷彈的熾日士兵,還有穿著一身便服,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但身上卻隱隱帶著玄氣波動,顯然是由熾日帝國制造的異能者。 顯而易見,先前景司明在這里大殺四方,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柳天心小心翼翼地釋出魂力,打算對這些人進行精神控制。 但卻沒有成功。 這讓柳天心感到很是奇怪,為什么當初景司明不過是玄靈境,就可以在這里大殺四方,而她已身為玄圣,卻連無比簡單的精神控制都做不到。 這實在不符合邏輯。 對比了一下變量,柳天心立刻便找到了問題的根源,她艱難地開口,聲線細弱且略有些沙?。骸拔液茈y保持意識清醒,快給我那個東西?!?/br> 為首的研究員柔聲問道:“你想要什么東西?” “你們知道的,”柳天心說,“那個戴在頭上,像夾子一樣的……” 病房里空氣瞬間變得沉重了許多,一群研究員臉上齊刷刷地換上了如臨大敵的神色。 但他們很快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因為在早有防備的情況下,這并不會使他們落入險境——畢竟只需要遠程cao縱機器人完成相關cao作就好了。 戴上奇怪的儀器之后,柳天心感知到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似乎想要將她的神魂拉回機械椅上的這具身體。 “很好,”她用力扯動嘴角,給了他們一個鼓勵的笑容,“保持激活,在我給出下一個明確的信號之前不要終止?!?/br> 她語氣從容而堅定,仍像是一個發號施令的上位者。這固然不符合俘虜的地位,但她知道他們只能照做。 她眼下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掌控聯邦無數軍事機密的精英工程師,另一個則是頗具潛力值得在意的異能者。無論是哪個身份,于這些人來講價值都是相當之可觀的。 隨后柳天心小心地淡出了沉冥之境,卻還是成功維系住了與另一具身軀的神魂連結。 她取出紙筆,簡單地寫下一封書信,站起身來,駕駛遷躍艦,離開了這個奇異的空間。 看到等在外面一臉緊張的博學院弟子們,柳天心笑了一笑,從容平靜向他們解釋:“我只是往那個空間去了一趟?!?/br> 然后把書信封印起來,連帶著儲物戒指一齊遞給了小徒弟:“這個回頭交給你師公?!?/br> “誒?哎!”林思遠連忙收好,“師父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看看?!?/br> 柳天心離開實驗基地,一邊走向羽嵐城傳送區,一邊凝現符文登陸魂網,很快便得知景司明和蠻皇的戰場剛剛已經轉移到了東部的流月城。 一陣光影閃幻之后,她出現在了流月城中。 流月城離青云城已經很近了。柳天心懷疑青云城便是蠻皇的下一個目標,想想有點擔心,也不知青云的城防大陣,到時候在兩個準帝強者玄氣輾壓之下,又能撐過幾個回合。 柳天心凝現云梭,并將銘紋加速陣列盡數激活。 景司明很快注意到她,大吃一驚:“快回去,你來干什么?” 柳天心送給他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不來,怎么幫你開外掛呢?” 她說著捏碎了一個傳送符,轉瞬出現在了遠空,云梭催動,疾如一抹金色的流光,飛蛾撲火般沖向了蠻皇散射空中,距離最近的一道血色咒符。 “柳天心??!” 景司明大驚失色,在這一刻方才明白她所說的“犧牲”究竟是指什么。 他一時間再也顧不得理會蠻皇,渡入虛空閃了過去,想要搶在前面進行攔阻。 而蠻皇也在同一時間停手了。 他同樣渡入虛空,疾速追趕柳天心,同時散去了她身前的那道血符。 眼看血符突然虛化,柳天心眼底仿佛閃過一抹驚愕。 蠻皇一聲長笑,臉上盡是譏誚之色。 這女人聰明一世,今日居然會做出這等愚蠢cao作——為了撞上他的血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