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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抓了,所長一身輕松地看向旁邊的主任。主任頭大到爆炸。這兩年各個地方臺都在探索真人秀,和節目組合作可以達到免費宣傳景區的目的,未來收益是否可觀先不談,反正只賺不虧,是坐著等收錢的買賣。西塘口別的比不上,但每年一度的花燈會倒是極有本地特色,能宣傳出去會直接提高旅游收益拉動GDP。今兒的錄制要是就這么取消了,雖然本質上并不虧,但相比早就規劃的收益前景,可真是怎么都覺得意難平。但要是強制讓哪個嘉賓下車,別說合同上的高額賠款條約劃算不來,就是那個嘉賓本人也是有來頭的啊。這會兒誰都沒意識到,程凈和女人依仗的背后人物都是程宇民,只知道兩邊都得罪不起。要怎么辦呢?主任把皮球踢給了節目組的制片人。主任說道:“西塘口的花燈會,一年一度是雷打不動的活動,今天不管錄不錄這個節目,活動依舊會照常舉行的?!?/br>制片心里直罵娘,面上笑著說道:“我們的節目錄制安排,年前就跟景區這邊商量好了。合同上也寫得清清楚楚,隨意取消的話,太沒有契約精神了?!?/br>程凈眼神不動,給了個虛假的淺笑,說道:“我知道你們做這個節目,光是前期策劃拉贊助也得要個一兩年的時間,今天我這么做有些欠考慮了,給你們帶來麻煩非常抱歉。“我沒有想要你們取消今天的錄制,我只是不希望那位女士參與這一次的拍攝。不管你們節目組采用什么手段,只要她今天離開Z城就可以了?!?/br>他說得客氣,卻也非常直白。耐性已經耗光,你們就別再踢皮球了,直接把那個女人趕走就行。制片完全沒辦法,頭一次覺得小孩是這么恐怖,起身去找那個女人。程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12點了,于是說道:“耽誤了你們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午飯我請,就不用你們節目組破費了?!?/br>他轉身去喊服務員,導演連忙站起來說不用。程凈卻是連菜單也不看,直接就訂下五桌,點了套餐,回頭沖導演一笑:“耽誤了你們上午的拍攝真是抱歉,請各位下來用餐吧?!?/br>導演頭皮發麻。甜棗都給完了,今天不讓那位女嘉賓下車,全組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這小孩不僅軟硬兼施,手段還特別干脆利落。在更大的人物出面之前,已經把所有人都架到了馬上,一點虛與委蛇的余地都沒有了。導演還能怎么辦?先硬著頭皮填飽肚子啊。所長和主任也跟著一起出去,程凈忽然對走到門口的主任說道:“我想看看你們這次合作的策劃書?!?/br>主任:“這是政府的……”程凈直接打斷:“這只是業務往來的普通文件,不涉及政府機密?!?/br>“……”主任心里苦。程凈沒有出去,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的橢圓形大桌邊上,一條腿曲著抽起了煙。這幾個月里他已經沒有犯過神經性頭痛了,醫生也說他的抑郁癥有了明顯的好轉,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停止用藥。但此刻,他覺得腦袋里的某處神經又開始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讓他恨不得把頭顱卸掉。他無法釋懷對母親的愧疚,長到十八歲做過最不顧后果的事情是離開從前的成長環境,一個人來到了西塘口。他討厭那個女人,光是女人明知道程宇民和謝嘉雨沒有離婚就生下程桐這個舉動,就讓他永遠不會原諒。一切都是偷來的,卻毫無廉恥,不覺得悔恨,遠比破壞別人的家庭更要可惡。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著,是江川發過來的詢問短信。程凈勾了一下嘴角,毫無作用地揉著自己的太陽xue,正要點燃第二支煙,身后的門被人推開了。折回來的主任聞到煙味愣了一下,將手中的策劃書遞給程凈。程凈隨意翻了翻策劃書,嘴角的笑容露出了譏諷之意。主任知道事情更嚴重了,連忙撇清關系,說道:“后續的宣傳手段都是常規模式,大家開會統一定下來的?!?/br>程凈合上策劃書,語氣平和:“多謝您了。耽誤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您去吃飯吧?!?/br>主任:“……”主任真是怕了這個小孩。在官場上混的,哪個不是察言觀色的行家,越有城府的越是永遠和和氣氣的模樣。程凈這樣子,怕不僅僅是“楊伯伯”的身份那么簡單。然而一個“楊伯伯”已經夠他小心翼翼。程凈依舊沒有出去。節目組的人遲遲不來,怕是跟那個女人的交涉還沒有一個滿意的結果。那女人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搬出程宇民的,又沒有別的過硬關系,只能拿跟節目組簽約的那一紙合同說事。而節目組肯定也不想賠錢。程凈面無表情地看著辦公室的一角,點上第二支煙。江川幾乎是和導演一起推門進來的。他本來想問程凈怎么樣了,看到放在桌上的煙蒂,不由一陣皺眉。導演犯難地說道:“那個……要不要你們談一談,節目組拉贊助不容易,非要解約賠償也出不起那個錢?!?/br>程凈面無表情:“她怎么說?”還能怎么說,導演的內心已經開始罵娘了。他只是個負責拍攝的,卻要去勸花錢請來的嘉賓主動下車,還不能陪一分錢,他都有立馬辭職的沖動了。導演道:“她在房間里不愿意出來。說她是節目組花錢請來的嘉賓,要解約就按照合同上寫的來,不然今天不會走出這個酒店?!?/br>江川嘿了一聲:“那她要是出了這個酒店呢,還要你們賠錢么?”程凈瞥了他一眼,手機忽然響了。是程宇民。程凈看著來電顯示,半晌接通。那頭的程宇民抑制著怒火:“程凈你又在鬧什么?!”“爸爸,”程凈面無表情地看著空氣,“那個女人跑到西塘口來跟我挑釁,您卻在指責我胡鬧,您已經頭昏到這種地步了嗎?”“程凈!”程宇民也有些失態了,“我現在沒空管你們,你立刻給我滾回來!在家好好反??!”“我反省什么?!”大腦里的神經抽得眼淚要流出來,程凈的眼眶瞬間通紅,“她明知道自己理虧,還非要讓節目組為難,躲在房間里不出來。她的所作所為不需要反省嗎?我為什么不能趕走她,就因為我允許她住進咱們家了嗎?!我他媽已經撕了戶口本,我現在是Z城西塘口的戶籍,跟她不是一家人,您讓我回哪個家!去哪兒反??!”導演倒吸一口氣,臥槽這大半天過去終于知道是怎么個情況了。吃下這么一大口八卦,他還來不及調整表情,已經被江川拉出去了。江川手放在背后捏著門把手,露出一雙酒窩說道:“這位大哥,什么不該說出去您比我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