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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看爆豪的表情,也不敢去揣摩自己現在的心情。 然后保持著此刻空空蕩蕩的大腦,離開爆豪,前往現在政府方所在的辦事處。 身體空蕩蕩的,好像什么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一顆心臟還在掙扎似的跳動著,但腳步卻是飛快。 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做。 鴉木涼被政府人員安排進了一間小小的、至多不過三米見方的房間。天花板挑得極高,讓她不自覺地想起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聽說這房間能夠抵御超高能量的沖擊,只是面對達摩克利斯之劍墜落時,不知是否還能全身而退了。 整個房間里僅僅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個小桌子而已,沒有其他別的了。她沒什么異議,一進去就乖乖地坐好了。 “把您安置在這里,主要是為了控制墜劍意外造成的傷亡?,F在的情況相當緊急,我們暫時沒辦法把這件事情透露給其他人,希望您可以諒解?!睅M來的那個政府人員是這么告訴她的,“但是您不用擔心,我們肯定能找到解決方法的。劍肯定不會掉下來!” 他的承諾聽起來很不錯,但鴉木涼卻有一點懷疑。 至于懷疑的是這話的前半部分還是后半部分,她自己也不太確信。 她四處亂瞄,偶爾抬頭看看遙不可及的天花板。房間的其中一面墻壁其實是一塊巨大的落地玻璃。透過這塊玻璃,能夠看到在監控并嘗試著威斯曼偏差值的一些人。玻璃后總是忙忙碌碌的,所以她也最喜歡盯著這塊玻璃。有一回她甚至還看到了伊阿宋。 坐在這種地方,胡思亂想肯定是難免的。她總會不覺得地去想,為什么這房間的天花板會這么高,顯得她就像是掉在薯片罐最底下的那塊薯片似的。 大概過了兩三個小時,當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因為過高的威斯曼偏差值而不受控制地從頭頂浮現,她終于明白原因了——是防止戳穿大樓的。 齊木先生家的房子就是被達摩克利斯之劍戳破的。想起這件事,她很難得地笑出了聲。 許久不見的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依舊是那深沉黯淡的顏色,劍身上卻好像出現了幾道裂紋。在接下來的幾小時中,裂紋將會越來越多。 達摩克利斯之劍明晃晃地高懸頭頂,讓鴉木涼忍不住去注意它的存在,可她卻不喜歡自己在達摩克利斯之劍上放置太多的注意力。為了轉移心思,她索性盯著玻璃外的一個顯示器——這上面顯示的是她的威斯曼偏差值。 她看了很久,可那數字居高不下,在代表臨界值的紅線之上浮動不止,從沒有那一刻掉下危險值。 盡管她什么都沒有做,甚至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徹底歸于平靜了,那個可怕的數字卻還是不愿意降低哪怕一點點。 玻璃那頭的人無比慌張,當事人鴉木涼倒是很冷靜。她看著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不小心,發現它裂得更厲害了。 孤身一人在這間房間里坐了大約二十四小時后,玻璃那頭的人徹底陷入了慌亂。威斯曼偏差值飆升到前所未有的可怕數字,達摩克利斯之劍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她聽到外面的人在說什么—— ——他們在說,劍馬上要掉下來了。 馬上?馬上是多久? 是幾分鐘,還是幾小時?又或者下一秒就會墜落? 她很冷靜地想著,只是心跳比平常稍微快了些而已。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用力地撞擊著她,將她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儼然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給自己手動播放了一下人生走馬燈。但她的人生太短暫了,區區十六年而已,連走馬燈都放不了多長。 她想起她幾分鐘之前才給父母打了電話?,F在正身處西伯利亞的母親很興奮地告訴她,一定會在今年的狩獵季獵到一頭熊,還要帶回家來給她看。今日休息在家的父親說,家里的狗子很想她。 難道這就成了她和父母說的最后的話了嗎? 屏幕上的威斯曼偏差值還在增加,她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還在瓦解。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她喃喃著,鼻子一酸。她再也無法冷靜了——她現在就是覺得委屈,特別的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啊,為什么突然就要被宣告死刑了呢? 她還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還有那么多想要說的話。原本以為自己還有漫長的時間,原以為自己的人生還可以無限地蔓延,卻要在這里戛然而止了嗎? 不行。她不能接受??隙茏鲂┦裁磥碜柚惯@一切的。 可是威斯曼偏差值還是沒有降下。它變化的速度甚至更快了。 啊……看來是真的沒辦法了吧…… 鴉木涼緊緊攥著手機,在這一刻終于下定了決心——她非做這件事不可了。 她之前一直在猶豫,踟躕著不知道是否應該去做這件事。但現在再不說出那些話,就再也沒有時間了。 最后的最后,她不想留下遺憾。因為那不僅只是她的遺憾而已,也是他的。 鴉木涼飛快地拭去眼淚,解鎖屏幕,撥通那個號碼。 嘟—— 通話音響了很久,但終是通了。 “喂……是勝己嗎?” No.23 地上燃起了一小簇火苗, 不停地躍動著。心臟音伴隨著在電話那頭的等待音。她好像等待了很久很久,但聽到的卻只是轉入語音信箱的提示。 “抱歉, 我現在沒法接電話?!笔潜赖穆曇? “請你在‘嗶’一聲之后留言……唉, 好麻煩……嗶——” 在爆豪很不耐煩的“嗶——”聲之后,電話那頭變成了長長的空白, 什么都聽不到了。鴉木涼心間空落落的。 深呼吸一口氣,她努力讓不安地跳動著心臟平靜下來,而后才開口說:“我是鴉木涼?!?/br> 沉默。 她沉默了很久。再開口時,連聲音都在發抖。 “很抱歉,這么突然地給你打了電話……昨天也是很突然地就走掉了, 真的很對不起。本來以為還能有機會更談談昨天的事情的, 沒想到現在居然只能以這種形式實現了。 “關于你昨天所說的話。該怎么說呢……一開始聽到的時候,其實我挺驚訝的, 盡管之前就有人和我說過這件事了,但是我一點也不相信。因為我總覺得,我們不像是立足于同一次元的人——勝己你很強大,而我只是一個平庸到了極點、也普通到了極點的人而已……我一直都很普通。 “可是你卻愿意給予關心, 給這樣普通的我?!?/br> 就像是現在穿在身上的他的外套,掛在包上的黑色毛絨小海豹,特地避開了過敏源巧克力的牛奶糖,還有暴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