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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陪你去嗎,以朋友的身份?”程凈:“只可以是直系親屬?!?/br>江川:“那我送你?!?/br>他扭頭要去找南西池,程凈說道:“不要再告訴第三個人了,免得再生事端?!?/br>南西池拿著兩個烤翅飯團,一邊吃一邊走過來。江川說要送程凈回N市,南西池愣了一下,說道:“能回去了?你爸沒事出來了?”怕什么來什么,江川真想掏個膠帶將南西池的嘴封上。程凈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某種程度上來說,程宇民的確是出來了。往火車站的路上,程凈和江川都沉默著。南西池再怎么沒心沒肺,這會兒也察覺出不對勁了。程凈和江川并排坐在后面,前面的南西池悄悄摸出手機給江川發消息:程凈這是被傳訊了嗎,你們怎么一臉奔喪似的。“閉嘴!”江川忍無可忍。到了火車站,程凈下車往購票大廳走,江川拉住他,說道:“我去吧?!?/br>程凈去,只會買一張票。他去,可以買兩張。程凈看了他一眼,南西池在旁邊無所謂地說道:“就當我送你們夫妻倆了,趕緊買票去吧,別耽誤我回去睡午覺?!?/br>程凈的身份證在背包里,江川直接把整個包拎走,排隊買票去了。南西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感覺氣氛不太對,干脆買了站臺票,等兩個人上車了再回去。三個人進了候車室,江川拿票去換礦泉水,程凈看到書店里頭的報刊架,走過去查看了起來。南西池看到字就頭疼,踱進隔壁的特產超市逛著。娛樂報、社會報、法制報……早報、晚報、周報……程凈仔細翻閱著,不放過每一個版面。在接受調查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程宇民被抓的原因。公開出來的消息對于他而言,并沒有多少在意料之外。但他不明白,以程宇民的業績和身份,這件事不至于只有死亡才能解決。程宇民撐不住了?還是……另有隱情?程凈面無表情地翻閱著一份日報,翻到了法制欄目那一版。他對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很少有過后悔。他會做出利弊分析,不逃避最壞的結果。但如果時間可以倒退回幾分鐘之前,他希望自己沒有想過要從報紙上來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因為那個真相,不是他想要的。地下賭場、洗黑錢、“校長”……整整一個版面,講述的是落馬貪官程宇民在十幾年前費心經營的違法賭博活動。當年那場大火,那場讓南西池心驚膽戰到十幾歲的大火,悄無聲息被掩蓋的原因……程凈抿著唇,手指顫抖著將報紙放回原處。手機響了起來,程凈沒有反應,但江川已經循著聲音過來了。書店里的燈光是冷白色的,但程凈的面色還要慘白上幾分。江川看了一眼報刊架,皺眉:“你看這些不是找罪受么?!?/br>拉著程凈就要走。程凈怔怔看著他:“你去年跟我講賭場的事,說奚云是……‘校長’的人,對不對?”“嗯,奚云是‘班主任’,一般人不知道他的名字?!苯ㄓX得奇怪,“你怎么想起這個了?”程凈繼續問:“南西池呢,他這會兒去哪兒了?”江川的一只腳在書店里,另一只腳跨在店外,這會兒往外側了側身,指著隔壁的特產超市說道:“你找他?”程凈機械地搖了搖頭,一向平靜的目光里難掩悲傷。腦海里什么都沒有了,忽然浮出老人的聲音:“癸水傷官……流年帶煞……寅戍亥水沖巳火……”耳后的某處神經開始鼓動起來,抽得他差點掉下眼淚。程凈忍耐著,目光泛紅地看著江川,聲音很低,低得仿佛舍不得從喉嚨里爬出來:“江川,‘校長’是我爸爸?!?/br>江川拿報紙的手一頓,“什么?”程凈不知道自己在為什么難過。從早上聽到那句“程宇民同志在凌晨四點自縊身亡?!逼?,他就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腦袋里一直沒什么內容,一切反應都成了本能。需要讓江川在今天把志愿填上,這是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他甚至沒來得及說自己的打算,假裝和江川報考了同一所大學的同一所志愿。志愿填完了。而兩個人的命運徹底改變了。程凈從江川的手上拎回自己的背包,控制自己想要拿藥的沖動,說道:“江川,我爸爸涉及洗黑錢交易,利用職權開設地下賭場。奚云,就是他的手下?!?/br>書店里沒什么人,他的聲音低啞微弱,但江川聽見了。程凈繼續說道:“那場大火,不是你們放的,或許也不是你爸爸放的……”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解釋一個細節,前面爺爺算命說程凈“姻緣艱難”,指的是程凈不會和女性結婚,結了也是騙婚,所以用詞是“艱難”。八字是可以測性取向的,但老人表示不關心23333第54章054出國054出國書房的門一直在嗞啦嗞啦響,程凈揉了揉眼睛,丟開電腦站起來去開門。金毛歪著腦袋,晃著尾巴一臉純善地看著程凈。程凈半蹲著,大力地撫摸著金毛的腦袋和脖頸,摸得金毛舒服地往上仰脖子。程凈抬起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程桐?!?/br>過了一會兒,程桐從旁邊伸出小小的腦袋,見程凈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立馬現出整個身子噠噠地跑過來,擠開金毛撲進程凈的懷里。金毛打了個噴嚏,仰頭看著程凈抱著小孩站起來。小孩抽條得快,偏偏又特別黏人。程凈抱著有些吃力,走兩步坐回椅子上,捏了捏小孩的臉頰,說道:“怎么上來了,你mama好了?”程桐搖頭,坐在程凈的身上晃著小腿,說道:“哥哥你不要一直待在書房里,我害怕?!?/br>料理完程宇民的后事之后,女人就病了,程凈整天在書房里處理別的事情,偶爾接到通知出門和檢察院的人見面,回來依舊對著電腦忙碌著。他關了手機,除了郵箱所有的聊天軟件也在電腦上屏蔽了,只有書房里的固定電話還可以和外界聯絡。但程凈沒有主動拿起來過。程宇民沒有葬禮,在冷清的小靈堂里,程凈和女人吵了一架。他不允許女人來送別程宇民,女人說這么多年了至少還有一些情分在,讓程凈不要太過分。當時程凈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看著她,聲音也是冰冷的:“時至今日,你一點悔恨的念頭都沒有嗎?”為了防止串口供,每個人的調查都是獨立的。如果不是檢察院公開了程宇民的指控罪名,程凈也不會在那天的報紙上得知程宇民就是“校長”。女人被放出來之后,程凈才知道通知死亡的電話之所以會直接打給他,是因為女人和程宇民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這一切太荒誕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