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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沒有任何男女間的暗示,眉眼間仿佛憂思難解。 他忽然湊過去,愛憐地在上邊輕輕一咬。 “你……”謝忘之腕上一疼,本能地想收手。 李齊慎哪里會讓她臨陣脫逃,單手握緊她的手腕,順勢湊上去,另一只手撐在她身側,把女孩鎖在自己和榻之間,卡得她無處可逃。 “跑什么?你可是在蓬萊殿的榻上?!崩铨R慎撫過謝忘之的腕骨,壓低聲音,故意半貼著她的耳朵開口,“都喝過合衾酒了,還不知道該干什么?” 出嫁得匆忙,和王氏也不親近,沒人教過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謝忘之又不傻,長到今天總模模糊糊地懂了一點。這會兒她被李齊慎逼到榻角,身下是纏枝蓮,身側是鴛鴦帳,入目一片艷紅,桌上的紅燭燒出同樣鮮紅的燭淚。 她吸了一口氣,聞到自己嫁衣上的香氣,混著李齊慎熏在領口的氣息,兩種熏香糾纏在一起,把她整個人籠在里面。 謝忘之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肩背緊繃,心跳越來越快,她想逃,但又隱約有些期待,等著李齊慎告訴她從不曾了解過的事情。她吞咽一下,帶著點茫然和恐懼:“我不懂這個……我該怎么做?” “不用如何。這時候這么好學干什么?”身前的女孩一臉天真,李齊慎都有點不好意思下手,仿佛再進一步,腦門上得貼個“禽獸不如”的紙條。但心儀的女孩一身嫁衣,在榻上被逼得動彈不得,他說什么也得繼續。 李齊慎松開謝忘之的手腕,轉而抬起她的下頜,指腹撫過女孩的嘴唇,觸感有如新開的花。他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極輕地壓了一下。 不是第一回接觸,李齊慎的神色也沒太大變化,但謝忘之總覺得這回不太一樣,郎君的眼睛里藏了些別的東西,讓他比起少年,更像是個男人。 她一驚,又不知道該怎么辦,傻愣愣地叫他:“長生……” 李齊慎忽然笑了一下,直接把謝忘之壓到榻上,貼在她耳邊,含笑說:“等會兒就這么叫?!?/br> 第112章 初醒 折騰了小半夜, 一直到子時過半,紅燭燒盡,謝忘之才卸了渾身的力氣,連起來清洗身子的力氣都沒有,歪在榻上閉眼就睡了過去。寅時將過,她又迷迷糊糊地聽見些聲音, 很輕,貼在身邊窸窸窣窣, 她以為是做夢,或者是煤球扒在外邊拿爪子撓窗欞,眼皮重得實在睜不開,勉強“唔”了一聲,終究是沒醒過來, 反倒沉進了更深的睡夢中。 再醒來時天光大亮, 兩層床帳都遮不住太陽,謝忘之被照得眼花,避著光, 勉強從榻上撐起來。身上的嫁衣睡前就褪了, 這會兒穿的是身柔軟干燥的寢衣,干干凈凈,沒什么黏膩的感覺,但她一伸手, 還沒撩到床帳, 從肩背到腰后一陣酸痛, 有點兒像少時在尚食局里忙忙碌碌一天后第二天早起的感覺。 謝忘之吸了口冷氣,忍住身上的不適,把床帳掛在玉鉤上。 床帳一掀,榻邊候著的宮女立即上前,規規矩矩地站在稍遠處,眼睛都不抬一下,“奴婢見過娘娘。娘娘這是要起了嗎?” 謝忘之一愣:“你是……” “奴婢春嵐,是蓬萊殿里的宮人?!贝簫惯€是沒抬眼,聲音平穩,“陛下上朝去了,這會兒應該還在議事,臨去前囑咐奴婢候著,免得您醒過來沒人伺候?!?