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辛苦了,是太辛苦了。他的喻青啊,那么瘦弱的肩骨,怎么承受得了這么多?唐渭回到地下室時,已經很晚了,可是喻青不在。他想了想出門,果然在之前那個地下室外,找到了喻青。這晚是十五,首都的天空難得出現一輪明月,喻青單薄的身姿站在月光下,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孤寂而寒瑟。唐渭走到他背后,他轉過身來,兩人相視一眼,喻青錯開他走回去。擦肩而過時,唐渭握住了他的手,卻沒有說話。喻青也頓了下,隨即要抽手,可唐渭握得很緊,他抽了兩下沒抽出來,就不再動了。月光下,兩人就這么背對而立,寂靜無聲,手卻緊緊地攥在一起。這幅畫面一直定格了很多年,就像他們兩人生命的縮影。永遠背道而馳,卻有顆永遠相系的心。我愛你,就這么簡單。回去后喻青拿來鹽水讓他將衣服脫下來,身上舊傷加新傷,慘不忍睹。喻青緊擰著眉頭替他上藥,臉上、身上,小心翼翼地涂抹。怎么一身是傷的回來?唐渭漫不經心的回答,找朋友借錢時,被群小痞子盯上了,就打了架,沒什么,這些錢先還阿刺的醫藥費吧。喻青并沒有接錢,眼神清濯濯地看著他,這些天,你去干什么了?真是借的。這個謊言唐渭說得很不心虛。不是高利貸?不是。他對著喻青的眼睛,很堅定地說。喻青沒再追問,拿著藥瓶轉身離去時,被唐渭拉住手,喻青,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喻青回頭,對上他的眼睛,誠摯而溫柔,在昏黃的燈光下,如火苗般燃在他心頭。喻青一時恍神,而后懊惱地別過臉,咬著嘴唇。燈火熹微,薄唇水色迷離,唐渭有點呼吸困難。忙松開手,移開眼神,吉他你感覺怎么樣?很趁手,貝斯也好,小剛開心的都睡不著覺。那你呢?喜歡嗎?嗯……喜歡。你買了把吉他,我也買了把,以后我們倆一起彈吧。一個彈節奏,一個彈主音,應該能配合的很好。喻青遲疑了下問,唐渭,你真的覺得……我們能成功嗎?能!我相信你!唐渭毫不猶豫地說,聰慧如他,堅韌如他,勤奮如他,若還不能成功,那么誰能成功?接著他又說,但不可否認,我們身上存在很多的問題??朔粋€還會出現下一個,但只要我們不放棄,這些問題都只是通向成功的關卡。他深深地說,喻青,再多的關卡,我與你一起闖下去,好嗎?喻青一時語塞,只能重重地點點頭。那晚他們聊了很多,無關風月,只談理想。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那次挫折,他們懂得了低調,不再以踢別的樂隊為目標,同時也學會了自我肯定。有時候自身的價值,不一定要用別人的認可來表現,自我認可才是最重要的。唐渭和喻青一起練吉他,喻青師從薛開,唐渭曾特意模仿過薛開,因此他們的指法有許多共通之處。又兼詞曲是兩人共同創作,情感共通,心有靈犀,兩把吉他配合的天衣無縫,行云流水。阿刺傷好回來了,他們四人又一起練習,唐渭配合著喻青的節奏,增加RIFF的厚重感。阿刺的貝斯也恰到好久的過渡著兩種樂器,增加厚實感,這樣的表演堪稱完美,而他們也終于贏得了認可,每次表演臺下都有數不盡的粉絲高舉著寫了他們名字的牌子,為他們歡呼為他們喝彩。那天,他們表演完時,有人遞了張名片過來,——華夏娛樂。時隔數年,他們再次接過經紀公司的簽約邀約,每個人都興奮不已。那晚他們在阿倫的酒吧里喝得料醉,唐渭一覺醒來發現喻青不在身邊,找到那間地下室。見喻青跌坐在門邊,腳邊七零八落地放著碑酒瓶,他已經喝醉了,滿臉都是淚痕。唐渭心疼到窒息,俯身將他緊緊地抱在懷中。第二天,他們四人穿著最正式的衣服去簽完合約,出來后,感覺天大地大,終于有他們振翅而飛的一片天地了。華夏公司打算為他們出唱片,他們為此準備著,此時,喻青已經不在皇家上班了,但唐渭還琢磨著再去次地下賭場,還欠七千多塊錢沒還清,再打一次拳就可以與以前的一切都劃清界限了。到后來,唐渭才知道有這么一句話,計劃趕不上變化。命運的輾輪總是那么無情,將我們推向一個又一個深淵里,泥足深陷。賭場的老板知道他是最后一次來打拳,給他找得對手很強大,這次他的角色是輸家,“狠狠”地揍了對手后,被對對狠狠地揍。他在擂臺上被揍的時候,看到了喻青混在人群里,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被揍得滿臉是血,然后不管不顧的沖上來,然后被賭場的打手抓住。唐渭聽見他們把喻青帶走時候說:終于抓到這小子了,老板花了大價錢把他賣下來,卻被他跑了,這回我們可是立大功一件……他猛地掙開對手的鉗制,鐵錘般地鐵頭一拳一拳落在他頭上,然后跳下擂臺。場子里的打手很快圍了上來,他兩眼血紅,臉色肅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本就是充滿暴力的場子,里面打手更是多不可數,且個個功夫了得,唐渭打到老板房門口時,已經渾身是傷。平日里還有些是皮外傷,這次可都是實打實的。老板門守著兩個保鏢,他們很厲害,唐渭知道。門后是喻青的驚呼聲,他沒有退路,摸出鞋底匕首。那是他四歲學武的時候,唐耀給的,不足兩寸,削鐵如泥。他離家時除了這把匕首,什么也沒有帶。原來無論他愿不愿意,他都知道自己逃不開。一把匕首,一抹孤狠,他割斷那兩人的喉管,踢開那扇門??吹侥莻€老男人壓在喻青身上,他飛起一腳踢開他,男人倒在地上并沒有動,然后他看到他脖子上插著的破酒瓶,以及喻青滿手的血。屋外傳來警車的呼嘯聲,他拔掉碎酒碎,匕首一下一下地插進那人脖子里,將傷口完全掩蓋住,推著呆愣地喻青去洗手,剛洗好警察就來了,而那時他手中正握著血淋淋的匕首……被警察帶走前,唐渭看了眼喻青,十八歲的少年呆呆愣愣地立著,破碎地衣衫包裹著細瘦的身條,白皙的肌膚上還留著未洗凈的血痕,妖冶而慘白。那一眼之后,就是好多年……☆、寵溺搬到唐渭家后,喻青睡了主臥,那個擺滿各種絨毛娃娃的房間,唐渭特意為他準備的。喻青記得十七歲的春天,他去蘇浥家,蘇浥也為他準備了這樣的房間,滿室的絨毛娃娃,各種動物各種顏色,床上還放著套皮卡丘的連體睡衣,地毯床罩什么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