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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沒事,現在我們要做什么?”因為車禍占據了兩個車道,后方已經造成了嚴重的擁堵,車輛排起了一條小隊,陳之強衡量了一下情況,對他和幾個年輕交警道:“你們去疏導一下交通,給救護車開個道?!闭f完他自己走向轎車,開始翻找有效證件。待徐林軒他們再回到現場時,出事的兩輛車和尸體都已經被運走,現場除了殘留的血跡和一些殘渣再看不出那場車禍的痕跡。陳之強在警戒線內,靠在巡邏車上喝水,看到他們回來便道:“警隊那邊已經查到了那一家三口的信息,也已經聯系到了他們的家人,那個小女孩才十多歲,真是遺憾,她的母親最終也沒能護住她的性命?!?/br>“也許一同死去比一個人活下來更幸福...”徐林軒輕聲呢喃。“什么?”他身邊的同事沒聽清他說了什么,奇怪的回頭道。徐林軒輕輕搖了搖頭,“沒什么?!?/br>接下去的時間里,徐林軒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陳之強終于在他第三次將指揮棍掉到地上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小徐,請假回去休息吧,你這個狀態容易出事?!?/br>徐林軒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不想影響大家的工作,和同事們打了招呼請了假就先回隊里。換好衣服從警隊出來,徐林軒腦中一片空白,原本為了工作強撐出來的神志在放松下來之后更是潰不成軍,渾渾噩噩的沿著馬路走了一段,竟忍不住直接打車到了鄔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這天他是晚班,使用了一天又忘記充電的手機早已停止了工作,無法確定鄔玄羽還在不在公司,就算在,他也不能就這樣貿然的闖進去,只是,在這種時候,他瘋狂的想要見到對方,就像溺水的孩子,拼命的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想了又想,最后徐林軒尋著記憶,找到了地下停車庫,最里頭的電梯旁停著他熟悉的黑色轎車,松了口氣,他緩緩蹲下身,依靠在車門上。一直以為,父母的那件事他已經學會坦然面對,畢竟過去四年多的時間,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的小男孩??芍钡浇裉焖虐l現,那件事始終像是一根刺般梗在心中,更像是午夜夢回時的夢魘,時不時的便出來折磨他脆弱的神經,也許永遠都無法完全釋懷。鄔玄羽工作一向拼命,一直到徐林軒手上的手表時針指向十,才見他步出電梯。“林軒?”鄔玄羽見到他難得的露出了幾分意外的表情,徐林軒站起身,蹲了太久的雙腿發麻使他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還好他及時扶著車穩住了身體,對著鄔玄羽猶豫道:“對不起...鄔先生,我......”他低著頭,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男人漸漸靠近的影子,“我...忘記帶家里的鑰匙了,手機也沒電了,您能送我回去嗎?”“怎么不上去?!编w玄羽上前扶住他的身體,將他帶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我...我剛到,今天晚班?!?/br>鄔玄羽幾不可聞的頓了一下,隨即坐上車,“下次別再這樣傻等著?!?/br>“嗯......”車子駛上道路,徐林軒轉頭看向窗外飛快后退的繁華街景,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他不想讓鄔玄羽看到他軟弱的一面,怕被對方嫌棄和看不起,同時卻又極度渴望鄔玄羽的擁抱和安慰。鄔玄羽把車停進車庫里,和他一起上樓,卻在開門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早點休息吧,我回去了?!?/br>徐林軒的神情帶著幾分掙扎,過了幾秒才抬起頭,“嗯,再見,麻煩您了?!?/br>鄔玄羽回到車庫啟動車子向外駛去,卻在馬上就要出小區大門時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住,他有些煩躁抹了把臉,掉頭開回樓底下。頂層的窗戶看去依舊是一片黑暗,他在車里坐了幾分鐘,最后還是忍不住甩了車門走進樓里。這是認識以來那孩子第一次對他說謊,徐林軒在停車場踉蹌的那一下,他分明聽到了他口袋里鑰匙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況且,警隊的晚班要上到十點,要是真的如他所說上的是晚班,沒出什么事的話,根本不可能在十點零幾分就趕到幾公里之外的鄔氏大樓。徐林軒眼里有血絲,整個人看起來都搖搖欲墜。正是因為看出他的猶豫和不安,所以自己沒有主動詢問,甚至在徐林軒沉默了一路后,特意將他送上樓希望他會主動開口說些什么,可他依舊一言不發。事實上,坐回車上時,鄔玄羽是有幾分生氣的,對于他的欺騙和沉默,可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再一次拿鑰匙打開房門,就像在樓下看到的,屋里一片漆黑,鄔玄羽伸手按開客廳的吊燈,柔黃色的燈光立刻將整個房間點亮。徐林軒就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頭埋在膝間,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也許是感受到光線的變化,他抬起頭,眼里的迷茫和無措那樣明顯,眼角甚至還有些許未干的淚痕,鄔玄羽的心默默的抽痛了一下,快步走過去把人拖進懷里。“鄔先生?”徐林軒顯然還在狀況外,帶著鼻音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著不確定。“對,是我,發生什么事了?!?/br>徐林軒沒有回答,只是終于抑制不住的在他懷中抽噎起來,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看到今天的車禍現場后,他竟瘋狂的嫉妒起那個小女孩,至少在去天國的路上,他們仍舊是一家人。她不用像他這樣,獨自面對失去親人的痛苦,不用像他這樣一次次在深夜被噩夢驚醒,不用像他這樣在每個合家團圓的日子里反復品嘗空虛和寂寞。這種感覺太難受,體會過平凡溫暖的幸福,卻又在一夕之間失去所有......他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在醫院醒來的那一刻,絕望和無力感充斥在他全身,人們在面對死亡時總是顯得那樣渺小。負面情緒就像一張網,鋪天蓋地的將他淹沒,他在其中掙扎,卻無法憑借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去掙脫,直到他看到了去而復返的鄔玄羽,原先的那些克制和顧慮早就被拋諸腦后,仿佛找到了情緒的宣泄口,一發不可收拾。也許在他心里早就將鄔玄羽當做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或者說——愛人。鄔玄羽沒有再開口詢問什么,只是一下一下安撫的輕拍他的背,任由對方將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他昂貴的手工襯衫上。待徐林軒的情緒終于平復下來,鄔玄羽才將人放開一些問道:“好點了嗎?”徐林軒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剛剛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丟臉的事!他竟然趴在鄔玄羽身上哭了幾十分鐘!再去看鄔玄羽的襯衫,果然胸前眼淚鼻涕已經糊成一片,他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才好。☆、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