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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副溫柔有禮的樣子,故而還想讓謝盡歡撮合他與秦鹿的,結果話才提出來,謝盡歡就朝他頭上劈了一巴掌,叫他別癡心妄想,他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伙計當時心想怎么就不算一類人?他是伙計,秦鹿是婢女,他們最合適不過。 后來又過了兩年,伙計長高了,秦鹿與梁妄絲毫沒變,他才隱隱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地方不同。 再后來他娶妻生子了,這兩人偶爾來歡意茶樓時,依舊如此,他以為這兩人是謝盡歡的道友,都是平日里喜歡縮在房間里不出門不穿衣,不沐浴不梳頭,就愛煉丹畫符的那些。 直到幾年過去,謝盡歡都變老了,這兩人依舊沒有變化后,伙計才明白過來當年謝盡歡一巴掌拍醒他,說他與秦鹿不是一類人的真正意思。 人都有生老病死,便是謝盡歡這種活了一把歲數還頂著一張不老的臉的人,也比不上秦鹿與梁妄二人。 伙計有些羨慕這兩人,尤其是在他爺爺死后,第一個兒子又因為生病過世,加上許先生前幾年走了之后,伙計便越發的有些怕生死之事了。 將人領到了謝盡歡的房前,伙計便退下了,樓下有個婦人喊了句‘有人嗎’,伙計便連忙下樓招呼去。 秦鹿敲了敲門,推開進去,屋內煙霧繚繞,味道卻不濃,燒的是清逸香。 清逸香去濁氣寒氣,看似濃實則淡薄,幾乎沒有什么氣味,也有治一些潛在微小病癥的功效。 秦鹿散了屋中的香,瞇起眼睛才看見謝盡歡,他將床上的被褥都搬到了地面,墊了厚厚好幾層,茶桌放在了被褥上,桌上還有幾本書和熱茶,此時謝盡歡正盤腿打坐,身上還披了件厚厚的棉衣。 聽見有人進來了,謝盡歡這才睜開眼,入眼先瞧見墨綠色的裙擺,他便知曉是誰來了。 心中一瞬有些驚喜,便聽見秦鹿毫不留情道:“你老了很多?!?/br> 的確如此,謝盡歡是老了許多,與前兩年又不同,因為靈丹妙藥不再管用,自己又畫不出長青符來,一張臉驟然從三十落到了四十多歲,兩鬢白發,眼尾皺紋深,就連眉尾處都有一粒不大不小的老年斑了。 謝盡歡嘆了口氣,指著對面的位置道:“秦姑奶奶就別拿我取笑了?!?/br> 秦鹿說:“王爺也來看你了?!?/br> 謝盡歡揮散了面前的薄霧,才瞧見站在門前,只跨步入了房間,卻沒半分靠近的梁妄。 見了梁妄,謝盡歡便要站起來,梁妄也未阻止,等謝盡歡站起來對他畢恭畢敬行了個禮喊了聲道仙后,他才轉身出門。 秦鹿見這人冷淡,等梁妄走了之后還安慰謝盡歡說:“他這人就這樣,一顆心和茅廁里的石頭一樣硬,你快坐下吧?!?/br> 謝盡歡笑了笑,說:“道仙知道,我也不是真的一把老骨頭走不動路了,只是頭一次摔了一跤便爬不起來,有些惜命,怕自己再摔,這才把地上都墊高墊軟,不敢出門,是我膽小?!?/br> 秦鹿想了想,問謝盡歡:“你現如今,還敢見貪貪嗎?” 謝盡歡一怔,動了動嘴唇,實則想,但也的確不敢。 秦鹿將貪貪的戒指摘下放在了矮桌上,對謝盡歡道:“兩個時辰后我再回來?!?/br> 謝盡歡并未拒絕秦鹿的好意,相反,他覺得秦鹿已經對自己夠好了。以前他想見貪貪,還得好生地將秦鹿給哄好了,有時還得替她跑腿做事,如今都無需他開口,秦鹿便想著他心里那一點兒旖旎念想,謝盡歡知足了。 