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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青玄堂傳術,教習符、陣、咒術;秀春堂習醫,墨堂研器。新入學弟子憑個人所長,擇一堂修習,但諸子學院亦開設有通俗課程,全院弟子必修之。在開課之前,弟子們已做好了選擇,辰星廣場之上,天武堂弟子在東,青玄堂弟子在西,秀春堂弟子在北,墨堂靠南。院長乃一白須老人,姓趙,名東延。趙東延踏風而來,居辰星廣場中央,目光掃過眾人后,沉聲開口。江叢云、方子鈺與九瓷皆入了天武堂,他們站在隊伍末尾,一個面色冷淡,另外兩個低頭打呵欠。流霜蹲在江叢云腳邊,眼角泛著水色,一副困頓模樣。他心說這卯時不到便開課,未免有些太早了。少年垂眸看他,傳音道:“困的話便回去繼續睡,走過一遍,你應當已記住路了?!?/br>幼年瀾虎往江叢云腳邊蹭了蹭,頭趴在他腳背上,說:“我在這兒睡也是一樣,等白胡子講完了你叫我?!?/br>江叢云微微抿唇:“隨你?!?/br>方子鈺見江叢云低頭便知是與流霜說話,他朝少年的方向挪了一挪,低聲道:“流霜,流霜,你要睡的話來我這兒,咱倆挨著,還能互相暖和暖和?!?/br>流霜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動。江叢云撩起眼皮,“你冷?”他面上依舊涼涼的,無甚表情,方子鈺卻后背生寒,趕緊退回到九瓷邊上,擺手道:“不、現在不冷了……”流霜邊聽院長的講話邊睡,迷迷糊糊間睡著了一次,但很快醒來。院長正在講解新生大賽一事,流霜聽了一耳朵,抬頭問江叢云:“你參加嗎?”“不?!苯瓍苍坪芸旎卮?。“那團隊賽呢?我們剛好有三個人,達到最低人數了?!绷魉謫?。“也不參加?!苯瓍苍频?。流霜“哦”了一聲,又低頭睡了。再度醒來,他發現自己被江叢云抱在懷里,流霜一怔,忽然憶起在噬魂林中他被揣進兜里睡得昏天黑地的事。但體型變大后江叢云就沒怎么抱著讓他睡覺了,流霜感到有些不自在,掙了一下,蹦到地上,對江叢云道:“不是說了白胡子講完就叫我嗎?”“睡得跟豬一樣,沒叫醒?!苯瓍苍普Z氣淡淡的。“你才跟豬一樣?!绷魉~開腿撞了江叢云一腦袋,繞開跑遠。這條路不是回洗墨閣的路,方子鈺與九瓷亦沒見著人影,他來到拐彎處便停下,蹲在路邊等江叢云。“這是去哪兒?”流霜問。“去天武堂?!苯瓍苍谱叩搅魉媲?,腳步一頓,“天武堂是教習武藝的,你想學習的話,應去青玄堂,那處才講授陣法與咒術?!?/br>流霜一愣,“你說得對,我該去青玄堂?!?/br>江叢云取出飛舟:“青玄堂在諸子學院西側,與此地有些距離,你乘著它去?!?/br>“好?!绷魉c了下頭,跳進飛舟西行而去。為了避免被圍觀,流霜在飛舟上布下隱匿術,到了青玄堂后,尋了個隱秘地方降落。流霜沒辦法將飛舟帶在身上,思來想去,干脆挖了個坑給埋住,再將土踏平,掩上草,可他未曾想到自己甫一轉身,竟撞見個白衣人。此人白衣白發,屈膝坐在一塊青石上,手上拎著壺酒,眸光瞬也不瞬地盯著流霜。流霜被他魂都給嚇沒了,腿軟地后退半步,但除了江叢云他們,旁的人只會當自己是只靈獸,便松了一口氣。他看了眼飛舟所埋之地,兇狠地沖白衣人吼叫,想將這人喝退。白衣人不怒反笑,聲音壓得很低:“可愛的小瀾虎?!?/br>幼年瀾虎霎時瞪大眼。“別害怕,我們之間就見過一面,在太平鎮時?!卑滓氯俗郧嗍?,不顧流霜地掙扎,將他抱起來,“我之所以認識你,是因為一月前,有另一只瀾虎向我托夢,讓我照顧你?!?/br>“他還告訴我你叫流霜,跟在一個名為江叢云的少年身邊?!卑滓氯擞值?。白衣人周身氣息雖然柔和,但輕而易舉就壓制住了幼年瀾虎。流霜心想他與此人差距如此之大,若此人是個歹人,約莫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流霜漸漸靜下來,他橫了心,眼珠移動,抬頭望著這人,傳音問:“是怎樣的瀾虎?”“你果然有方法和人溝通?!卑滓氯溯p笑,“跟你不一樣,你尚未脫離幼年形態,還跟個貓兒似的,他卻是實打實的虎。他通體雪白,長毛,眸眼如你一般是翡翠色?!?/br>流霜絲毫不驚訝,“他有告訴你他的名字嗎?”“他只告訴我了你的名字?!卑滓氯藫u頭。“那你叫什么?”“白凜?!?/br>白凜單手提著流霜,右手手掌一展,被幼年瀾虎埋在土下的飛舟便吸至手中。幼年瀾虎就要驚叫,但這人卻將上面的泥土抖落,塞到他懷里。“我答應了那只瀾虎要照顧你?!卑讋C足尖一點,乘風而起,往北方行去,“思來想去,便收你為徒吧?!?/br>“什么?”流霜顫顫地回頭。“我收你為徒?!卑讋C道,“你于陣法之道天賦異稟,恰巧我又是個陣修,還是個出竅期的陣修,所以歸結起來,你賺大了?!?/br>流霜大驚:“我可以拒絕嗎?你一個人當我一只虎的師父,太奇怪了!”白凜哼笑一聲,將塞給流霜的飛舟奪走,語氣卻是極為溫和:“不答應的話,我就放手了?!?/br>“你這是強迫!”流霜吼叫。“出竅期做你的師父,你為何不愿?”白凜問。流霜撇撇嘴,“我覺得很奇怪?!?/br>“不會奇怪太久……”白凜挑眉,“我是說你習慣就好?!?/br>他們只在風中行了片刻不到,白凜便帶著流霜落入一座院落內,流霜匆匆一瞥,瞧見院名“止風閣”。白凜將流霜放到地上,但飛舟未還回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br>流霜踱了會兒步,“你要怎么教我?”“還能怎么教?”白凜疑惑地望了他一眼,“自然是從基本的陣法構成開始教起,再引導你組建自己的陣法?!?/br>“聽起來好像不錯?!绷魉鬃诘?,仰頭看他,“那青玄堂是如何教的?”“自然各有千秋?!卑讋C抬手召出一幾兩椅,邊烹茶邊道,“青玄堂的教授方式能夠讓大部分人學會大部分術法,他們依照書本講授,輔以實踐;而我不似那般,我這個人比較注重實戰?!?/br>流霜坐到他對面,沒立馬喝白凜遞過來的茶,“青玄堂……是發課本書籍的那種嗎?”“自然,與俗世的書塾相似?!卑讋C道。流霜當即抱頭,不再糾結猶豫,“那我肯定跟你學了,字這種東西,太難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