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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鷺并不知道,他不會水。事實上,因為小時候被綁架扔到水里的事,使得他一直有些畏水,更不要說去學游泳了。而現在,噩夢又一次降臨,他從比當年要高得多的地方重重地落入了河水,比記憶中還要冰冷的水頃刻裹滿了他的全身,他墜入得如此之深,以至于他以為自己瞬間落到了河底。水中的光線很暗,他在載沉載浮間意識迷離,直到有個人影從水中向他緩緩游來。-----------------------------------------------------------------------------還有一更結束啦閆桓覺得自己又一次做夢了,像是回到了十六歲那年的夢境,只是他的眼珠被水刺激得生疼,時刻提醒著他這不是夢。他在窒息前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牢牢抓住,對方的胸膛貼在他的背后,一如他所預想的那樣結實溫暖,帶著他從水中升起。再次醒來時,閆桓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四周是熟悉的擺設,不難辨別出,這里是他的西郊別墅。臥室里已經被重新打掃過了,窗簾被卷到了兩邊,和煦的陽光從落地窗戶里直射進來,散發著近乎陌生的溫暖氣息。頭一次,閆桓沒有覺得這陽光刺眼,他將臉埋在枕頭里,深深地吸氣,卻有什么細微的聲響劃破了寂靜,“嘩啦嘩啦”,是風吹動紙張的聲音。他循著聲音看向床邊的矮幾,那里插著一支新鮮的鈴蘭,微垂的花瓣上隱約還有露珠閃爍,花瓶下壓著一個信封,分明便是保險柜里的那封信。閆桓定定地看著那封信,心里五味雜陳,他沒想到蒼鷹比他預想的還要無情,即使在最后關頭露面救了自己,也不肯向他說明原委,只是把謎底放到他面前,讓他自己來拆。他撕開信封的動作有些粗魯,險些連同里面薄薄的紙片一起撕碎了,紙片上是父親的字跡,閆桓看著看著,神色漸漸凝固了。他怎么也沒想到,父親給千山會的最后一道命令,竟然是讓千山會在他死后徹底消失。“你都明白了?”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閆桓嚇得打了個哆嗦,他惶然抬起頭,才發現他以為已經離去的那個男人原來就站在露臺上,雙手閑閑地插在口袋里,不知看了自己多久。“你……”閆桓不自覺站了起來,向他走去,他手上還拿著那張信紙,“這就是你說的任務?你這些天殺光了千山會的鳥,就是因為這個?”蒼鷹靠在欄桿上,很隨意地點了點頭。“那白鷺呢,他為什么要殺閆禮,是你逼迫他?”蒼鷹聳了聳肩:“這個命令本來就是指派給我和白鷺的,對了,白鷺很早就投靠了閆禮,這也是老會長的命令?!?/br>因為逆著光,閆桓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聽他淡漠地說道:“其實我們早就該動手了,誰知道出了意外,耽誤了幾年的時間?!?/br>閆桓知道他指的是被閆禮抓去下藥,破壞了大腦的事,要不是因為他曾經救過自己,閆禮也不會對千山會的王牌下這樣的狠手。他沉默了片刻:“千山會不是父親的心血么,他為什么要留下這樣的遺囑?!?/br>“會長的家業龐大,有明面的,也有暗面的,千山會的存在是專門幫他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他告訴我,千山會給了他很多,但也能把這一切都毀掉,那是貪婪的深淵,他不希望他的兩個兒子陷進去?!鄙n鷹說到這,有些感慨似的,“可是閆禮還是被毀了?!?/br>夕陽漸漸沉了下去,天空中只剩下大片絢爛的火燒云,閆桓的瞳孔被那顏色映得發紅,他點燃了一支煙送到唇邊,想著那些死去的面孔,身上有些發涼。“閆桓,”男人忽然打斷了沉寂,“你以后還是做些正當生意吧?!?/br>“怎么,你現在想管我的事了?”閆桓挑起眼睛看他。男人微微一笑:“不,我還要去把剩下的任務完成?!?/br>閆桓猛然警醒起來:“你還有任務?千山會不是已經完了么,老頭子究竟下了幾道命令?”“還沒有完,還有最后一只鳥?!蹦腥瞬恍α?,指了指自己。閆桓一個激靈,折斷了手里的煙頭,一把撲了上去:“你……你敢……”男人風衣的下擺在晚風中翻飛,像是鳥兒巨大的羽翼,隨時會飛出這個露臺。閆桓雙手撐在他身側,憤怒地瞪著他:“你來就是要告訴我你要為了老頭子的命令去自殺?怎么會有這種蠢事?!?/br>“我……”男人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隨即被扯住衣領堵上了嘴,貼上來的唇瓣先是有些顫抖,而后又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唇。閆桓的吻和咬模糊不清,交替進行,他來回碾磨著男人的唇舌,氣喘吁吁地說:“千山會的蒼鷹早就死了,你現在是我的人,那些千山會的破事,我不準你再管?!?/br>男人薄薄的嘴唇被他的唾液染上了晶亮的痕跡,眼神卻仍然冷漠,話語更是毫不留情:“你怎么敢說我是你的人?!?/br>“你否認?”閆桓陡然紅了眼睛,像是氣得發抖,“你居然否認!”他盯著蒼鷹看了一會,又惡意地笑了起來:“那你告訴我,在去殺千山會那些鳥之前,為什么要來找我?”男人的嘴唇動了動,還沒說話,就聽閆桓滿是譏諷地繼續道:“該不會說,這是千山會的傳統,執行任務之前,要先找個人隨便打一炮吧?”蒼鷹冷峻的面孔終于有些繃不住了,他無措地轉動著眼珠,像是費力地搜尋著什么借口。“你愛我,對不對?”閆桓的口氣冷冷的,又有些迫切的意思在里面,“就像我愛你一樣?!?/br>他推著男人的肩膀,仿佛面前的這個人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捕獵者,而是個毫無本事的小角色。他一步一步地把男人逼進了房間里,在暮色深沉的陰影中壓低聲音:“別再嘴硬了,別以為用你那玩世不恭的態度可以瞞過我,什么喜歡從后面來,你從背后上我無非是不敢看我的眼睛,是不是?”他抬起手臂,握著男人的下頜,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怕看著我的眼睛,會舍不得走?!?/br>他的口氣又高傲又得意,執著地盯著男人的眼睛,而蒼鷹好像從捕獵者變成了獵物,在他手中沒有任何掙脫的余地。他看著閆桓的眼睛,那雙濕潤的,瀲滟著波光的眼睛,跟初見時那個眼神純凈的少年已大為不同,卻是更為誘人,讓人根本難以推拒。“你還不承認?”見他不說話,閆桓咬著唇又笑了笑,笑容近乎冶艷,“那我就逼到你承認為止?!?/br>他蹲下身,熟門熟路地去解男人的皮帶,意識到他要做什么,蒼鷹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卻又被閆桓撥開。“其實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