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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病成這個樣子……”江川眼皮上的傷疤擰了起來,還沒開口,蔣莉已經喊了起來:“江國棟哪里養了川子?你說說他哪里養了?把星子扔掉的事你們都忘了是吧!他就是病死了,川子都沒理由買棺材!”警察終于來了。有程凈的叮囑,江川什么都沒說。小地方的派出所,說“一切等律師來交涉”簡直有種電視劇看多的感覺。但江川知道程凈讓他這么說的原因,所以一再堅持。警察對現場做了一些記錄,江川跟在后面悄悄拍了點照片。最后江國棟還是被送去了醫院,江川本來想提醒一下吸毒的事,想了想又忍住了。有些事情,追問下來,會牽扯太多。靳敏進臥室收拾衣物,打算這兩天帶著江星住在蔣莉那兒。江川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看了一圈撿了兩件衣服,帶著程凈的東西就出來了。他收到南西池發過來的短信:怎么樣了現在?靳敏和蔣莉在臥室里聊天,江川站在路邊看了遠處一眼,回道:我媽去蔣姨那兒,你待會兒來程凈家,就橋邊那一棟。再帶副撲克牌過來。南西池:???江川:帶吧,不想再瞞著程凈了。老半天看熱鬧的終于散了,江星一直沒說話,乖乖跟著靳敏去蔣莉家。她有些猶豫地看了程凈一眼,似乎想去程凈家,但最終也沒說出來。江川在旁邊把江星的神情看在眼里,等人走遠了,他笑道:“這丫頭是真喜歡你啊?!?/br>程凈問:“江星好像特別討厭江國棟?”江川道:“江國棟有哪里值得喜歡的嗎?!?/br>南西池發過來一條“我到了”的短信,江川拎起程凈沾了水泥的背包,說道:“去你家?!?/br>他身上已經干了,一道一道黑痕,看起來也像在水泥里滾過。一邊走一邊撣背包上的灰,說道:“你這包多少錢,還能救么?”程凈:“……一兩萬吧,忘了。你別弄了,一會兒直接寄去店里清理?!?/br>南西池沒蹲程凈家門口,站在不遠處的橋上吸煙,瞧見江川兩個人之后扔了煙走過來。抽煙時帶著點落寞的樣子,轉眼就沒了,瞇眼笑道:“你搞得比你爸還慘嘛?!?/br>江川現在完全是泥里滾過的一條狗,雖然程凈沒說嫌棄,但兩個人始終隔著一點距離。他笑著瞥了程凈和南西池一眼,在程凈家的衛生間里沖了個涼水澡,很快就出來了。程凈拿干毛巾給他擦頭發,江川沖南西池伸手。南西池扔過來一副沒拆封的撲克牌,江川一把接住,然后拉著程凈在桌子前坐下。“池子,門關上?!?/br>江川把牌從包裝盒里取出來,隨便洗了兩把,然后放到程凈的面前,說道:“你隨便抽一張?!?/br>程凈不明所以,一只手里拿著毛巾,另一只手伸過去抽了一張牌。江川:“不用給我看,你自己記住是什么牌?!?/br>程凈看了一眼牌面:紅桃七。江川把牌混進去,重新又洗了兩遍。他洗牌的動作漫不經心卻又格外熟練,看著牌的眼神也和動作一樣,漫不經心卻又透著某種銳利。他再次放下牌,一張一張地拿起來,放到旁邊,聲音里有一絲莫可名狀的鄭重:“程凈,我現在不是變魔術,而是告訴你一件沒多少人知道的事——”五十四張撲克牌,江川慢慢將二十三張放到了旁邊。拿起第二十四張的時候,他頓住動作,翻轉牌面,直接放在了程凈的面前。“——我在賭桌上沒輸過?!?/br>第二十四張牌,紅桃七。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中秋,也更新的~給大家看看連罵人都是奶味兒的小江川~第33章033往事033往事五歲那年的江川,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熊孩子。因為熊,也就有點無所畏懼。那時靳敏還在事業單位里工作,有段時間特別忙,于是將江川丟給了江國棟照顧。江國棟吃完早飯,抄起在門口玩泥巴的江川,就往荒無人煙的地方走去。那是距離西塘口很遠的地方,大約已經不屬于Z城的范疇了,是五歲的江川去過的最遠的地方。江國棟在半路上了一輛面包車,車里的人看到江川這個小尾巴,皺眉說道:“能帶小孩去?”“老婆沒空帶?!苯瓏鴹澱f道,“待會兒讓他睡覺就行了?!?/br>江川無所畏懼地在面包車里亂竄。一路往荒僻的地方走,隔一段時間還會停下來和車外的什么人說話。車開走了,那人還留在原地。江川聽著好玩,卻不知道那些是黑話,睜著眼睛瞧著那人變成一個小圓點。到了地方,是一處村子,地勢有些起伏,大片的農田,堤壩處種著高大而孤獨的樹。偶爾幾棟破敗的磚瓦民樓,都相距得很遠。面包車停下來的地方,已經停了好幾輛車了。五歲的江川不認識任何車標,只要是車就莫名興奮,在車與車之間亂竄著開始自導自演槍戰游戲,混不吝的熊小孩。他瘋玩了一通,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旁人了。他走到民房的門口,推門,沒推動。繞到窗戶底下,搬了幾塊磚疊起來,剛剛踩上去還沒站穩,窗戶被人推開了。江川一個沒站穩,噗通摔到了地上。一個男人的腦袋從窗戶里頭伸出來,看到江川的時候皺眉:“小孩哪兒來的?!?/br>江川騰地站起來,攀著窗沿就往里爬,爬到一半被人逮住。那人笑:“挺皮的啊?!?/br>江川摟著那人不松手。那人無奈,把江川從窗戶上抱下來。江川看到屋子里全是人。江川的腦子不記事,很多年后回想當時的畫面,只隱約記得那么多人都是面目全非的,包括里頭那個兩眼放光的江國棟。但有一個人,他始終記得很清楚。那群人圍著桌子,荷官——其實不應該用這種合法賭場里的正式稱呼,民間黑話是“莊家頭”或“班主任”——穩居當中,是個五官普通的男人,儀容整潔,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給人一種利索干凈的感覺。江川始終不知道他的年紀,只記得很顯年輕,而且有一種少見的斯文氣質,跟周圍的賭徒完全不像是一類人。江川擠進人群里頭的時候,那人淡淡瞥了他一眼,手中洗牌的動作行云流水。沒有香港電影里那么花哨,但因為是近在眼前的真實,江川看得目不轉睛,覺得酷斃了。開牌的時候周圍一通嚷嚷,江川的耳朵都快聾了。他從人群里擠出來,想要溜進旁邊的房間,在門口被人攔住了。那是個兇神惡煞的瘦子,狠狠瞪了江川一眼。江川不懂害怕,睜圓了眼睛也瞪回去了。那房間的門是緊閉的,江川進不去,卻被勾起了好奇心。他蹬蹬跑到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