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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目光,喻青窘羞地將臉埋在蘇浥懷里,扒都扒不出來。蘇浥將他放到床上叫來燕昭,他看過說:“沒什么大礙,擦兩天紅花油,揉一揉就好了?!迸R走前打趣地說,“蘇BOSS,你就算想親近親近美人,也該憐惜憐惜自己受傷的手臂?!比缓箝W去看春晚了。蘇浥半蹲在喻青身前,脫下長筒靴,將紅花油倒在掌心揉均勻,覆在腳踝上揉搓,他手法極好,力度適中,很舒服。這樣的姿勢有點謙卑的意味,喻青錯愕,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溫柔細致的男人,和剛才那個是同一人。揉到皮膚發燙他才停下來,這時宋嫂端了兩碗荷包蛋湯圓過來。喻青正想擺脫獨處的尷尬,便說不如一起守歲,大家熱熱鬧鬧的吃元寶。讓蘇浥攙著來到客廳的沙發,大家一起吃元寶,喻青見別人碗里湯圓都一樣大,只有他和蘇浥的大小不一,長得也極為不光滑,便問為什么。宋嫂笑笑不說話,倒是燕昭說:“蘇BOSS的手藝可不是人人都嘗得到的?!?/br>喻青詫異地看向他,見他微微扭過頭,掩飾地咬著荷包蛋。想象著蘇浥圍著圍裙包湯圓的樣子,喻青覺得世界觀又被刷新了。吃了個湯圓,覺得有個yingying的東西,吐出一看是個硬幣,大伙兒都笑起來,“明年肯定交好運啊?!?/br>喻青老家也有這樣的傳統,大年夜吃元寶,吃到元寶里的錢明年就會有好運,圖個喜慶。吃完元寶大家圍成一圈,桌上放著各種零食麻將撲克牌什么的,蘇浥也被燕昭拉來打麻將,他手藝極好,連贏三局燕昭后悔了,“我說大BOSS,你就不能謙虛點,也讓我們剝削剝削你?我早知道就不拉你過來了?!?/br>蘇浥笑道:“自己牌藝不精,倒怨起我了?!?/br>燕昭撇撇嘴,“你也別太得瑟,來,喻青,這把你來玩兒?!?/br>喻青錯愕,“我不會?!北谎嗾褟妱莸厝教K浥旁邊,心想:你都贏不了蘇浥,帶我這個麻將白癡能贏嗎?卻也奇怪,只是他摸牌而已,蘇浥卻次次都輸了。這回燕昭得瑟了,“我就知道喻青克你?!?/br>喻青看到蘇浥怔了下,眼里有黯然的光芒一閃而過,隨及平靜無波。又玩了兩局十二點的鐘聲響了,菲傭們都爭著拜年,這時喻青才想到這三年勞他們照顧,自己卻沒有準備紅包,正尷尬著蘇浥悄悄遞了一沓紅包過來,那刻,喻青說不感激是假的。等到熟悉的響起時,大家各自去睡覺了,被蘇浥攙回房間,才發現那個玉笛竟也被帶回來了,“這個看起來挺貴重的,明天還回去吧?!?/br>蘇浥說:“不用了,這個是你的新年禮物?!?/br>原來這碧玉笛是蘇浥為他量身訂做的,音質極好不說,玉質溫潤碧透,握在手里十分舒服,有種回到娘胎的歸宿感,他對溫潤、清新、柔軟的東西從來沒有抵抗力。這些年蘇浥送過他不少東西,他從來沒有收過,卻實在無法拒絕這個。蘇浥將他睡衣拿到浴室放好洗澡水,又將喻青抱到浴室里,“洗好了叫我?!?/br>喻青看著放在睡衣上的內褲,有點尷尬。卸了妝洗完澡后,不想再被他抱,跳著回床上,沒跳幾步門突然開了,蘇浥裹著浴泡過來,頭發還沒擦干,水珠順著脖頸流到半敞的胸膛里,那禁欲的氣質忽然就變成了性感。喻青別過眼,被他一把抱起,“浴室滑,小心摔著?!彼曇舭党辽硢?,身上帶著同一種沐浴液的味道,很好聞。蘇浥抱他上床后并沒有離開,“我給你捏捏腿?!?/br>復健以來大多都是蘇浥替他按摩,喻青也沒排斥,在舒服的按撫下很快便昏昏欲睡。朦朦朧朧時,感覺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在自己身上親吻,滑膩膩的觸覺,就好像那時候鄭媛得知他和蘇浥的關系,將他賣給個老男人抵押賭債,也是這樣漆黑無望的晚上!他拼命的掙扎,摸到個東西狠狠地砸過去……驚醒過來,他看到蘇浥陰晦的眼神,和自己手中破碎了的相框。“我夢到她為你,將我賣給那個老男人?!?/br>“喻青……”安慰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見喻青眉峰微挑,手撫摸著被他吻過的脖頸,笑容里帶著森森的惡意,“他也是這樣虐待我……如果不是唐渭,我就死了!”蘇浥從他身上下來,動作遲緩,想要摸根煙抽,卻發現睡衣里沒裝。兩人這樣相對無言,許久之后,蘇浥說:“那天,你追唐渭的時候,我就在你后面,怎么喊你你都聽不到?!奔缺闶钦f著哀傷的話,他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你眼里只有他,這些年,我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哪怕有一天,我忽然死了,你也不會發現?!?/br>忽而自嘲的冷笑起來,“然后某一天,有人告訴你我死了,你就拍手歡慶,興致好時,還會開杯香檳,是不是?”喻青沒有置聲,這種念頭不是沒有過,曾經甚至想親手殺死他,與他同歸于盡。“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好,令你如此念念不忘?而你又是哪里好,令我如此戀戀不舍?”哪里好?唐渭那人哪里好?其實已經記不得了。只是那么個富家少爺,陪他一起墮落到泥漕里,將他從泥漕里拉出,而自己卻永遠的陷在泥漕中。到今天他已經擁有滿懷的陽光,而他,是不是還過著暗無天日,像老鼠般東躲西藏的生活?昏黃的燈光下,陷入沉湎中的青年纖細而單薄,那雙眼眸哀傷而深情,蘇浥忽然折身,狠狠地揪住他衣領,眼睛陰晦,“到底要怎樣?你到底還想要什么?”喻青眸光清冽地回視著他,“我要老師,你給得了嗎?我要爸媽,你給得了嗎?我要唐渭,你給得了嗎?”三個質問像是鞭子狠狠地抽在蘇浥的身上。喻青那美妙的聲音說著毫不容情的話,“你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還給得了我什么?”蘇浥緊緊地攥著他的衣領,額角青筋突突地跳動,“當初不是你自愿的嗎?是你一手害死了他,現在裝什么情圣?”喻青臉色蒼白如死,眼神忽然就變得瘋狂起來,絕望的吶吶,“是我害死了他,我該為他償命,你為什么不讓我死?”毫無征兆地倒在床上,抱著頭痛苦的呻吟,身子不住的抽搐。蘇浥知道他又發病了,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有痛惜也有痛快。每次提到唐渭的死,喻青都會頭痛欲裂,他不該提的,可是被那樣戳到痛處,他卻忍不住反擊。因為既便是痛苦的表情,也只有在提到唐渭的時候,喻青才會給他看。他和喻青就像兩只刺猬,明知靠近就會受傷,他卻還忍不住貼過去,哪怕遍體鱗傷。眼看著燕昭為他打了鎮定劑,平復下來,蘇浥才出去,走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