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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暗衛,天心長老說不吃,他總不能強迫她吃。 于是柳天心成功放棄了治療。 當晚也成功做起了噩夢。 夢中場景莫名其妙地就切到了伽爾星系。 視野里一切都是白花花的,她躺在床上,一道道透明的管子從頭頂的醫療儀器垂落而下,連接在身上。 是在海納基地的醫院里。 外面一片混亂。槍聲在響。不時亮起爆炸閃光,建筑簌簌搖晃。 病房的門被砰地一聲踹開了,一隊渾身是血的帝國士兵沖了進來,為首者手腕的終端在空中投影出她的照片,與病床上的她對比了幾眼:“7033?” 7033。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小時候她生活在熾日帝國的研究所。雖然有名字,好像還向那些人強調過她的名字,但她仍舊是被命名作7033。 “7033!”帝國士兵很大聲地喊。 柳天心發現她不能動。于是在士兵們看來,她完全沒有反應。 他們簡單粗暴地把她身上的管子一股腦扯了下來。 基地醫院有的是擔架,她隨后被拖上擔架,抬出醫院,塞進了一個滿是彈孔的懸浮艦里。 仍舊是不能動。 余光仿佛看見聯邦的守衛者們死了一地。 畫面在閃,遙遠的路程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浮光流影般掠了過去。 最后好像是被送到了熾日帝國的什么基地。 穿著月白色隔離服的研究員們努力嘗試把她弄醒。 于是她一會兒被塞進烤箱般的儀器中,熱得像是要融化掉,一會又浸進淡藍色的藥液里,凍得仿佛要變成冰雕。 百般方法無一奏效,最終被推進一間實驗室,一個年紀頗大,專家模樣的人在她頭上扣了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用途似乎是電擊。 電擊帶來的痛感比先前的諸般手段都要真切,柳天心疼得抽搐,隨后便見那衣冠楚楚的專家眼神熾熱,臉上皺紋扭曲著,露出了了一副權威人物驗證自己權威性時特有的成竹在胸的笑容。 身體仍舊是無法行動,但神識卻在這一刻莫名地得到了自由。她不管不顧,將神魂之力聚作尖銳刀鋒,狠狠地絞進了那老專家的顱腦里。 老專家雙眼瞬間翻白,向后仰翻過去,鼻血洶涌地狂噴出來。 周遭一片驚呼,有人連拍按鈕,戴在她頭上的那奇怪東西隨之炸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幽紫色電弧。 柳天心險些給疼暈過去,思維支離破碎,意識也隨之混沌起來。 她覺得她好像要死了,但心中卻又有著極大的不甘,她還沒有……還沒有…… 柳天心稀里糊涂就喊了一聲:“……景司明?!?/br> 人總是對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 景司明睡在側室,聽到立刻就醒了過來。 初時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有點摸不準是不是幻聽,直到柳天心那邊又喊了一聲:“景司明?!?/br> 原來真的是在喊他。 景司明這會兒還頂著徐子燁的馬甲,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答應,于是便將神念探了過去,只見柳天心裹著被子縮成團,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在床上隨機方向瘋狂滾動。 ……果然是做了噩夢。 景司明哭笑不得。 柳天心做噩夢居然會喊他的名字,這讓他有點激動,卻也沒敢聯想太多。 畢竟有前幾天的坑爹事件在那里擺著,這家伙接下來很可能會補上那么一句——“景司明給的養元丹呢?!?/br> 柳天心看上去實在給嚇壞了,景司明只是看到她這樣,就一陣陣揪心似的疼。 他很想沖過去說一句“我在”,想把縮成一團的她擁進懷里,小心地理順那些滾亂了的發絲,想默默地抱著她,靜靜地等她再次安穩入夢。 但他不敢。 若是明示了身份,讓她知道他悄悄地跟在身邊,肯定會很生氣,并給他貼上“變態跟蹤狂”的標簽。 難道就這么冷冰冰地喊醒她? 景司明略一思索,很快找到了完美的解決方法。 我在呢。 他輕悄地傳音,魂力鋪作光明浩翰的明焰之海,將她的神魂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來。 感知到他的魂力,柳天心稍稍顯得安定了一些,不由自主地將魂體貼緊了他,近乎與他融為一體,不經意間,甚至還向他開放了自己的識海。 ——原來她對自己是這么信任的。 景司明的呼吸不覺間變得有些急促。 倘若平日,他自不會去窺探她識海中究竟有些什么,但此刻他卻想到,倘若深入她的夢境,把那些邪詭之物盡數斬去,也許她便不會再感到害怕了。 他的神念涌入她的識海。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古怪的房間,與他以往所見過的所有房間都不大一樣。 一排排精致而透明的淡藍色薄片高低錯落懸浮在空中,陌生的文字與不明所以的圖像在薄片上不斷地變幻著。 柳天心在這里是一個瘦弱蒼白,但仍舊極為漂亮的姑娘,她被寬大的拘束帶固定在構造鋼硬刑具般的椅子上。 夾子似的東西倒扣在她的頭頂,噼里啪啦地纏繞著幽紫色的雷光。 她在顫抖。纖薄的衣衫近乎被冷汗給浸透。 一個衣冠楚楚的老者扶著一旁的桌案喘息不已,鼻腔中不時大滴滴血,他盯著她,眼神中盡是陰鷙怨毒的恨意。 一群穿著月白色怪異衣服的家伙圍著這個老者,由于臉上戴的有東西,看不出他們究竟是什么表情,但卻能夠感知到這些人流露著無比關切的精神波動。 景司明馬上明白過來,柳天心在夢中是被這群家伙給欺負了。 這讓他感到有些奇怪,他原本還以為她會夢見有關蠻族的事情。 景司明果斷出手了。 夢境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不可思議,便如他無法對這些人使用玄氣。玄火重劍橫掃而去,這些人毫發無傷,而且全無反應,就好他在這里并不存在。 好在還可以使用神魂之力。 烈焰之海接天而來,只消一瞬,便把這群人微弱無比的魂念付之一炬。 敵人們一個接一個倒斃在地,景司明過去試著把柳天心從椅子上解救下來。 ——解救失敗。 他根本無法觸碰到她,他就像是一個虛影,總是和她交錯穿過。 于是他轉而嘗試解決她戴在頭上的那個東西。 感知得到,這個東西能夠與神魂之力產生共鳴,也許他可以把它給燒了? 赤金色的魂火轉眼便灼斷了纖細的能量線絡。 滋地一聲,一縷青煙冒出,電弧盡數消隱,這東西果然停止了工作。 椅子上的柳天心頓時放松了下來,夢境也隨之淡化消逝。 而這邊,人也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睡穩了。 景司明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