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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莫名的一陣敞亮。“現在是要干嘛?”“干嘛?”聲音都帶著一絲輕巧的歡脫,“去抓變態咯?!?/br>“你有辦法定他的罪嗎?”“沒啊,不過我查案子好多時候都是無憑無據瞎蒙碰上死耗子的?!?/br>“那這個死耗子得是多死?!?/br>陸明舟承認的坦坦蕩蕩,天童竟無法反駁。李宗良走進省公安廳,心臟咚咚瘋了一樣的跳動著,手指尖兒甚至有些發涼,但他知道,這不是緊張害怕,而是興奮。說明來意,一個個子小小的女警領著他往刑偵總隊的辦公室走去。“叮?!?/br>電梯門一開,一陣極淡,但他非常熟悉的,混合著油畫燃料味道的香氣飄了過來,本悠閑靠在扶手上,李宗良微微一吸氣,抬起眼簾,果不其然,站在門外的正是白一茜。秀氣好看的小姑娘這時滿臉的疲憊,烏黑順直的長發本來綁著一個發髻,這時也有些凌亂的垂下了幾綹,臉色更是煞白發青,看樣子被折磨的不清。“李先生?!蹦鞘菔菪⌒〉呐@時已經出了電梯,看李宗良沒跟著出來,便轉過身提醒道。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白一茜被這一聲嚇得一激靈,抬起頭正好撞上李宗良滿臉玩味的神情。“來了?!?/br>聲音還是一貫的低啞好聽,白一茜不由得吞了口唾沫,肩膀緊緊地繃住,那樣子明顯是在恐懼著什么。李宗良沒有留下一句話,只是側身從白一茜的身邊擦肩而過。案發第七天,上午九點,省公安廳。拘留白一茜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蘇煬跟江達打開了車輪戰,就那幾個問題,懟著白一茜輪番炮轟。為什么選擇這幾個死者?死者的死亡地點分別是哪里?與被害人發生性·關系的是不是李宗良?兇手是不是你、楚松風跟李宗良共同完成?……然而不知道白一茜到底是心理建設的太足,還是她真的不清楚情況,總之無論是恐嚇、疲勞戰術還是打感情牌,都統統打不開白一茜這個缺口。這天早上蘇煬跟陸明舟一碰面,就是一通抱怨。“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這么難啃?!嚇唬都他媽嚇唬不??!”陸明舟仿佛早有預料,“被小meimei榨干啦?”“滾犢子,還有閑心,我cao!你咋出來了!”正要跟陸明舟打情罵俏,蘇煬突然看到了跟著陸明舟一起進來的天童,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以及在兩人中間用目光來回掃射的質疑。“你倆不是真搞到一起去了吧?!?/br>天童還沒張開打招呼的嘴,就被蘇煬這么一句話噎沒音了。“就你能洞察天機?李宗良帶過來了嗎?”“帶?”蘇煬哼笑一聲,“根本不勞煩咱,自己個兒一大早開車過來,這會兒正端端正正坐在審訊室里等待審問呢?!?/br>陸明舟挑了挑眉毛,第一次冒起了一股不自信的感覺。過去辦啥案子他總能把控全程十拿九穩,就這個貨,太一反常態了,搞得他不知道是用槍還是拼刺刀……“走吧,會會這位大少爺?!?/br>天童慣例走進了監控室,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宗良。這個坐在審訊室里的男人神色悠然,仿佛把這當成了自己公司的會議室一般,接下來不是接受審問,而是要開始聽財政報表。五官長得柔和好看,有些秀氣慵懶的樣子,看不出那些馳騁商場的商人們身上慣有的市儈和精明。身著一身休閑裝,干凈的白色T恤,一條米色休閑褲,再來一雙球鞋,等等,那雙鞋,看著莫名眼熟……陸明舟登場的一瞬間,天童差點兒笑場,跟對面的男人完全是兩個氣場,打比喻的話,陸明舟身上帶著刺客一般的敏捷和戾氣,而李宗良就像個戰地醫生一樣渾身上下散發著圣潔的光輝。如果不是知道內情,說這兩個人一個是變態殺人犯,一個是正義使者的話,絕大多數人都會指定陸明舟是變態……“陸隊長?!?/br>“你倒是挺自覺啊,這么貼心的幫我們省力氣省經費?”李宗良面帶笑容,“你們想找我,早晚都能找到,與其彼此費勁兒,不如我趕緊過來把這件事解決了?!?/br>“哦~”陸明舟一陣無賴的陰陽怪氣,“原來你是來自首的啊?!?/br>“陸隊長真會開玩笑?!?/br>“李宗良,楊仲文是你殺的?!?/br>聽了這話,李宗良笑得更開心了,沒錯,那個笑在陸明舟看起來就是“開心”。“一直跟著你的那個瘦瘦高高,看上去很聰明很安靜的男人,在這里吧?!?/br>陸明舟神情一僵,媽的,這個男人為什么總是盯住天童不放。第75章自首天空像被籠罩了一層黑紗,厚重的烏云黑壓壓的扣在人們的腦袋上,一陣卷著泥土氣息的風吹過,預示著一場暴雨即將到來。李宗良前腳離開,楚松風后腳就開始收拾行囊,他很輕易的就翻到了李宗良之前給他喝白一茜辦理的假證,包括身份證和護照,楚松風看著眼前的一真一假兩套證件,心里很是沒底兒。他認識李宗良,是通過白一茜,最初他不過是把李宗良當成一個錢多到花不完的紈绔子弟,他從小生活環境非常嚴苛,本身就是成年之后才被領養,領養的家庭對他簡直就像政府單位里的上下級關系一樣,非常壓抑,而白一茜更別提了,跟著那個女人這么些年,沒被當成玩物拿出來賣錢,已經對她感恩戴德了。所以楚松風對這個男人并沒什么防備之心,也沒有非分之想,大家各取所需,他不過把自己跟meimei當成是李宗良保養的玩物而已。但是接觸了幾個月之后,他慢慢發現,這個不過比自己年長了六七歲的男人,有著極深的城府和心機。相處之中,李宗良詭異的很溫柔,從來不會強迫他們兩個做什么,反倒會莫名其妙的讓他們兄妹倆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些事。就說玩兒大了的現如今這起案子,都是白一茜在李宗良的引誘下,一步步發展而來。從小被父親暴打,母親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煽風點火,甚至差點兒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玷污,再加上后期她一直跟著那所謂的母親一起生活,度過了怎樣的童年楚松風甚至不敢去想象,而女孩子天生又比男孩子心思細膩敏感,白一茜的三觀建設可以說比楚松風要歪的多……認識了李宗良后,白一茜性子里隱藏著的某種陰暗被一點一點勾引了出來,從她的畫作風格變化就能看得出來,顏色愈加濃烈,純度越來越高,而選材更是愈加恐怖詭異。直到她開始不再滿足于在紙上,在墻壁上作畫。她以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