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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內的黨派之爭,死傷無數,獻王最終得多人扶持,于上元節這一日對長皇子下毒,為自己上了第一堂權術的課,便是殺了與自己爭奪皇位的同父異母的兄弟,獻王終于登基,卻也只當了十個月的皇帝。 同年的八月底,異國攻入良川,直朝燕京逼近,而北跡那側不滿獻王上位,意圖扶長皇子的聶家終于奪下患擾北跡邑國,合并北跡兵馬,直朝南下,先了從南方攻打上來的異國一步,占領了燕京。 聶彥挾天子以令諸侯,手握重權,招攬當年長皇子之下的大臣,只給獻王當了兩個月的傀儡皇帝,便自立為王,殺了所有史官,關押翰林院大學士江旦,篡改史書內容,將他謀朝篡位之實,改為獻王自知年幼能力不足,脫下龍袍退位讓賢,并于寢殿內自縊的歷史。 聶彥當了皇帝之后,只草草立了顏姬為后,立子聶云皎為太子,自己率兵,御駕親征直攻良川,不過兩年,便將各國打散,施了離間計,以國土劃分為由,使得前五年一直無甚爭端的幾國自亂陣腳。 一塊rou,幾只狐貍,誰也吃不上大塊的那一口,便于此時,聶彥重新奪回土地,又在短短三年之內,將各國趕至盧陽關外。 盧陽關外靠海,猶如一個將要分離出九州的島嶼,曾經輝煌一時的金珠城就在其中。 諸國到了盧陽關外,依舊不肯妥協,聶彥也是心狠,直接在盧陽關外架起了高墻,算了天時,一把無窮無盡的順風火,燒了足足七天七夜。這七天時間內,哀嚎不斷,死傷無數,最終將各國逼退,能逃離的,都與聶彥簽訂和平協議,駛船離開,未能及時離開的,投降不及,聶彥為了震懾四海內外,將上萬人屯起一處以沸水滾石殺盡。 直至各國降書與協議傳入國內,這長達十多年你爭我奪的戰爭,才算真正結束。 乃至接下來的十幾年內,九州之內還能看見金發碧眼的低劣奴仆賤婢,身上刻著他們曾侵略這一處的恥辱。 聶彥整頓九州后,改立國號為大宣,大赦天下,放了在獄中關押五年的翰林院大學士江旦一家,再聘入朝為官,又納了三名朝中大臣之女入后宮為妃,以此穩固朝中勢力,卻一直只與皇后恩愛有加,入宮的妃子,敷衍也不曾有過。 聶彥之子聶云皎,七歲可讀萬卷書,九歲能擬治國章,十二歲已入朝聽政,可提一二朝中要點,十四歲時娶太子妃,那一年,天下皆知太子之優,宛若神童降世,經歷了天賜到大宣的蛻變,注定此一生不凡。 太子娶妻時,大宣人人口中都談,說得那太子聰慧無雙,智謀無雙,簡直是世間少有的天命之子,還有人說,那年天賜獻王讓位聶彥,也是天命所歸,促成了大宣之盛世。 百姓人人口中皆說,若無大宣,這片九州之地也不知得被那些海外異國給侵略成何等慘狀。 提起太子妃,也有人贊其貌美,秀外慧中,是翰林院大學士江旦愛徒之女,其父未來在朝中官途不可限量。 這些話,凡是這些年稍稍好轉,不缺銀錢生活的地方,都能聽得見,因為這是眾人茶余飯后的閑談,少不得的。 良川從戰火中恢復得也算快,當年還未被異國攻下多久,便被大宣奪回,城池房屋保存完整,倒是有不少去到燕京,還活著的人退回來認領了自己的屋子,但也有人沒能活著回來的,宅子都被人買走了。 便說那觀風街上的一所大宅子,現如今住在那里的人家一看便知是個頂有錢的,去年化雪后立春,便有一戶兩口子年輕的小夫婦搬過來了,那宅子大歸大,卻也有些年歷史了,據說一百多年前,那房子還住過西齊的王爺呢。 這一戶年輕小夫婦搬進來前,也有個相貌丑陋的大漢提前帶人過來整頓過,修葺一番過后又里里外外收拾一通,買了不少貴重家具回去,要的盡是好的,良川買不到的,便去燕京買,不辭辛苦千里地遠遠送來,各個兒都花了真金白銀保存完整。 而今這戶,可以說得上是良川最有錢的一家了,屋主姓梁,二十幾的年齡,其夫人梁秦氏長得年輕,性子也好,只是穿著打扮不怎拘謹,瞧著不像多有錢,出手卻很豪爽。 那屋子隔壁的婦人曾與她攀談過,他們就倆人,住這么大的屋子不空嗎?那梁秦氏怎么說的? 她當時吃著麥芽糖,口齒不清地說:“這處也就是隨便買來,臨時住下,說不定幾年后不喜這處,還得再搬?!?/br> 瞧瞧,這口氣,這闊綽得,叫人羨慕。 方才入住良川的有錢婦人聽見有人談論那梁家人,便問:“他一家是做什么生意的?這般有錢?莫非燕京有親人當官???” 知情人搖頭:“不是不是,我聽說啊,這兩人家中就都剩他們倆了,那梁爺年紀輕輕,整日不是溜鳥兒,就是去橋邊下棋,有或是隔三差五,帶著其夫人去游山玩水,十天半個月才回來一趟,偌大的家,就交給一個丑漢打理,也是心大哦!” “這究竟是哪兒來的銀子?”有錢夫人嘖嘖搖頭。 茶樓窗外,手上握著一根甘蔗正嚼著,身穿綠裙的女子聽了半晌,手里的甘蔗也就剩一半了,實在沒忍住回答道:“我家那位梁爺,吃的是祖上積蓄?!?/br> 兩位婦人回頭,見一年輕小姑娘趴在竹窗邊,嚇了一跳。 秦鹿笑了笑,本想再與這兩人說話的,回頭一想自己出來的目的,于是伸手拍過腦門,嘖了一聲道:“糟糕,我忘了!我此番出來是有話要與他說的!” 秦鹿搖了搖頭,怪自己不該偷聽窗角,也不管那兩個婦人問她是誰了,一路小跑到了街頭的石橋邊棋社里頭,一眼就看見她家王爺一身藍袍坐在太師椅上,手上提著個金打的鳥籠子睥睨對方號稱良川才子的年輕人,一局棋,殺得對方手抖,若是有病的,恐怕早該服藥了。 贏就罷了,他居然還雪上加霜道:“你這棋藝,比不得我家那目不識丁的夫人一分?!?/br> 秦鹿:“……” 說誰目不識丁呢? 那是以前好不好?! 這不是一百多年來,她被迫、被自愿地,也學了不少東西進去了嘛! 秦鹿提起衣擺走過去,站在那良川才子身后本想指點一二的,后來發現這局棋實在沒救,干脆道:“早早認輸吧?!?/br> 她一出聲,梁妄便抬眉,哎呀一聲:“夫人!” “方才為夫還提到你棋藝好呢?!绷和Φ?。 秦鹿瞥他,惺惺作態!當她沒聽見??! 秦鹿想著正事兒,不好當著眾人的面說,只好以府上有事為由,把梁妄拉走,等回到了家門前她才道:“今早一只飛鴿入院,信上有人求救,說是被癡鬼纏身,險些家破人亡,你不管管?” “又是誰走漏了本王的身份?”梁妄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