/br> 謝忘之剛醒,還有點懵,愣了小半刻,才弄明白春嵐口中的“陛下”和“娘娘”分別指的是誰。她一時心情有點復雜,說不出是覺得好笑還是什么,只說:“好,那洗漱吧?!?/br> “娘娘稍等?!贝簫褂中辛艘欢Y,轉身出去了。 蓬萊殿是皇后所居的地方,自從崔皇后去后再沒人住過,平日里也就幾個打掃整理的宮人,李齊慎又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想不到要再撥幾個宮女過來。好在春嵐手腳利落,沒一會兒就端了洗漱用的熱水進來,和她同來的還有個叫作秋霜的宮女。 春嵐捧著盆讓謝忘之洗漱,秋霜則替她綰發,謝忘之特地說了不用麻煩,最后弄的發式也簡單,兩支對稱的銀簪就能撐住。平常頭發都是半披半挽,昨晚太緊張,倒是把這感覺忽略了,現下這么全挽起來,謝忘之總覺得脖子后邊有點微妙的不適應。 不過總不能放下來,秋霜端鏡子過來,她點頭示意:“可以了,就這樣?!?/br> 秋霜點頭,把鏡子放回原位,剛想開口問早膳的事兒,身后隱約的腳步聲響起。繞過屏風的郎君穿了身玄色的禮服,腰帶勒出勁瘦的腰,越發顯得身姿挺拔,手里端著個托盤都像是仙人奉靈藥。 李齊慎徑直走到榻邊,信手把托盤放在小幾上,和宮女說:“都下去吧?!?/br> 春嵐和秋霜對視一眼,齊齊應聲,屈膝行了個禮,出去了。 寢殿里寬敞,兩個宮女一走,偌大的殿里就謝忘之和李齊慎隔著榻前一張小幾對坐。到底是新婚,謝忘之有點兒莫名的羞赧,分明沒敢看李齊慎,腦子里卻零零碎碎地想起他昨夜是怎么折騰的。 他長得冷,少時就像是尊冷麗的玉雕,到這個年紀臉上的輪廓更分明,不笑時就又多了點肅穆的味道。李齊慎這么坐著,微微低頭,不開口說話,何止是端方,簡直是莊嚴。但這個莊嚴肅穆的郎君昨晚死死壓著她,弄得她無處可逃,求饒的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嗚嗚咽咽地按他的意思反復喊他的小字。 謝忘之臉上一陣陣發熱,死死低著頭,絞得剛換上的外衫袖口皺起,刺繡的云紋揉成一團。 “餓不餓?”李齊慎卻很坦然,好像壓根沒想起來自己是怎么不當人的,“讓小廚房做了點甜粥,先吃點墊墊,過會兒就該吃午飯了?!?/br> 不說還好,這么一說,是真的有點餓。昨天晚膳吃得早,今天又起得遲,熬到這時候,謝忘之胃里空空,聞到米粥的味道就覺得里邊咕嚕嚕亂叫。 “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衣裳都沒換?”她仍坐在榻上,伸手去拿那碗粥,手臂一舒展,肩后一陣酸痛,讓她忍不住“嘶”了一聲。 “本來新婚有三日不朝,但長安城里剛定下來,各地的叛軍還沒解決,范陽那邊……嘖,反正都是些小麻煩,好解決,但揉在一起頭疼?!崩铨R慎一聽這口冷氣聲,就知道謝忘之是扯得疼了,趕緊自己拿了碗勺,坐到她身邊,“再說朝上的人換了不少,許多都是我當年認識的郎君。我窮得叮當響,聘禮錢是他們湊的,若是我為了成婚這回事敢不上朝,把事兒全拋給他們,下半輩子就等著被嘲笑吧?!?/br> 他舀了一勺甜粥,細細地吹涼些,用嘴唇試了試勺邊的溫度,才把勺子遞到謝忘之嘴邊,“扯著疼就別亂動了,我喂你?!?/br> “……我又不是小孩子?!敝x忘之總覺得讓他喂怪怪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