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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腦袋越發暈,一肚子的櫻桃都快吐了。伏羲還說他招事兒,夏南山捫心自問,確實是出了挺多事兒。爪子里一松勁兒,夏南山就從一大的前腳上落下來。伏羲跟西王母兩個人還在吵,夏南山視線從伏羲臉上再挪到西王母臉上,最后落在于盛溪臉上。老東西今天見了這么大場面也波瀾不驚,只在邊上站著抽了兩根煙。這一根到了底,于盛溪滅了煙頭,朝夏南山走過來,問他:“走不走?”夏南山反問:“走去哪兒?”于盛溪沒管夏南山同不同意,伸手把他撈起來托在手心,“我家,”之后又補了一句,“客臥給你留著的?!?/br>第18章寶馬640i呼嘯而去,西王母與伏羲對視一眼,同意休戰。伏羲帶著狗進屋,西王母帶著九天玄鳥跟在后頭。“你就這么讓他跟去了?”西王母憋了半天,還是說出了口。世間碩果僅存的一條應龍,最后居然落到了一個人類手里,她心里過不去。伏羲一開始沒答,他在廚房里翻新送到的狗糧,這會兒六大金剛可要比胳膊肘往外拐的夏南山重要多了。它們陪著餓到了半夜,伏羲挺心疼,不止喂了狗糧,還開了罐頭,六個狗盆一字排開,一狗一個,湊上去吃得頭都不抬。西王母坐在沙發上,疊著腿,等他想好了再答。“他要跟,我還能往他脖子上栓根繩,不讓他去嗎?!狈硕酥鴥蓚€杯子過來,一個高腳杯,一個啤酒杯,都是白開水,說是九天玄鳥殺傷力太精準,愣是沒給他留下整套的杯具,湊合用吧。西王母不介意,端起啤酒杯在手里轉了一圈,沒喝,“要跟這男人去,還不如給他栓根繩子?!?/br>伏羲笑起來:“龍是視覺動物,見不著,他也會想?!?/br>西王母哼他:“你這是給夏南山找借口,還是給你自己找借口?”伏羲抬眼看她,西王母美艷絕倫的臉上又顯出嘲諷的意味來,“那條應龍瞧不出來,你總歸瞧得出的?!逼岷诘耐讓ι戏?,西王母盯著他好一陣,幾乎要把他一眼望個對穿,笑容森冷,跟昆侖山的冰雪似的叫人不寒而栗,“原先你聽不出九天玄鳥的叫聲,我當你是活得太久忘了,現在看來,你是真不行了,伏羲?!?/br>伏羲端著高腳杯喝水,眼睛朝下,不置可否。夏南山起先是龍形趴在副駕駛上,可車速太快,他穩不住身形,四個爪子堪堪要抓進底下金貴的皮座椅上,他仰頭一看于盛溪挑高的眉,還是化成人形系上了安全帶。半夜人不多,三三兩兩。于盛溪往市中心開,快到了才打破車里的沉默,問夏南山:“餓不餓?”夏南山沒料到他說話,瞪著眼睛一臉驚訝,“呃……餓?!?/br>車頭一拐,進了條巷子。這地方夏南山飛在天上時見到過,距離醫院不遠,有挺多小飯店,賣什么吃食的都有。眼下臨近午夜,這巷子里卻還沸反盈天。于盛溪把車停在路口,帶著夏南山往其中一家走過去。夏南山倒并不真餓,他一條應龍不吃不喝也照樣活蹦亂跳,吃跟喝于他更像是消遣,試試新鮮玩意兒,何況這幾日西王母天天塞櫻桃給他,吃得他打個飽嗝都泛著酸甜的氣兒,巴不得換換花樣。這一家的玻璃拉門上一邊寫了香辣鐵板燒烤,一邊寫了麻辣燙串串香,老板站在門口守著口大鍋,遠遠看到他們過來,招手喊了一聲“于醫生”。老東西看來是???。夏南山被他領著上了二樓,挺小的樓面,生生給辟了個雅座兒出來。老板親自招呼上來,挺熱情,說于醫生有日子沒來了,一面還遞夏南山菜單。于盛溪點點頭,只說忙,出了趟差。夏南山隨便點了些菜,要了幾根串串,老板看得出來這兩人并不真為了吃飯,上了茶就下樓準備去了。整個二樓就他們兩人,夏南山四處望一圈,視線收回來時正撞上于盛溪的目光。老東西喝了口茶,說老板是他前兩年的一個病人。夏南山點點頭,于盛溪坐在日光燈底下,臉上輪廓明是明暗是暗,他看了一會兒,覺得總這么盯著不自在,又撇開頭往別處張望,側邊正好有個冰柜,里面碼了一排的雪花啤酒。“不準喝?!庇谑⑾樦暰€過去,先警告他。夏南山不服氣,他本就沒想喝,可嘴里出來的話偏偏就不一樣,“你管得著嗎!”話一出去場面就挺僵,夏南山第一個后悔,可他心里還在為之前那句“出去”犯嘀咕,一想起來就不樂意得很。老東西果然被氣著,眉毛都微微擰起來。串串先送上來,煮好了浸在調好的湯汁里,上頭浮一層辣油,跟細細密密的白芝麻。老板送到夏南山跟前,又在桌子中央放上一盤小龍蝦,個頭都挺大,殼子油亮,蔥姜蒜下得足,放上來就有招人的香氣。于盛溪遞了手套過去,夏南山接過來帶上,視線一碰,算是把剛剛那一頁揭過。幾個炒菜再送上來,熱氣一蒸,兩個人身上都冒出細細的汗。夏南山剝龍蝦剝得慢,剝出一個對面于盛溪三個都剝完了,塑料手套扎得全是孔,手上一把油。他索性不吃龍蝦了,咬著串串的竹簽子,一邊吃炒菜。于盛溪筷子動得不多,到最后一直在剝龍蝦,剝了也不吃,蘸了湯底扔在碗里,積了一堆。夏南山眼睛沒處擺,到處瞟,一面吃炒豬肝。于盛溪剝完了龍蝦,摘了手套,手還是干干凈凈一雙手,指節分明,修長有力。夏南山瞥見了,沒留神多看了一眼,這手就沖著他過來了。他下意識往后躲,于盛溪撈了個空。“沾了片蔥?!庇谑⑾獩]收回手,只解釋。夏南山自己拿手背擦嘴,“你別碰我?!?/br>于盛溪這才收了手回去,一碗龍蝦rou推到他面前,“吃吧?!?/br>不吃白不吃,夏南山不跟食物過不去,拿竹簽子插了一串,再一口擼進嘴里。他吃得認真,想得也認真,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悶得慌,想得腦袋都垂下去,眼睛都抬不起來,心里有話,憋了一路,吃了一桌子的菜也沒壓住。最后一只龍蝦進了嘴里,夏南山放下竹簽子,問:“為什么把我帶出來?”于盛溪沒說話,一雙眼睛望著他。夏南山沒等著答案,站起來就轉身往樓梯口走。于盛溪人高腿長,站起來先一步攔住他。夏南山火了,憋著氣推開這老混蛋,“你又不想!”人沒推動,反而被逼近一步,夏南山再推,使出龍威,老東西到底是普通人,被壓得悶哼一聲,可仍站著不讓夏南山走。夏南山見他這樣,轉臉又笑,眼睛帶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