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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還是不太方便,雖然現在不是特別嚴重了,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完全好利索怎么還得需要些時日。路郝坡著一只腳,拉住正在搬東西的文寒,文寒停下,放下手里一箱啤酒,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路郝。“這些活不用你做?!甭泛每戳丝茨且幌淦【?。“那我該做什么?”“…………”一時間路郝竟不知道要回些什么。他沉默了幾秒,開門見山說:“這幾天怎么小孫一來你就跑?”文寒愣了愣神,心想這問題問的可真夠直接的,隨即答曰:“誰說的?我沒跑?!闭f完他自己都心虛。“什么誰說的,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你跑了。你是對小孫有意見還是怎么回事?”路郝就琢磨出大天來,也沒想清楚小孫是哪里招文寒討厭了。按說小文這人平時沒什么脾氣,對誰也都客客氣氣的,偏是一遇上孫志智,就跟躲瘟神一樣。“你快回去吧,我再幫小劉他們搬點貨?!蔽暮檬滞屏送坡泛?,推不動。他顧忌著路郝一條腿還用著不得勁兒,沒敢太用力。結果那人卻是跟他較上勁了,就是不走。文寒真是拿路郝沒辦法,他要怎么跟路郝解釋孫志智的事,事實上就是他自己自卑,他和孫志智根本無法比較。他只要看見孫志智,就覺得孫志智像太陽一樣,只要他靠近就被會烤的灰飛煙滅,連渣兒都不剩。他知道自己不如人。既然知道,干嘛自討沒趣往人家身邊湊呢,還不如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文寒不說話,路郝也不說。文寒低著頭看那一箱啤酒,路郝看著文寒的頭頂,目光順著頭發絲一直停到發梢。路郝想小文的頭發長了,該剪剪了。不過不剪也好,再長點就跟現在棒子國流行的花樣美少年的發型差不多了。路郝真想動手摸摸文寒的頭發,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樣柔軟。他這么想著的同時,手已經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小文的頭發。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啊。小文察覺到路郝在摸他頭發的時候,除了驚訝,還有點兒臉紅心跳。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兩人大眼瞪小眼,又相對無言,片刻間氣氛說不出的曖昧,卻是誰都不愿意打破。“咳咳……”突然有人咳了一聲,文寒這才一機靈,往遠處一看,原來是孫志智,正背對著他們這邊。文寒低下頭慌張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心怪孫志智陰魂不散,真會挑時候煞風景。他也不是故意看孫志智不順眼,就總覺得孫志智這人來者不善,好像就是想把路郝從他身邊搶走似的。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文寒著實被自己嚇了一跳。他想不能吧!不能因為自己是同/xing/戀就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當成同/xing/戀了??!可是這孫志智,怎么說,就是感覺怪怪的。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最準了,但他身為一個男人,有沒有第六感呢?就算有,到底準不準呢?。“你快回去坐著吧,站久了你吃不消?!蔽暮畬χ泛抡f了一句,路郝仍是站在原地,沒有半點要抬腳的意思。文寒余光瞧見孫志智正往這邊走來,他又補了一句:“小孫過來找你了,怎么說人家也是客人,沖著你來的,你不去陪著客人合適嗎?”路郝回頭看看,孫志智沖路郝展開一個微笑。他看著小文欲言又止,終是什么話也沒說,嘆了口氣轉頭就走向小孫。文寒看著路郝走到小孫身邊,兩人勾肩搭背的一同漸漸走遠。他想也許自己真的猜到點子上了也說不定。他方才很想問問路郝摸他頭是什么意思,但是算了,他又有些害怕知道。陳一白一連消停了好幾天,火氣是越來越大。他身上基本上沒什么錢,再過個一兩天恐怕連吃飯住店的錢都沒有了。他之前是大學教授,著實說服不了自己放不下身段去打什么零工。但若叫他那身子骨兒去工地搬磚扛水泥之類的,鐵定又吃不消。又想要臉還想有錢,他這喪家犬一般的境遇,真是白日做夢。陳一白接連想了好幾個賺錢的法子,都被自己一一否了。他怒火中燒,心里更加怪起文寒來,要不是文寒,自己現在手里還得有2500呢!那2500算是打水漂了,連響兒都沒聽見一個。他后來一尋思,就覺出在葉良這環節出了差錯,一股腦兒就要找那姓葉的小子報仇。但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小子,姓葉的就跟人間蒸發一樣,好一個消失的干脆利索。陳一白除了刁難文寒,也就只能想到葉良了。其實他錯就錯在不該再回來招惹文寒,因為招惹了文寒就等于招惹了路郝,招惹了路郝就肯定有胡銳要來摻和。撇開胡銳不談,李澤雨也是酒吧老板呢,想在酒吧鬧事,不是完完全全招惹了李澤雨么!。再說自從陳一白把文寒和李澤雨聯想到一起,他就偷摸著跟蹤了李澤雨好幾天,還自認為做的滴水不漏呢,其實早就被對方識破了詭計,只是沒拆穿他而已。李澤雨那心思剔透的,自打察覺自己被跟蹤,早就把跟蹤者的祖宗十八代都調查個遍。陳一白在他眼里,簡直赤條條的跟沒穿衣服一樣,一點秘密都沒有,個人資料事無巨細,毫不保留的全呈現在李澤雨的面前了。同時他也很訝異的發現,原來這陳一白,是小文的前任。李澤雨要想收拾陳一白,有的是高明的點子。但他不想趕盡殺絕,為了這么一只不起眼兒的社會臭蟲,他懶得親自動手,還想給自己積點陰德呢。積點德好叫自己早日追到自己的心上人。陳一白大刺刺進了酒吧,兩眼發青腳步虛浮。他剛在路邊攤灌了幾盅白酒,腦子一熱去超市里挑了一把尺寸稍大點的水果刀,揣著刀就直奔酒吧。他把刀別在褲頭上,用上衣蓋住,沒人看見。他進去掃視一圈,沒發現目標人物。他坐在吧臺點了最便宜的啤酒,伺機行動。就是最便宜的啤酒,還花掉他三十幾大塊,真是太!貴!了!這一杯酒直接花掉他明天的飯錢,他拿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陳一白這幾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眼里都是細密的血絲。他剛灌了酒,放下杯子大咳起來,眼淚鼻涕爭先恐后一齊涌出來。再一看他,眼睛卻是更紅了。他喝得急,酒水流的哪兒都是,從嘴角一路劃過脖頸,濕了前襟,配著他亂糟糟疏于打理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先生!這位先生,您要不要緊?”酒保關切的問道。陳一白紅著眼睛抬起頭兇狠的看著酒保,一句話也不言語,把正遞給他紙巾的酒吧嚇得趕緊縮回手,討好似的笑著。陳一白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告訴自己砍人也不能砍眼前這位。這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