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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行動策略,但是偏偏沒有算到,竟然是自己打破了這和諧的表象。 路途遙遠,路況不好,再好的馬車也禁不住顛簸,車身搖搖晃晃,剛開始亦棠想著怎么應對厲淵,一時沒有注意到,可是久了就不舒服了。 馬車這東西,她是第一次坐,再者,因為懷孕的原因,本就不適合顛簸出行。 亦棠沒有料到這一點,等到她意識時,胃里已是一片翻涌,嘔吐的強烈感沖擊著她的頭腦,一波又一波,幾乎要摧垮她心理防線。 她不敢吐,旁邊還坐著一個厲淵,偷偷抬眼瞥去,厲淵仍舊在閉著眼睛靠著榻,不知道到底睡沒睡著。 亦棠實在憋得難受,但是又不敢開口驚醒厲淵。 一分種,兩分鐘…… 胃里的酸水在上涌,唇齒間都感受到了那股味道。還是強忍著。 三分種、四分鐘…… “唔——” 終于忍不住了,輕聲干嘔??墒潜M管聲音小,還是傳到了厲淵的耳朵里,他倏地睜開眼,只間面前的清秀男子正彎著單薄的身軀,用手捂住嘴吧,不住地干嘔。 第65章 顛簸旅途(二) “怎么了?”厲淵坐直身子, 眉頭深蹙。 完了, 老虎醒了。 聽見厲淵的聲音, 亦棠心中一駭,顧不得干嘔, 連忙抬起一雙洇著水汽的眸子道:“對、對不起……”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 腸胃里的惡心感便上涌到她的喉頭, 她忙低頭, 再次不可抑制的干嘔起來。 “停車!” 冷沉威嚴的聲音從身旁傳出, 剛剛還在劇烈顛簸的馬車立刻停了下來。 車停的那一瞬間,亦棠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心肺得到了片刻的疏解, 但是胸腔里嘔吐的欲望依舊強烈。 厲淵伸手,扶住亦棠的手臂,沉聲道:“暈車, 就下去呼吸會新鮮空氣?!?/br> 亦棠剛想說一句“會麻煩”然而胃里的酸水再次涌上喉頭,顧不得推脫禮儀, 蒼白的手攀住車沿,一掀簾子,逃也似的下去了。 彼時, 從厲淵往后的馬車全部被迫停住,就連前面山澤王厲湛的馬車也停住了, 眾人以為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全都伸長了腦袋瞪直了眼睛盯緊太子的門簾,結果,太子沒有出來, 反而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清秀男子,捂著肚子從馬車了跑了出來,跑到小徑的草叢邊蹲下來嘔心嘔肺地嘔吐。 眾人:………… 一仆從:太子就為了這么個男人停車?他誰??! 旁邊一仆從:是??!后面的馬車全都因為這么個男人給停住了! 另一仆從:你們傻??!不管他是誰,從不能讓他在太子車子里吐吧? 旁邊一仆從:咦,聽你這么一說,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啊…… 嗯,那看來,這男子也不是什么顯貴的身份了…… 嗯…… 站著的仆從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最終得出了一個合乎常理的答案。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看見一身白鶴黑袍的矜貴的太子從馬車里下來,緩緩走到草叢邊,彎下那筆挺的腰,然后,給那男子遞了一塊素白的手帕…… 這是一只始料未及的手,亦棠突然頓住,她抬頭,洇著水汽的眸子愣愣地看著面前行為反常的厲淵。 “謝、謝謝……”半晌,亦棠征愣地接了。 “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下?!?/br> 厲淵難得溫柔開口,眉眼里都有點不自然。 “好……” 亦棠呆愣著回答,與厲淵相比,她更加不自然。素日冷厲的太子殿下驟然這般,亦棠莫名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可是仔細一想,她好像沒有什么東西是值得厲淵覬覦的。 嗯…… 兩人交往尷尬,而那眾仆從已是駭然。 仆從們內心腹誹:怎么回事? 聽說前陣子傳出太子殿下好男風,看著小生細皮嫩rou的,莫非…… 天??! 驚悚! 不可思議! “太子殿下,怎么了” 忽然,一個清明沉穩的聲音響起,亦棠抬頭看去,在厲淵前面的那輛馬車里,一個束著白玉冠的男子正打起簾子,瞧著她和厲淵。 那男子生得溫和穩重,面容溫和俊美,亦棠不知他是誰也猜出了七八分。 山澤王厲湛,便就生得入如眼前人一般謙謙君子貌。 厲湛表面是個寄情山水的閑散王爺,可背地里cao控著諸多暗勢力,是書中推動厲淵登上皇位的大boss。 至于為什么一定要推動厲淵登上皇位,不過是是基于一場莫名的悸動,常年的執念。根據劇情,山澤王厲湛,從見厲淵的母親涼澈的第一眼,就墮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愛深淵。 涼澈是唯一一個走近厲湛內心的清澈女子。只可惜,她先遇見了他的長兄厲霄。 “沒什么,叔父?!?/br> 果然,亦棠下一刻就聽見厲淵沉聲回答。 “一個屬下受不住顛簸,暈車而已?!?/br> 厲淵接著補充道。 “暈車?那便讓他跟在退伍最后面行走吧?!眳栒康哪抗饴涞剿稚系哪欠剿匕资峙辽?,再抬眼的時候,溫沉的目光便帶著探尋。 亦棠立刻感覺那方攥在手里手帕成了燙手的山芋,好在她面色本就因嘔吐而蒼白,叫人看不出異樣的神情。 “無妨,我將馬車轉移到車隊后便是?!眳枩Y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面色蒼白的亦棠。 厲湛聞言,長眉一挑,不由得再看了亦棠一眼。 “一個仆從而已……何至于此?”厲湛在心中詫異,他是看著厲淵長大的,深宮里的隱忍和戰場上的鮮血早就將厲淵雕琢成了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可是眼下,厲淵做法卻如此優柔寡斷,厲湛對于這個面相清秀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了。 若是女子還可解釋,厲淵雖多年未曾心系他人,一時迷了心竅也是可能,可是面前的是個男子,該怎么解釋? 他是絕不信宮中那什么“太子好男風”的謠言的,但是眼下卻不得不疑心了。 厲湛還在疑惑著,厲淵已經朝七言下令轉移馬車了。 車馬調動,人聲嘈雜,一時驚動了前面的皇帝聶霄和蘇后蘇珈瑤。 “淵兒,出了何事?” 聶霄寬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厲淵微微頷首,道:“回父皇,路途顛簸,兒臣身體有些不適,便決定將車調到車隊后面緩慢前行?!?/br> “唔,既然暈車便慢些跟上來吧?!眳栂鳇c了點頭,并沒有多加疑慮,而坐在厲霄旁邊的蘇珈瑤用纖纖十指拂過云鬢,意味深長地瞥了厲淵一眼。 這眼神里帶著七分輕蔑,三分冷意。 厲淵絲毫不退讓,他那雙深潭般的眸子穩穩地對上了蘇珈瑤的目光。 兩者都懂得適可而止過猶不及的道理,于是兩道目光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