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人回應的聲音,但顏路想他應該是點頭了,因為在很短一段時間后,那女人又道:“你失眠應該有一個多月了吧,從開拍起,真是造孽……你怎么沒有和顏導說一下呢?他那么關心你……”這次男人回應了她,卻不是顏路所想聽的。他說:“沒關系,告訴了也沒用?!?/br>沒有用么……?顏路靠在精鋼制的垃圾桶旁,眉頭緊蹙,單手撐著桶沿,一手緩緩上抬,在鼻尖擱了擱,然后似想到了什么,深嘆一口氣,抬步走向了片場。的確,告訴他能有什么用?他的所有苦痛和折磨,他又不能代替他去承受,而與之相反,他更是個施壓者,行刑者,逼著他一步又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即使前路是刀山,是荊棘。他只望著上輩子曾目睹過一閃而過的星光,便銘記在心,以它為目標來要求顧無勛,卻忘了,重來一次,每個人都有重新選擇的權利。化妝師舉著軟毛刷涂上最后一筆陰影,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得了一個隱晦的不耐煩的眼神后終于收手,捧心贊嘆道:“我以前就覺得你長得好,最近覺得你長得越來越好了,這小眼神,這憂郁暴躁的小氣質,怎么就這么迷人呢?”顧無勛看都不看她,理了理自己警服的衣領,化妝師便順勢掏出手機,給他選好角度照了幾張,末了調出相冊來細細欣賞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說……告訴了顏導也沒用?”顧無勛動作一頓,淺淺地偏過頭,眉峰皺起,輕“嘖”了一聲。他只是個演員,無法要求導演為他多做些什么,而且這條路一開始就是他選的,所有的一切,他都理應承受下來。顏路是誰,是他的誰?憑什么,為他分擔這么多,為他在意這么多?照舊是主角順利配角難熬的一天,但是由于導演主角好像都莫名地處在低氣壓中,導致整個劇組人心惶惶,好不容易一天的拍攝結束,連攝像都不敢再約顏路出去擼串了。一群人靜悄悄地約了,又靜悄悄地走了,整個酒店都彌漫著一股寂靜的氣息。而在這個過分靜謐的環境里,顏路難得地……失眠了。清晨淺薄的光就像終于刑滿釋放的通告似的,但是接踵而至的卻是對外界的諸多不適應,腦袋昏沉,渾身無力,見啥都心煩。拎包過來上班的化妝師踩著小高跟,路過他時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然后感嘆道:“顏導您這是沒休息得好啊,和顧無勛之前一模一樣,不過說來也巧,昨天他這個狀況剛改善,你就犯了?!?/br>顏路不說話,深吸了一口手指上夾著的煙,白霧縈繞,倒是為這個過分精致的男人增添了幾分成熟漢子的陽剛氣息,頹廢而又荼蘼。化妝師按捺住動手的沖動,逼迫自己調過頭,就看到了一身黑氣縈繞地從房車上下來的顧無勛,頓時便驚了。“顧無勛你怎么又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要打多少粉才能蓋下你的黑眼圈和臉色?。?!”大概像顧無勛這種人,是值得被所有化妝師和燈光師打入冷宮的吧。也許是真被氣到了,這天除了補妝上妝事宜外,化妝師破天荒的沒有在休息室里偷閑,而是轉戰到了顏路身邊,不停地和他念叨:“顏導你看看顧無勛?!薄邦亴阋欢ㄒ芄芩??!薄八@樣下去不行的!”bbb……被念得煩了,也被顧無勛那無神的樣子看得煩了,顏路終于開口應下,化妝師先是一驚,接著一喜,然后又回到了憂慮狀態。“但是顏導你知道怎樣改善顧無勛的睡眠狀況么?我知道他前天晚上好像睡得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為什么……”顏路捏著喇叭的手背上青筋冒起,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費了老大的力氣才能平穩地喊出“過——”。他知道,他怎么不知道!前天晚上就是他睡在顧無勛床上的啊摔!畢竟都那么毫不留情,一言不發地走了,想要再回去,也還真有點難度。顧無勛照舊是一回酒店就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的,僅隔一墻的顏路抓耳撓腮,百思不得,終于做了一個決定——打開門,找到二樓的攝像,走,出去喝酒去。攝像表示受寵若驚,并堅持地以為是自己的誠心打動了仙人,才讓他主動下凡一遭,這是一個偉大的開始,值得所有人銘記。而在兩個小時以后,寂靜的酒店三樓,顧無勛的房門突然被人敲響,比上次還要醉的男人口齒不清地喊道:“顧無勛……顧無勛你睡了嗎?顧無勛——顧無勛!”仍舊是將自己卷成蛹狀的男人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起來,卻又在片刻后歸于沉寂。門外的醉鬼開始動手了,一手抓住門把,一手不停地擂門,嘴里不停:“顧無勛……顧無勛你開門,我有話要對你說……”“你失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難受為什么不告訴我……我想為你分擔的……”厚重的木門發出一聲輕“咔”,暗淡的暖黃燈光從縫隙里鉆出,顏路半瞇著眼抬頭,還沒來得及看清,便被人抓著手腕給一把拉了進去。“嘭——”地一聲,門在身后被大力合上,他失重地往前踉蹌一步,卻撞進了一堵堅壁中,身周也被隨之而來的一雙臂膀給圈住。“這些,都是你真心的?”回應他的是顏路不受控制的一聲醉嗝,劣質啤酒混合著烤串的香精味道,熏得顧無勛不禁仰頭一躲,眉頭也隨之擰緊。“醉鬼……醉話……”打完那個嗝后,這人就靠在他胸膛進入了淺眠,身體無比放松,看得他簡直苦笑不得。低頭測量了一下兩人體格的差距,他唇角微勾,松了一只手臂,一彎腰,便將他攔腰抱起,再一顛,將他歪到外面的頭給晃到了他的頸側。“明明每一次……都是你先來找我的……”第38章謠傳根據坊間傳聞,劇組,總導演和男一號似乎有點兒什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這個傳言的源頭,還是來自于那一天,擔心導演宿醉不起傷身的攝像大清早地從二樓爬到三樓,還沒來得及踏上走廊柔軟的地毯,就見盡頭男一號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導演頂著一頭亂毛從里面出來,三步之后,就進了自己房間。攝像向他同鄉們是這樣描述當時的情境的:“顏導就好像一個偷偷去男朋友家過夜的大閨女,被折騰了一夜之后拖著他疲憊的身軀,甚至連衣服的扣子都沒有扣好,要趕在大家都醒過來前趕緊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