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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黑影都沒看清,只知道他們被男人擊退,而后火焰就遮住了他全部的視線。閆桓知道父親身邊有不少辦事得力的人,但大多都滿臉冷酷,常年穿黑西裝戴墨鏡,沒有一點人味。他們西裝下除了防彈衣,手槍,還有匕首,電擊鉗之類的小東西,連手腕都不肯輕易露出來,絕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穿著T恤和牛仔褲在路上閑逛。閆桓皺著眉想了想,對了,他在房間里甚至只裹著一條浴巾,大喇喇地坐在窗戶前,哪里像個捕獵者,根本像是個初入行的愣頭青。“你看起來不大相信?”啄木鳥微笑著看他。閆桓撇了撇嘴角,毫無誠意地否認:“沒有?!彼麌@了口氣,“我只希望他能快點把早餐買來,我快要餓死了?!?/br>這倒不是他嬌氣,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沒有吃上東西,現在幾乎是餓得頭昏眼花,而那位頂尖捕獵者已經出去了半個多鐘頭,還沒有回來的跡象。“我說,他不會是出事了吧?”閆桓壓低了聲音,他心里驟然冒出了這個念頭,而后就不自覺緊張起來。“他?不會的?!弊哪绝B十分篤定。“可是你剛剛給他使眼色,不是暗示這附近有危險嗎?”閆桓抬起頭,緊緊盯著啄木鳥的眼睛,很嚴肅地說,“你不要以為我沒看見?!?/br>“我只是……”啄木鳥干笑了兩聲,舉起手,想要找個安撫他的借口,話還沒編順溜,身后就傳來了開鎖的聲音。剛剛出去的男人神色如常,把手中的紙袋放到了桌上:“沒有牛奶,我買了咖啡?!?/br>閆桓見他安然無恙,心底涌出的寒意一下便消退了,他從紙袋里翻出了杯裝咖啡和牛角包,輕聲嘀咕道:“我不喝咖啡?!?/br>“抱歉?!蹦腥?,或者說是蒼鷹,只聳了聳肩,看起來毫無歉意,“我只是保鏢,不是保姆?!?/br>眼看閆桓漂亮的眉峰微微皺起,男人又補充了一句:“快點吃吧小少爺,我們一會就要走?!?/br>“去哪?”閆桓嚼著干巴巴的面包,含糊地問道。男人歪起嘴,笑得有些邪氣:“這里太破了,我們去個好點的地方?!?/br>明明是因為這里太危險,閆桓有些不爽地想到,他以為我什么都不懂嗎?出乎他意料的是,離開房間去往停車場的這段路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驚心動魄。這是個破舊的公寓樓,樓道逼仄,電梯緩慢,每個角落里都適合埋伏上幾個放冷槍的人,然而沒有。出了公寓樓就是大馬路,啄木鳥說這附近都禁止停車,還有警察會貼罰單,所以他乖乖地把車停在了幾個路口以外的停車場里。閆桓著實沒想到千山會的鳥類竟是這樣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他忍著一肚子想要吐槽的欲望,跟著他們在這幾條人來人往的馬路上轉來轉去。本該保護他的蒼鷹和啄木鳥看起來都很悠閑自在,隨意聊著天,把他撂在身后全然不顧。老頭子居然安排這種人來保護我,閆桓抱著手,心里暗自生悶氣。他絲毫不懷疑,如果有人要來暗殺,可能子彈打穿自己的時候,前面那兩個人都不會發現。好在一直走到停車場都很安全,沒有冷槍,沒有炸彈,A城依舊是治安良好的A城。啄木鳥的車半新不舊,并不顯眼,閆桓吹了一路冷風,臉色很不好地打開車門自己鉆了進去。蒼鷹和啄木鳥并沒有立刻上車,而是靠在車門邊不緊不慢地抽煙。“你動作挺快,這一路上的人都清理了?”啄木鳥把香煙夾在指間,微微掩唇,低聲問。“一開始只清理了樓里那幾個,”蒼鷹靠著車門,仰頭望著天,“他們人來了不少,電梯井,樓梯間,走廊拐角那間屋子,就連對面樓上的天臺還埋伏了狙擊手?!?/br>啄木鳥夸張地笑了起來,沒有去問那幫人的下落,只是問:“對了,你的車呢?”“我的車停在地下車庫,剛去看了一眼,底盤連了一發SC-10,引線連著油門,一開就炸?!鄙n鷹攤開手,“你知道,我不喜歡拆炸彈,太麻煩了,還不如來借你的車?!?/br>他隨手撣了撣外套上的幾個暗紅血點,衣服是深色的,血點并不顯眼:“反正這條街上只安插了十幾個人,不是千山會的,都很好解決?!?/br>啄木鳥起先還是笑著的,漸漸卻又斂了笑意:“蒼鷹,你知不知道這些都是誰的人?”蒼鷹沒有回答,只是又吸了一口指間將盡的煙。“你有沒有想過,經過今天這件事,如果將來閆禮接管了千山會,你會有什么樣的處境?”“管他的?!蹦腥撕敛辉诤醯貜棾隽耸稚系臒燁^,如同撣去一?;覊m。--------------------------------------------------------------------------------------------------------------------------以前寫過的短篇rou文擴寫,大概也擴不太長,爭取12月一口氣發完第6章.關于下一個落腳點,閆桓并沒有多問,他猜測多半還是一間掩藏在普通居民區里的小公寓,就像之前他們住的那間一樣。啄木鳥卻帶著他們一路開去了鬧市區,一直駛入最繁華的路段,來到正對著中央廣場的東方飯店。這是A城頗具歷史的高檔酒店,接待過不少外國政要,酒店的外墻顏色古樸厚重,一下車便有侍者前來引路。啄木鳥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下車,只瀟灑地打了個招呼,而后一陣風似的驅車離去。閆桓雖然滿腹狐疑,卻還是忍住沒有多問,默不作聲地跟在男人身后一起走進了酒店的大堂。房間似乎早已訂好,甚至不需要兩人登記,蒼鷹還是固有的悠閑姿態,輕車熟路地帶著閆桓來到酒店的頂層,穿過長長的走廊,而后掏出房卡打開了門。這是一間尋常的行政套房,正對著馬路的那面窗戶視野開闊,向下俯瞰,腳下的車水馬龍奔騰不息,閆桓在窗前站了一會,才回頭問:“為什么要到酒店來,這種地方不是很危險嗎?”“不會啊,”蒼鷹聳聳肩膀,“這家酒店的安保設施還是不錯的,況且在A城的酒店里,這家算是極少數與閆家沒有關系的?!?/br>閆桓愣了愣,他當然知道現在絕不能去自家名下的那些酒店,就算有業務往來的也不行,否則閆禮很快便會掌握到他的行蹤。這場莫名其妙的逃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說不定等父親身體稍有好轉,便會替他安排,使他脫離眼前的窘境。就在閆桓低頭沉思的時候,蒼鷹已經摸過桌上的電話,隨手撥了號碼,正要開口,卻見閆桓猛然回過神:“你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