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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聽吐了,要能落個痛快,他還真是巴不得。這時候,實驗室的門突然打開,外面跑進來了一個人。“老大,你怎么了老大?”大景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向泓,三步并作兩步狂奔過來,等跑近了才發現,摁著向泓的都是眼熟的天龍幫弟兄,頓時驚住,“這,這是發生了啥事?”他第二眼就看向了垂著視線,遠遠站在一旁的吳雪春。“阿春?”他耿直的頭腦一下子有點難以理解,為何老大滿身狼狽地給人揍趴下了,他的好兄弟卻像是袖手旁觀著。“大景,你還看不明白嗎?”向泓眼睛里燃起了一瞬的希望。直到剛剛,他才確定是自己誤會了大景。大景依然是他最好的兄弟,從未背叛過他。而有了大景的戰斗力,他也就多了一線生機。而大景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壯實如熊的漢子發出一聲低低的怒吼,沖向控制著向泓的人,他小山似的身軀像一枚炮彈,撞倒了兩個人,又掐住了另一個的脖子。向泓背上一輕,他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眼看他就要一躍而起,去反制那個居高臨下的男人——然后他看見了吳錚的表情。那人面上連一絲驚恐都沒有,嘴角反而還噙著些微笑意。他知道自己錯了。從來沒有什么機會,大景不是他的機會,而是吳錚送到他跟前的,下一個打擊。他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勢,回過頭去。大景剛好將手里的那個人甩開,正邀功似的迎上老大的目光,緊接著,那雙眼睛里純澈而熱烈的光芒凝滯了。高大的漢子連一句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就跟一攤耗光動力的零部件,手腳齊齊罷工,摔得毫無緩沖,毫無尊嚴。向泓扔下了吳錚,轉而撲向自己的小弟。他抓住了大景的手,發現那只手不是沒了力氣,而是繃得緊緊的,正在不聽話地痙攣。地上的人根本沒有昏迷,那雙圓眼睛依舊瞪得老大,就跟死不瞑目似的,還在瘋狂的顫動著,就是死都找不準方向。“我在這里,大景,我在這里?!毕蜚劬o了那只僵直的手,喃喃地重復。大景張著嘴,凸出的眼球里泛出了血絲,就跟一條離了水的魚一般,他的脊椎無意識地跳動著,一次又一次地向上弓起,可他沒法掙脫壓在身上的無形的手,只有眼角緩緩淌下兩行淚來,和從嘴角溢出的口水一起,打濕了向泓的手背。只要不是瞎子,誰都能看出他正在經受著多大的痛苦。“夠了!”向泓低吼一聲,轉向吳錚,“我說夠了。你放過他,有什么都沖著我來?!?/br>他嘴角的鮮血滴滴答答,傷口不光是被揍出來的,更多是他剛剛自己咬爛的。大約是由于混著滿嘴鮮血,他后面的那幾個字都少了些許把人生吞活剝的氣勢,變得喑啞不堪。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求吳錚。這比死還要難受,因為這意味著他要向對方認輸??墒撬€能怎么做?小向總的面子是金貴,可再金貴的面子,都沒地上那人的命重。吳錚又一次準而又準地掐住了他的軟肋,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在身后壓著他的脖子,他卻覺得他真的被壓趴下了。而這又能怪誰呢?他對自己說,是你自以為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給這對舅甥耍得團團轉,親手把這世上最信任他的人送入了火坑里。向泓,你不配做人的老大,你真的該死。他寧可躺在地上像條將死之魚一樣抽搐的人是自己。“小泓,你終于肯聽我說話了?”吳錚知道這一刀下對了地方,滿意地說,“這很好。我說過,我也不想這么逼你的?!?/br>向泓嘴角肌rou突了起來,讓他整張臉都變得有些猙獰:“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我什么也沒做。這是個巧合,大景他被系統選中,成了C計劃的一部分?!眳清P撫了撫手掌,像是天經地義般說,“這對他來說是件好事?!?/br>向泓竟被他的無恥震懾了下,喃喃問道:“有多少玩家,他們都成了這副樣子?”包括……草一叢嗎?吳錚說道:“不多不少。別對我露出這副眼神,小泓,我說過,你錯了。我沒有害這些人?,F在出現的種種問題,都只是暫時的,等C計劃徹底完成,他們都能獲救。所以我才需要你幫我?!?/br>向泓的拳頭在身側收緊,咬牙切齒道:“做什么?”“C計劃丟了一塊拼圖,一塊至關重要的拼圖?!眳清P說,“我希望你幫我監視一個人?!?/br>向泓:“誰?”吳錚臉上堆起一個完美的笑容:“你的小情人,浦亦揚。他就是我要的拼圖?!?/br>這天早上,浦亦揚覺得自己是被熏醒的。懷里抱著的枕頭怎么聞都是一股招蜂引蝶的熏香味,這讓他的腦子不受控制地織了個鶯鶯燕燕鳥語花香的夢出來,而且夢的最后,那些撲在他身上的蜂啊蝶啊的都抬起頭來,竟然都長著同一張臉。這直接把他從天堂嚇跌到了床上。浦亦揚哆哆嗦嗦地松開了手里摟得死緊的枕頭,看著上面快跟世界地圖媲美的口水印,羞愧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總算把眼前還在亂飄的無數個小向總的影子扇遠了。向泓來了以后,把能換的都換了個遍,除了固定在墻角的柜子,這房間早就徹頭徹尾換了個模樣,害得浦亦揚睡自個的房間都睡出了一分鬼祟感。他翻身下床,見時間不早,知道向泓應該是去了公司,再看客廳里,半夜留下的泡面碗早就收拾得干干凈凈,浦大宅男心底里浮起了一絲謎之欣慰,摸著下巴傻笑了半分鐘,沒忍住又抬手扇了下自個膨脹的老臉。這飽滿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午休那會。浦亦揚惦記著游戲里草一叢的事,又翻出了地鐵事件之后,他下載的那幾篇文獻。翻著翻著,他突然想起昨天草一叢母親說的一句話。她說,兒子的同學告訴她,草一叢最近在看醫生。他飛快地給老貓打了個電話。“喲,又是大半天地找我?”老貓接電話接得也挺快,一準是中午在辦公室里閑得慌,“怎么,你跟你那個煞星菜鳥去過海鯊幫了嗎?”浦亦揚言簡意賅地把之前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老貓:“不錯啊,你小子還活著,哥哥我真是感動?!?/br>浦亦揚開門見山道:“別忙著感動,再幫我一把?”老貓:“又來?我說你都折騰這么久了,DELTA天天歌舞升平,哪里像是出問題了的樣子?”“有沒有問題,馬上就要見分曉了,”浦亦揚堅定地說,“就是要委屈下貓兄,去找一下你的小‘女’朋友?!?/br>老貓那邊發