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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脫的?!?/br>池澤啞聲,吸了吸鼻子,看眼神卻還是明顯的在不滿。黎榷無奈地笑了笑,抬手幫著池澤順了順他的長發,最后在他的耳垂上親昵地碰了碰:“在這兒等我?!?/br>池澤有氣無力地哼唧了一聲。“乖?!崩枞蹲詈笈呐某貪傻氖终?,語氣全然不復和其他人說話時的冷清,反而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寵溺。另一邊的池澤也沒了往日張揚的模樣,低眉順眼得宛如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兒。看得老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我和你們一起?!背貪杀荒锹暪运殖隽艘簧淼碾u皮疙瘩,低著頭放開了黎榷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我看著你?!?/br>“不用?!崩枞稉u了搖頭,再次說道,“在這兒等我?!?/br>因為融內丹并不是個舒服的過程。尤其是他這種情況。和老君面對面坐著,兩個人中間放盛著他內丹的木盒。精致的雕花木盒浸染了鳳凰的氣息,此時最中間的一顆紅寶已經隱隱泛著赤金色的光芒。老君的丹藥雖說都是上品,但對于現在早已經被侵染損毀了的內丹來說卻也是只能治標不治本。天界現在不少神仙已經是連法力都使不出的狀態。那股力量一寸一寸地蠶食著他們的修為,讓他們也沒了仁義和善的神性,開始嗜血嗜殺,在人界失控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不少自制力強一些的神仙在清醒的時候,都直接用鎖鏈把自己鎖在了自己的住所里。而人界在經歷了黎朔那一次的四個人類在街心公園莫名死亡的新聞后,不少地方都不斷地在爆出游猛獸傷人的事件。一次次的矛頭都志向非自然的力量。聽說人類的政府已經開始著手阻止對于這件事的猜測言論傳播了。影響可以說是非常大。天界來找黎榷也是情有可原。黎榷有上萬年的修為在,自身帶著的鳳凰的涅槃之火輔以老君的丹藥,能力巨大,有一線機會可以試上一試。可吞入內丹后再被自己的力量驅動,一縷一縷將內丹撕扯成碎片之后重組,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毅力做到的。黎榷卻半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在老君有幾分關心的問話之后清清淡淡地點了頭:“老君把丹藥給我就是?!?/br>“那鳳君…保重?!崩暇训に庍f給了黎榷,自己隱匿去了身形。一室寂靜。黎榷沉默地盤坐在窗邊,閉上眼睛。桌上的盒子慢慢打開,里頭原本沉寂著的內丹在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氣息之后緩緩飛出。向黎榷緩緩靠近的過程中,黎榷的一頭長發在空中小幅度地飄散著。赤金色的衣袍揚起,黎榷玉白的雙手合攏,在半空中動作緩慢卻極其堅定地打出繁復的結印。一時間金色的光芒大漲,古老的文字在黎榷的手心轉動,形成一個輪回。內丹萬年的修為在片刻間被打開封印,一股暴風般的能量沖出,處于中心的黎榷閉著眼睛,皮膚在金色的光芒里幾近透明。他身后木制的桌椅不斷顫抖著,上頭的瓷器早已在呼吸間碎成了粉末,繼而被燃成灰燼。門窗間脆弱的連接處堅持了一會兒,片刻之后也被里頭勢不可擋的力量一氣全部沖破,整一幢獨樓仿佛在經歷著海嘯一般,在風雨飄搖中顯得單薄而搖搖欲墜。原本聽話坐在桌邊等著黎榷的池澤坐不住了他之前并未見識過鳳凰的力量,有過猜想,卻從未想過全盛時期的鳳凰能有如此磅礴的修為。黎榷所處的位置宛如一個風暴中心,別說靠近,光是往外延伸出的波動就已經讓他生出本能的防備。早已經在宅子變勻蠢蠢欲動的能量和池澤用龍氣鑄下的結界相互抵抗著,邊緣刺啦刺啦著像是列車劃過鐵軌般,激出一路的小火花。站起身來撐住桌子,池澤神情嚴肅地看著那個方向。和內丹相關的任何事宜半分都馬虎不得,池澤不敢貿然上前,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著。不會出事的。池澤默念著。黎榷能有什么事啊。不會的…他的手指掐在桌子的邊緣,指腹依然青紫。如同在鍋里煮沸的水一樣,池澤只覺得周身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大,越來越強,四周無形的壓迫感甚至讓池澤都感覺到了片刻的暈眩。腳底下像是不斷在溢出一絲一縷的能量,纏繞上所有的物體。能接觸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所有的地方無不滿溢著屬于鳳凰的力量。連天空中高懸著的太陽都沾染上了艷麗雍容的火紅色。最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結束了所有。周圍原本充斥著的能量在瞬間都往原本的風暴中心退回。退潮之后的空氣里有淡淡的腐蝕的氣息。池澤在感到黎榷的力量逐步趨于穩定后,片刻沒有耽誤,直接飛向了他所在的小樓。黎榷要是有半點差錯,池澤想,老子掀了天庭那幫公務員。可等到靠近了之后,池澤的腳步卻又不自覺放緩,最后停在了那之前。他記得自家老三給他讀詩,說愛倫坡一直癡迷于美人之死,說那是最接近美的時間。池澤想,那他勢必是從未見過沒鳳凰的重生。他面前的這幅畫面,就是美本身。空中體積巨大的鳳凰繞著那一輪如血的太陽。鳳凰色彩奪目的尾羽在身后,巨大的翅展如同能夠攬蓋整個天空,它身后帶著一片連綿著的火燒云,像是下一秒就要墜入guntang的太陽中。空氣安靜平和,隱隱的似乎都能聽見西方世界的梵音。片刻后,一聲悠長的鳳鳴響起,渾凝肅穆,仿佛能滌凈世間所有的污穢不堪。池澤呆呆站在原地,看著在那片血色消散過后,一步一步從天邊走來的長發男子。高貴雍容,帶著任何人都不容侵犯的傲然姿態。他浴火而來,黑發垂在腰間,隨著他的走動揚起小小的弧度。凡走過的每一步,都朝著池澤心底的方向。池澤就這樣看著他慢慢走近。看著他淺色的唇角勾起。他說:“不是讓你乖乖等我的么?!?/br>池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聲音。“怎么了?!毙逓楸q之后的黎榷其實并沒有多少變化,唯一的不同只是眼底的最深處,像是凝著一抹怎么都揮不去的淺淺愁思。他抬起手在池澤前頭揮了揮。池澤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圈在自己的手掌心。兩個人本就站的不遠,黎榷被池澤這樣一拉,往前湊了湊,近到池澤甚至能數清他的睫毛。“臉色怎么這么不好看?!俺貪闪硪恢皇謸嵘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