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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看上去像是強打精神。 周以謙是不會回京了的,陳國公什么解釋也沒有,只是說她哥哥以后就養在莊子里,一天也不能入京。國公夫人哭了半個月,最后竟然跟著去了周以謙那里,說要照顧兒子。周以柔簡直被她的舉動弄得快炸了。 兒子兒子,現在還想著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她難道沒有意識到,陳國公府都要被人搶走了嗎?到時候來了個不認識的人繼承家業,哪兒還會顧及她們這些原來的主人? 周以柔覺得自己的母親真是蠢死了。而且國公夫人這一走,不但讓好事的人更看起了國公府的笑話,連周以柔在婚事上都被耽誤了。 她已經是適婚的年齡,沒有母親帶著,要去哪里認識那些京中的年輕新貴?如今整個國公府,還有可以撐得起來的人嗎?要是自己能找一個東床快婿,說不定還能救一救他們陳家。 真是不分輕重緩急。 周以柔越想越氣,今天她知道京中的年輕才俊都來了獵場,所以就算明知道可能會被人在背后議論,她也仍舊來了。 遠處三五成群的那些貴小姐,往常都是圍著周以柔轉的,這會兒倒全都湊在夏月蓮身邊,跟她玩什么猜謎對聯的游戲。 元宵都過去好幾個月了,猜猜猜,猜什么謎? 周以柔站直了身子,打算從游廊走過去。 前面是明帝主場的宴席,那里的人,才是她今夜的目標。 走了沒有多久,很快從另一邊匆匆忙忙過來兩個人,周以柔放慢了腳步,等著對方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對面是一個小公公領著一位年輕男人。周以柔就著游廊掛著的宮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她并不認識這個人。 但是看對方的樣貌平平無奇,身上的衣料也不是多金貴,周以柔xiele口氣,站到邊上給他們讓出了路。 對方似乎察覺到周以柔在讓路,略略低著頭向她道謝:“多謝這位小姐?!?/br> 小公公忍不住催促:“世子殿下,往這邊走吧,咱們已經遲了?!?/br> 話未說完,兩個人就沿著路走出了游廊,一直朝著前面走去。 四周安靜,貴女們交談的聲音隱隱地傳到這里,但周以柔十分確定自己聽到了那個人的身份。 世子。 這京城中還有哪位二十來歲的世子?只能是從年后開始,就一直滯留在此的相王世子了。 周以柔抬頭看著離去兩人的背影,霎時間神色復雜。 * 比起清涼殿前殿的熱鬧歡暢,后山的湖泊上,飄著的一艘小船,靜悄悄的,只有三個人的聲音。 岳思亭知道岳思云拿的原來是果酒,很是笑話了他一頓,岳思云氣惱,在船上就要跟她打起來。 她立刻說:“你可別亂來。翻船了,把你淹了就算了,遲遲可不能出事?!?/br> 岳思云擼著袖子,氣勢洶洶:“你放心,我一定打擊精準,只把你踹下船?!?/br> “你敢!” 遲遲在中間連忙攔住他們兩個:“不要打架,不要打架?!?/br> 不怪遲遲這么害怕,這兩個人打架,那是有前科的。小時候打也就算了,畢竟年紀還小不懂事,而且他們知道遲遲膽子小,也從來不在她面前打起來。往往等到第二天,岳思亭進了宮,鼻青臉腫遮不住,遲遲才后知后覺,原來昨天他們又打起來了。 后來長大了,這對龍鳳胎仍舊不消停,岳將軍一氣之下,把岳思云扔去了豫州的書院,讓他好好學學君子之道,為兄之道。 岳思亭還生悶氣,才不是為兄,是學學怎么乖乖當她弟弟。 小心肝嚇得快哭了,岳思云連忙坐下來,袖子也拉好了:“我開玩笑呢,遲遲別哭啊?!?/br> 岳思亭也轉頭去哄她:“別擔心,就算打,我也不怕他。一定把他踹進湖里喝涼水?!?/br> 聽完話,遲遲更害怕了。 “喝點水吧?!痹浪荚瓢阉^來,杯口朝上,往里面倒了一點之前說的玫瑰清露,又用溫水摻了一摻。 霎時間,船艙里滿是淡淡的玫瑰香氣。 岳思亭從他手里接過,遞到了遲遲手上:“給?!?/br> 遲遲乖乖喝了一口:“好喝?!?/br> 岳思云立馬得意洋洋:“我就說吧,好喝的?!?/br> “那是遲遲給你面子,你以為她沒喝過這個?” “岳思亭?!?/br> 岳思云忽然一本正經,喊了她一聲。 岳思亭頗有氣勢地回他:“干嘛?” “你這樣,以后——” 岳思云眉頭緊縮,似乎很是擔心,連遲遲都豎起了耳朵,忍不住想聽他要說什么。 “嫁不出去的話,哥哥可以勉強養著你哈哈哈哈哈?!?/br> “岳思云——!” 鬧了一陣,三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岳思云喝著果酒,岳思亭也搶了一點去。而遲遲捧著水杯,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里面玫瑰味的甜水。 “遲遲?!?/br> 岳思云突然出聲。 遲遲于是抬起眼睛,朝著他望過去,臉上滿是疑惑。 只見岳思云一臉笑容,把手里的杯子朝她遞過來:“要不要喝這個?!?/br> “你好臟啊?!痹浪纪ひ话雅拈_了他的手?!昂冗^的東西給遲遲?!?/br> “輕點兒,對哥哥這么狠心?!痹浪荚凄止玖艘痪?,重新換了個杯子,倒了一杯果酒,“那喝這里的?!?/br> 遲遲要去接過來,岳思亭攔住她:“果酒也是酒,小孩子不能喝?!?/br> “我喝過的?;首娓负突首婺敢仓??!边t遲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岳思云手里的果酒太香了,比她的玫瑰清露還要香。 “真的嗎?” “真的?!边t遲點頭,“就是及笄的那天晚上,我喝了一點?!?/br> 岳思亭猶猶豫豫地放下手。既然明帝和王皇后也知道,那就應該可以吧,況且這里只有他們三個人,果酒不會醉人,就算真的醉了,在船上稍微睡一會兒,喝下去的酒也可以醒了。 遲遲順順利利把裝了果酒的杯子接了過來。 她先抿了一小口,酒味很淡,更多的是梅子的香氣。遲遲立刻說:“是梅子酒?!?/br> 岳思云笑吟吟地對她點頭:“嗯?!?/br> 岳思亭起先還注意著遲遲的反應,但是看她連著喝了好幾口,都一副高高興興的模樣,絲毫沒有要醉倒的跡象,岳思亭放了心,轉頭繼續喝岳思云吵架去了。 等到遲遲忽然握著杯子往旁邊軟倒下去,兩個人似乎都還沒有發現。 然后平空多出一只手,穩穩地托住了遲遲的腦袋。 魔尊:要不是我動作快,老婆都給你們摔了。 今天日六也成功了! ☆、小醉鬼 往邊上摔下去的時候, 遲遲還是暈暈乎乎的, 直到一只忽然出現的手穩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