秦鹿出了房間,還將謝盡歡的房門給關上,抖去一身清逸香的味道,見梁妄自顧自地找了二樓一個寬敞地兒坐著,手上擺弄著桌案上的一盆仙客來,于是問了句:“想喝什么茶?” 梁妄朝秦鹿瞥了一眼,道:“你泡的都行?!?/br> 秦鹿回了個笑容說:“三月桃花最好,我見后院有兩株,這就給你摘來泡開嘗嘗!” 才走到樓梯口,秦鹿便聽見樓下有女人說話的聲音,那人聲音還不小,掐著嗓子罵了好一通,秦鹿下樓看了一眼,正見著伙計為難地站在中間,隔著個女人與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第92章 將軍之信:三 “好你個小兔崽子!老娘給你一口吃的, 你居然敢騙到老娘的頭上來了,還敢與我搶生意!” 女人濃妝艷抹, 身上穿得也暴露,寒氣未消的天里露著半邊肩膀,單手叉腰,哼聲道:“別以為你長得稍微好點兒,就能得人歡心!可不是哪個男人都如錢老板那樣喜歡你這種豆子大的小鬼頭!瞧你賤得那樣兒!” 這話著實不好聽,秦鹿都聽不下去了, 伙計連忙道:“張姑娘,這不過就是個小孩兒,還不到人胸口高呢, 哪懂你說的那些,你這么說也太不好聽了吧?!?/br> “不好聽?!老娘不好聽的還沒說出來了!”女人推了伙計一把:“你怕不是也被這小子給迷住了吧?長得細皮嫩rou的竟然是個賣目艮屁兒的貨!勾得那錢老板一夜花了五百兩銀子!也是能耐得你!拿了錢你還敢跑!嫖走了老娘的??湍憔偷媒o老娘留下來接客!沒有白救你的道理!” “張姑娘, 逼良為娼……不,拐賣小孩兒、嘶……”伙計覺得自己這話怎么說怎么不對, 他道:“總之你不能強行把人帶走,這小孩兒方才也與我說了, 那錢是錢老板自己給他的,讓他隨便花, 也不是經過他手交給你的,你說你追一個孩子跑到茶樓里頭來鬧,你也不怕惹笑話嗎?” “我怕惹笑話?!”那女人見伙計這么說,頓時一揮手帕,哎喲一聲就坐在了歡意茶樓的正門口, 抬著手抹淚嗚嗚直嚎:“哎喲!這歡意茶樓欺負人啦!見我一個女人便欺負我!連著小孩兒一起騙我的銀錢,還要打人??!來人吶,都來看看吶!歡意茶樓欺負人啦……” 伙計見這女人就直接坐在門檻上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門口偶爾路過的幾個人也朝茶樓里頭探了幾眼,伙計都急了,心想還是上樓喊掌柜的下來瞧瞧,才轉身,便碰見迎面大步過來的秦鹿。 秦鹿掀開了伙計,無視跟在伙計身后的小孩兒,走到門前掀起裙擺,抬腳對著那女人的后背心就是一踹,將女人踹出去之后哼了一聲:“也不見這是什么地方?品茶之地豈容你風塵女人撒潑?要哭喪回家哭你爹娘去!” 女人趴在地上,手心都磨破了,她回頭朝秦鹿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道:“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來人??!大家都看見了吧,這歡意茶樓的潑婦打人啦!” “瞧瞧誰才是潑婦?大白日的衣衫不整,正坐街頭還哭爹喊娘的,一身胭脂水粉都熏臭了本姑娘的茶葉香,你若想找事兒也行,不過我可不平白受打人的名兒?!鼻芈拐f著,跨步出了大門,拿起門邊上竹子與竹條做的大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