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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一數二的了,能住此屋的,自然家境優渥?!睏畋糖鍑@氣:“可這又如何?你拉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叫我看別人富有吧?” 燕兒指著無有齋的正門道:“小姐,我方才特地打聽過了,對門那家姓梁,家主是個年輕男人,據說相貌好,家境好,還從不沾花惹草,今日才從外地回來,似乎是剛做了什么生意,小姐難道就不想去看看?” “看看?”楊碧清如何不知燕兒的意思,臉頰微紅,可面上掛不去,道:“我一女子特地去看男子算是什么?燕兒,你糊涂了!” 燕兒拽著楊碧清的袖子,哎呀一聲:“反正小姐遲早是要嫁人的,咱家老爺其實也在暗自打聽,與其讓老爺介紹那些小姐根本不喜歡的男子,倒不如小姐自己出去見見,如若碰見合心意的,小姐不必開口,只管燕兒來說!” 楊碧清伸手戳了燕兒的頭頂推了她一下,可轉念一想,今年搬入良川,家里長輩的確都在為她的婚事擔憂,就連幾個嫂子都在說,楊碧清又不想任人擺布,當真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但讓她自己去找,她又如何放得下這張臉? 便在她心中悠悠時,對面無有齋內的丑漢道了句:“哎!碧翡!你可別飛遠了!否則主人不讓你回來的!” 楊碧清抬眸看去,便見那無有齋內飛出了只孔雀,渾身藍綠色的羽毛在陽光下幾乎閃光,正優雅地順著路邊踏步,撲扇著翅膀如鳳凰一般,落在了石獅子頂上。 楊碧清以往在燕京都沒見過孔雀,只在前人畫卷上瞧見過,如今見了活的,心中不免驚奇。 因為這一眼孔雀,楊碧清對河對岸那戶人多了幾分關注,也沒如燕兒所說那般刻意去了解,卻在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里,有意無意地聽人提了幾句與其有關之事。 楊碧清的哥哥與嫂子在城中酒樓見過對方一面,見那梁爺對面坐著個年輕女子,像是他的侍女,泡茶功夫了得,楊碧清的哥哥也愛茶,上前對說了幾句話,便覺對方驚為天人,于前人之書文上,倒是多了幾分其他見解。 楊碧清聽得不多,但她哥哥從小飽讀詩書,很少夸贊他人文采,對于對岸梁爺,只嫌自己溢美之詞不多。 后來燕兒又打聽了,那梁爺平日里很少出門,不是在府中看書,便是在茶樓品茶,前段時間買了個說書班,挑挑揀揀一兩個能上得了臺面的就在街頭書舍側設了個棚子,偶爾過去品聽。 還有個愛好,便是他喜歡下棋,三兩日沒出府,一出府一定會去棋社。 燕兒道:“小姐的棋藝頂好,那棋社里也有一些姑娘家在,小姐要不要去瞧瞧?” 楊碧清梳妝打扮,比往日精致,嘴上卻說:“我誰也不認識,去那作甚?” “小姐日后也是良川人,這良川也有其他大戶的小姐,小姐便當是去交友,又不是特地去看看對門的梁爺究竟長何模樣?!毖鄡赫f罷,楊碧清便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就你嘴利!” 雖是扭捏了會兒,楊碧清還是與家里打了招呼,戴上面紗出門了。 良川人愛安逸,棋社有好幾處,不過據說梁妄愛去的,就只有明月齋左側橋頭的那一家,因為他愛吃明月齋的桃子酥,每回來下棋的時候,明月齋都會給他備上一份新鮮的,一半在棋社吃,一半帶回去。 楊碧清生得精致,身形曼妙,原先在燕京也是許多大戶人家想要爭搶的對象,今日出門,雖蒙了面紗,但一路走來,蓮花小步,婀娜輕搖,也叫許多人頻頻回眸,男女皆是羨慕。 大家閨秀的儀態,于她身上盡顯。 故而當楊碧清走到棋社前,棋社外幾張簡陋的棋桌旁,對弈的男子紛紛朝她看來,棋社里頭也有女子執子落下,大多拿著扇子遮面,或如楊碧清這般遮住臉的。 楊碧清的目光一一掃過朝她看來的眾人,卻無一人符合她兄長口中所說的梁爺模樣,據說,他年幼時生病,頭發是銀雪一般的白,膚色也異于常人通透,喜穿藍袍。 入了棋社里頭,楊碧清腳步停頓,目光一瞬落在了某一處,便是這一眼,卻叫她遲遲沒能挪開雙眼。 坐在雕花紅柱旁太師椅上的男子單手撐這眉尾,半垂著眼眸,一頭銀發整潔地梳在腦后,紅繩系上,幾縷掛落肩頭。 他姿態悠閑,左手上拿著一把羽扇,輕輕扇風,蒼白的膚色上唯有嘴唇的顏色顯得明艷,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怡然自得,全無他人下棋時的糾結。 坐在其對面的也是個華衣男子,兩人年歲相當,但這人卻沒有其半分散漫,額前出了細細的汗,已是坐不住了。 楊碧清立刻便能知曉,那銀發手執羽扇的男子,便是住在她家對面無有齋中,養了只精致孔雀的男子,是她兄長口中所說,世間罕有的梁爺。 楊碧清幾乎是直直地朝對方走去,心口跳動越發地快,還未等她靠近,坐在對面的華衣男子起身,拱手道:“梁爺好棋藝,在下認輸,我這雙角霸王,便給你了!” 男子說罷,遞給了對方一個長竹筒。 纖細白皙的手接過竹筒,打開竹筒蓋子瞧了一眼,梁妄見其中關著的蛐蛐兒吱吱直叫,聲音洪亮,相較于其他的蛐蛐兒來說,這只的確更為健碩,于是他輕笑,收下后擺了擺扇子,也不起身,架子十足,道了句:“劉公子慢走?!?/br> 姓劉的公子一揮衣袖,轉身便走,出門時擦著汗,袖袍遮了視線,險些撞上迎面而來的人,劉公子放下袖擺瞧了一眼,見對方一身墨綠長裙,便覺頭痛。 “劉公子又輸了什么?”來者手上端了盤糕點與兩杯熱茶,帶著幾分笑意。 劉公子哼了一聲:“小爺我總有一日能贏他,將我輸出去的,全都拿回來!” “劉公子勉之!”秦鹿一笑,將托盤遞上:“請你吃一塊兒?” 劉公子見她一盤糕點,順手拿了一塊塞進嘴里,又甩著袖子氣呼呼地跑走了。 劉公子也算是良川城的一名紈绔,家底豐厚,但是為人不學無術,獨獨好棋,早些時候屢屢敗在梁妄手下,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這些年每次都找梁妄下棋,每次都賭點兒什么,次次都輸。 梁妄用竹條逗著竹筒內的蛐蛐兒,聽著蛐蛐兒的叫聲,心想自己下回要不要輸那姓劉的一子,省得他將家中東西搬空,無有齋放不下。 不行不行,不能輸,梁妄好面兒,輸不起。 如此想時,對面的椅子上已經坐下一人,迎面而來的玉蘭花香叫梁妄抬頭,便見一身穿白裙的女子臉上蒙著面紗,身后跟了個圓胖的丫鬟,穿著打扮看來有些錢財,待字閨中,女子下棋也有,但多與其他女子一桌,不知為何坐他這兒了。 梁妄挑眉,問道:“姑娘走錯地方了?” 楊碧清一時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